第21章 人如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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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小经历，与人相处，他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一直都在四处漂泊的他也没什么情感寄托，可现在，这个聚居地早就是他心灵情感所系之地。

连续几个月的收割后，姜乾还发现了一个奇妙的副作用。

仝子义的软弱无能，郭振的无事生非，一群心思各异的人把持着话语权，他无数次想要持枪上前，喝问他们是不是都是猪脑子，看不清现在真正的要务是什么吗？

外在与内在统一，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

可随着姜乾每月抽走一成红尘气，人们的行为、心性虽然都还那样，可若纵观整体，就会惊讶的发现，整体局势居然没有继续变得更坏，仿佛凝滞在了这不好不坏的状态中。

“居然……还有这效果！”

“居然是双赢。”姜乾感慨不已。

聚居地的形势在恶化，不仅所有成年人心知肚明，就连孩童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在这种局面下，人的不同被更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且因根本未损，恢复速度也快，只需三天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自青禾青雨离开后，整个聚居地就就像是被抽走的脊梁骨，仝子义能维持住整体局面不散不崩就已是极限，对于人心逐渐涣散他更是无能为力。

以前，看他们齐心协力建设新家园，他无所谓。

“若以区域内整体红尘气作为收割对象，一次最多只能收割一成，且每次收割后需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他已经看到了“韭菜地”减产甚至绝收的隐患。

随着这一波浓郁的红尘气的注入，萤火变成灯塔，可以遥遥照见彼此，寻到同类。

“贺兄弟，别动手，是我们。”

即便如此，收益也比净逮着一只羊薅多得多。

贺铁铸坚持着将一套枪术演练完毕，大口喘息着停在原地，感受着五脏六腑有丝丝劲力滋生，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在第一次“管理”之前，姜乾又做了一系列新的试验，确认只要念头明确，意识在与红尘气接触时可以随时中断自动吸收，可以如同掌控生死二气一样，对红尘气进行操控。

……

当新家园落成，众凡民真正有了要在此扎根的意识后，劳动不再只是为了一日三餐，想法变得越来越复杂，尊卑贵贱、三六九等、勾心斗角……一个个因缘际会才凑合在一起的单独的人，彼此勾连牵绊，演变成一个具体而微的小社会，他同样觉得无所谓。

看仝子义在修行者离开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每个凡民心态的变化……他还是觉得无所谓。

而还有的同样看到了危机，但他们想得却只是自己脱险，至于别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他们考虑之中。

不过，管理是必要的，可也不能将自己暴露出来。

他先是看向仝郭二人，还有出他们之外最活跃、最有权势的一小撮人，摇了摇头，管理是必要的，可“合情合理”更重要。

但也终究只是一个局外的看客，对于他们的繁荣兴衰、喜乐悲愁，无可无不可。

“所以，我这反而是在救他们！”

“谁？”贺铁铸一惊，扭头循声看去。

所以，当这些红尘气集中在这一小撮人身上后，缭绕在他们身周的红尘气陡然浓郁了数倍不止。

他看中的是另两个群体。

手中长枪也随之移动，似乎只要稍有不妥，就要直接刺去。

可现在，他却开始以一个农人看待自家地里韭菜的心态来看待这处凡民聚居地。

姜乾的“目光”在八百多位凡民身上来回，翻阅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虽只能阅读到浅层的，目标思维最活跃的念头，也让他迅速读透了聚居地当前局面。

黑夜下的演武场，贺铁铸演练着一套家传枪术，一朵朵枪如同暗夜昙倏开倏灭，将内心激荡却又无处宣泄的情绪尽数融入到手中一杆长枪之中。

莫名的，姜乾想到了一种长角动物，它们有个很奇葩的死亡方式，被自己那越来越长的角给戳死。

他就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脚本的直播，精彩的时候多看两眼，乏味的时候就少看两眼。

又或者沉浸式体验一下武者、木工、石匠、农民、厨师、裁缝……的日常。

一个年过三旬的中年从黑暗中走出，另还有三个青年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中年赞叹道：

“是我唐突了，不过，也实在是没忍住，贺兄弟现在还不满十五岁吧，居然已经到了【炼脏腑】境界，真是了不起！”

见都是熟人，贺铁铸稍微放松了些，可看着四人，还是喝问：“你们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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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