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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问南荀哥。”初弦把食物递给徐澄,低头换拖鞋,“他大半夜打电话,叫我来家里陪你睡。”换好鞋,初弦抬头,“南荀哥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是孙游骚扰你了?”
“晚上买东西回?来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有点怕。”打电话时徐澄没说发生什么,周南荀却猜到?她今晚不敢一个?人睡,洞察力真够敏锐的。
初弦安慰道:“我有时也有那种感觉,尤其在看完悬疑恐怖电影后?,可能是错觉,不要怕。”
明知可能是错觉,仍控制不住大脑乱想,徐澄搂住初弦胳膊,激动说:“你能来太好了,要不我打算熬到?明早再睡,万分感谢。”
初弦:“该谢的人是你老公,不是我。”
徐澄:“......”
隔天,张凤霞出院。
徐澄早早出门,去医院帮张凤霞办理出院手?续,路上她接到?乔语电话,“嫂子,昨晚我们任务失败没抓到?人,老大深夜被领导叫去开紧急会议,现在还没结束,这几天我们都无法回?家,你要有事?联系不到?老大,可以找我,我会安排其他组的同?事?过去帮忙。”
徐澄和乔语道了谢,又在住院部楼下买好早饭拎上去。
王友田在病房陪护,他接过徐澄买的早饭,先把小米粥倒进碗里,鸡蛋剥掉皮,小菜放进碟里,全部弄好,一起端到?张凤霞面前,又拿出纸巾放餐桌上,见张凤霞喝了粥,才?坐到?一边吃自己?的食物。
张凤霞没讲过和王友田的关系,徐澄也没问过,迟暮之?年,恋人还是朋友,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在走向衰亡的路上,有个?伴。
张凤霞吃过早饭,王友田把餐具收走洗净,他头顶只有少量白发,年纪比张凤霞小,却把人照顾得十分周到?,徐澄看了很欣慰。
回?到?张凤霞家,王友田去做饭,张凤霞拉着徐澄手?说:“南荀工作忙,你多体谅,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姑姥年纪大又生病,徐澄对?她报喜不报忧,没讲孙游的事?,反安慰张凤霞说:“您放心,我不会因为他工作忙吵架的。”
张凤霞满意一笑,夸赞道:“我们橙子和明枝一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娶到?你是南荀的福气。”
徐澄略有羞愧,为让姑姥高兴,嘴上顺着说:“嫁给他也是我的福气。”
“两人都是福气,就好好珍惜,不要吵架,多包容对?方。”
不吵架,这点在她和周南荀之?间有点难。
张凤霞摸了摸徐澄手?指上的婚戒,“知道买戒指,南荀还是有心的。”
收到?戒指徐澄也挺意外的,周南荀这人,就算假的也会尽职尽责,扛起丈夫该做的事?,不会亏欠对?方。
“上次我问了戒指的事?。”张凤霞面带笑容,“南荀说决定结婚后?立刻去买了,样?式也是他自己?选的,说戒指里面还有刻了你们的名字。”
这些细节,周南荀没对?徐澄讲过,她拿下无名指的戒指,内圈刻有znx三个?字母,张凤霞戴上老花镜,亮出掌心,“活了七十多年,还没见过刻名字的戒指,借姑姥瞧瞧。”
徐澄把戒指递过去,张凤霞看一圈,满意地说:“南荀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粗糙惯了,这次真是走心了。”
“姑姥喝水吗?”徐澄试图转移老人注意力。
“不喝。” 张凤霞目光转到?徐澄腹部,抬手?摸了摸,“南荀答应尽快让我抱上孙子,怎么样?了?”
骗完徐正清,骗张凤霞,谎言一旦有了开始就停不下来。
徐澄头疼,红着脸说:“他最近加班没回?家......没机会......”
张凤霞:“等他这次回?家,抓点紧。”
徐澄:“......”
“姑姥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愿生孩子,但南荀二十八了,跟他一起长大的,不少都当爹了,再不抓紧要被人落下了。”
躲不过去,徐澄只能应下,“姑姥放心,我们会尽快的。”
张凤霞满意点头,又说:“明枝有没有打电话说什么时间过来看你?”
徐澄沉默片刻,轻声说:“姑姥,我妈”
张凤霞徒然打断徐澄的话,“你去过石岩村,那边山很多,出村必走一段陡峭的盘山路,明枝三岁那年,我哥拉着有孕的嫂子去镇上买种子,回?来的路上乌云密布,下起漂泊大雨。
雨大路滑,转弯时牛一脚踩空,连车带人一起跌入山崖,等找到?时牛和人都断气。
没几年,我爸妈也去了,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只剩下我和明枝。
村里人都知道我要养明枝,带这个?拖油瓶没人愿意娶我,二十九岁还没结婚,后?来经人介绍,才?嫁给大我五岁的男人,来到?风絮县生活。
那些年,我即是明枝的姑姑,也是母亲,相伴二十几年,她突然杳无音信,再没回?来看过我这个?姑姑。
快二十年没见过面,很想她,如今我快死了,你一定要告诉明枝,让她来见过一面。”
老人语气坚定,堵住了徐澄卡在嗓子里的话,不知作答,她起身说:“姑姥我去趟卫生间。”
狭窄的卫生间里,徐澄洗了把脸,脸上的水珠融进自来水,带着哀伤一起流进下水道,她抬头,透过镜子里的自己?,看见另一张和她相似度极高的脸。
张明枝是姑姥的牵挂,也是徐澄魂牵梦绕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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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凤霞家出来,徐澄又出现奇怪的感觉,走在路上,再次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还是不见人影,上出租车,走远那感觉才?消失。
徐澄留了个?心眼?,没直接回?家,先拐去初弦的诊所,讲了情况,初弦病人多走不开,让林庭樾送徐澄回?家。
林庭樾虽不会讲话,但长得高,又在不怕事?的青春期,真遇见坏人,林庭樾一人顶初弦和徐澄两个?,有林庭樾在,徐澄也放心。
她不会手?语,默默走在林庭樾身边,到?楼道口,林庭樾接了通电话,随后?对?徐澄比划手?语,徐澄看不懂,大致猜出他有事?要走,说:“有事?你去忙,楼梯我自己?爬就好。”
林庭樾对?徐澄比划抱歉,然后?急匆匆跑了。
到?家楼下,徐澄心落地,目送走林庭樾,独自进楼,走到?一二楼交界处,后?颈忽感一阵剧痛,转过身,不等看清怎么回?事?,就没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澄迷迷蒙蒙地醒来,眼?前是一扇没玻璃的窗户,窗外是悬挂于夜空的圆月。
寒风穿堂而过,冻得她发抖,头脑逐渐清醒。
废厂房空空荡荡,没灯没人。
她脚腕和手?腕被粗壮的铁链锁着,腰间也横了一道锁,四肢呈个?大字固定在地面,只有头能转动,嘴巴被塞了布团,发不出声音,完全失去自由。
徐澄清楚自己?被绑架了。
这几天走路总感觉后?面有人尾随,并非错觉,是对?方蓄谋已久,那人是谁?孙游吗?绑她来要做什么?
她胡乱地猜想着,影视剧中情节出现到?自己?身上,像做梦一样?。
徐澄没哭,她转动唯一能活动的头部看向窗外。
视线范围内没有房屋和道路,隐隐能瞧见远处一片平坦的田地,连颗树也没有,荒芜、寂静。
浓密的夜似化不开的墨,漆黑下,月清明浑圆。
月不懂人间悲喜,嫦娥也不会下凡救她。
亲人朋友远在千里之?外,姑姥年岁已高,周南荀和初弦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徐澄意识到?,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俎上鱼肉,动不得讲不得,只剩无边绝望,像被层黑色的袋子捂住口鼻,徐澄快窒息。
屋外传来一阵喧嚣,杂乱的脚步,伴着男人讲话的嬉笑,很快,通明的光照进来,强烈刺眼?,徐澄转了下头。
“陆哥,妞醒了。”陌生的男声。
徐澄寻声看过去,讲话的人正是诊所遇见的孙游,他身边还站着四五个?男人。
“长得真他妈带劲。”叫陆哥的男人满意地拍拍孙游,“哪找的?”
孙游赔笑道:“诊所打针遇见的。”
陆天明扫了眼?身边的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警告道:“都别急,哥尝完再分你们。”
果然是孙游搞得鬼。
猜出他们要做什么,徐澄心一凉,想逃动不了,想叫喊不出,像掉进冬天的深海,冰冷幽深无望。
男人逼近的脚步,似枪响,一声声打在她身上,千疮百孔却死不了。
听着那声音,徐澄全身肌肉紧绷,喘不过气。
陆天明根本不在乎徐澄愤怒的眼?神,站在她面前,和其他人说笑,“这妞的腰真他妈细,不得爽死?”
众人哄笑。
一个?瘦瘦的男人说:“只要陆哥爽,我这几天蹲点跟踪的力就没白出。”
孙游也在一旁邀功,“陆哥,人我发现的,最后?那一棒子也是我打的。”
陆天明手?一挥,“亏不了你们,都安静点,哥要办正事?。”
人心叵测,徐澄不害人,却躲不过人来害她。
在这一刻,甭管是集团千金,还是海归高材生,任何一种身份都黯然失色,只剩无助。
动不了,喊不出,徐澄绝望地闭上眼?睛。
“咚!”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伴随一声陆天明的尖叫。
徐澄倏地睁开眼?,冷风呼啸的厂房里,出现一身黑衣的矫健身影,穿堂风吹的周南荀发梢颤抖,随意不羁。
下班时间,他没穿警服,没戴手?铐和证件,是完全的私人时间,孜身一人,从茫茫的黑夜里奔来,在空荡的窗口跃进,一脚踹到?陆天明后?腰上,快速精准。
陆天明趴在地上,不知谁踹了他,抬头瞧见孙游几个?人站着不动,大骂道:“哪个?孙子踹我?你们给我他妈上呀!”边说话手?边撑着地面往起坐,他坐直上身,周南荀上去又一脚,陆天明又一次扑倒在地,来个?狗啃泥,门牙磕掉半个?,嘴边溢出血。
孙游几人,虎视眈眈看着周南荀,却谁都不往前迈步。
周南荀这名字,在风絮县那些不着调的混混里无人不知,都知道他的身手?和手?段才?不敢第一时间冲上去。
对?视片刻,孙游大喊:“条子来了,咱们都逃不掉,上!”喊完,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向周南荀奔过去。
擒贼先擒王,周南荀瞄准跑在第一个?的孙游,趁他不注意时,对?准孙游膝盖窝踢过去,孙游扑通跪倒在地,周南荀顺势抓住孙游手?腕往后?一掰,孙游刚才?的气势瞬间没了,疼得妈呀妈呀直叫唤,大喊:“周队,我错了。”
“钥匙在哪?”周南荀懒得和孙游废话,他目光凌厉的似把刀,侧颈的弯月疤痕下青色血管凸起。
“放家了没带。”孙游耍滑。
周南荀加重力度,咬紧牙关说:“到?底在哪里?别来耗老子耐心。”
话落,脖子被猛然勒住。
陆天明手?臂圈着周南荀脖子狠狠用?力。
周南荀放开孙游,手?肘弯曲向后?用?力,怼陆天明腹部,陆天明吃了痛,减轻手?臂力度,弯腰身体向后?弓,周南荀脚上也发力,趁机迅速转身变被动为主动,一拳砸在陆天明脸上,又挥起一拳,“你不是到?处宣扬,要把我打得满地找牙,跪着向你求饶吗?”他放下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挑眉说:“来!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陆天明属于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风絮县刑侦大队,没有他不认识的警察,但最恨周南荀,因为他审讯有一套自己?的方式,假话到?他那很快被戳穿,想抵赖也抵不掉,每次在他手?下都讨不到?好处。
周南荀这人,你痞他比你更?痞,你混他比你更?混,骨子里又刚正不阿,只要触犯法律,就算芝麻点的事?,他也不会放过,落他手?里天王老子也别想逃脱。
陆天明不爽他很久,听见这话,毫不客地挥拳向打去。
周南荀侧身躲过,长腿一抬,对?准陆天明就是一脚,陆天明再次被踹到?在地,在他起身前,周南荀又一脚。
两三下过去,谁赢谁输一目了然,孙游怕陆天明被打死,主动掏出钥匙,凑到?周南荀身边,“周队、周队,我们错了。”
另一个?男人也过来劝说,“周队息怒,我们就找那美?女?回?来玩玩。”
周南荀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刚才?说话的男人,“玩玩?”声冷如冰。
男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玩玩,周队要是喜欢,先让你玩,我们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周南荀放开陆天明,一拳砸到?讲话男人的脸上,男人的嘴角瞬间流出血,他揪起男人衣领,手?背青筋暴起,从上到?下俯看一圈,幽深的眸藏着滔天的怒意,仿佛要把乱讲话的男人掐死,“那他妈是我老婆!”
声线狠厉,一字一句像刀,同?时扎进几个?混蛋的心脏,“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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