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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她这样一个晚上都皱着眉头,看得白亦初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周梨只将心中的疑惑给白亦初说了。

白亦初听罢,沉思了半响,“他难过和他娶亲,本就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啊。所以难过当?然不耽误他继续成亲生?子。”

周梨明白,这两件事情不相干,但特么好歹要有?个缓冲期间吧?可这男人?如?今新媳妇都有?孕了……这不就是说,在得知孩子们可能已经死了之后?,他就立马另娶了么?

最后?只总结出?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无情无义!”

白亦初莫名其妙,“不是,你怎么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呢?谁说没?有?好男人?了?”

但是周梨这会儿可不愿意听,又见?这会儿坐在院子里那废旧石磨盘上吐纳的姜玉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将白亦初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白亦初见?她打?量着姜玉阳,心里又开始慌张起来?,难道州府疫情的事情她听到风声?了,只紧张道:“什么问题?”

“姜大哥提起表哥的时候,给我一种他很尊重表哥的感觉,就像,就像是……”正纠结着怎么形容,忽然想起莫元夕对?自己和白亦初的态度,顿时脱口说道:“就像是元夕对?我们一样。”

“啊?”白亦初到底是男孩子,自然比得了姑娘家的心思细?他还真没?发现。可是眼下叫周梨这样一说,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姜玉阳从?来?不会直呼

杜仪的名字,最多?最多?就是叫一声?杜兄。

但那给人?的感觉,也是有?种周梨说的那种尊崇感。

他心里也疑惑着,表哥身上到底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魅力,让姜玉阳这样尊崇他呢?

又听周梨说道:“而且,你看这姜公子,出?身比咱好多?了,谈吐礼仪更不在话下,还会功夫。”但是又有?些疑惑,“你说他一个文?雅公子,怎么会木工活,又会武功呢?好奇怪呀。”

白亦初一开始觉得这些没?什么,技多?不压身,多?学一两样怎么了?可现在听了周梨的话,他也开始觉得奇怪,一时皱起眉头,对?姜玉阳竟然也生?出?了几分?怀疑。

莫非州府的事情,也是他哄骗自己的?可他又晓得这地?窖底下藏着粮食,如?果不是过命之交,信得过,表哥不可能将这样大的秘密告诉他。

而且姜玉阳这段日子里,从?来?没?有?任何歹心。

所以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下该换白亦初晚上睡不着了,第二天主动跟着姜玉阳他们一起去干活,其实就想暗中观察一二。

可一天下来?,发现姜玉阳除了中规中矩刨木头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于是起了亲自去州府一趟的消息,但是姜玉阳不可能跟自己去,他留下来?自己也不放心,一时纠结不已。

最终只能将姜玉阳告诉自己,杜仪他们都在州府感染了时疫的事与?周梨悄悄说了。

周梨得知后?,半响没?有?说话,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可将白亦初吓得不轻,紧张得忙伸手摇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周梨倒是冷静,听到他的话,对?上他那一双盛满紧张的眼睛,“我没?事,我觉得他肯定骗了咱们,州府里要真有?时疫,为什么这都快两个月了,一点风声?也没?有??”

她不相信有?时疫,也不相信姐姐他们不在了,当?即就转身进屋。

白亦初话还没?说完,见?她要走,只跟着进了屋,却见?周梨搬开了桌子,分?明就是要下地?窖。

果然,周梨搬开桌子下了地?窖,拿了所有?的钱财出?来?,摊开一张蓝底花布,就开始要收拾行李。

“你要去州府?”白亦初见?此,忙问。

周梨一便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一边回着,“眼下我不信他了。”她甚至想,极有?可能这个姜玉阳就是个坏人?,至于如?何知晓这里有?粮食,没?准是逼迫表哥,从?表哥嘴巴里撬出?来?的。

“可咱们走了,他肯定马上发现。”白亦初说着,觉得这样贸然去州府也不行,这里怎么办?这许多?粮食呢!

周梨心中却已经有?了章程,“明日让小八去给人?说一声?,就说姜玉阳和咱们一起去州府寻亲了,以后?不去干活了。”说话间,翻出?一个小黑瓶子,“这是当?初准备对?付许老二的,今晚就给他下药,然后?将他捆了,每日让元夕喂他一滴,让他起不来?床,这么管够咱们从?州府回来?。”

白亦初心说一声?佩服,接了药去,但一想起姜玉阳可能是被他们俩冤枉的,有?些下不去手。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姜玉阳是被冤枉的,毕竟除了知道地?窖里的粮食,姜玉阳又没?别的证据。

于是咬了咬牙,“好。”如?果真错怪了姜玉阳,往后?同他道歉再做旁的弥补吧。

反正这件事情,肯定要以自家亲人?为主。

可怜那姜玉阳,像是往日一般吃着晚饭,吃着吃着人?一偏,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还毫不知情的莫元夕跟柳小八吓着了,忙要去扶人?。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只见?周梨和白亦初不动如?山。

两人?不禁也停住了动作,柳小八更是疑惑地?来?回看着他们俩:“这……这”

“说来?话长,我们今天怀疑他是个骗子,但也没?有?证据,只能暂时用这非常手段。”周梨说着,只将接下来?自己和白亦初打?算去州府的事情告知二人?。

至于这姜玉阳,接下来?这半个月里,得麻烦他俩看着,每日还要喂药。

柳小八和莫元夕一听,他们责任重大,且周梨和白亦初如?此信得过他们,将这么多?粮食都交托给他们看管,一时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万事交托,但其实周梨也不是很放心他们俩,但如?今比起这粮食,她更在意的是亲人?们的生?死。

孰轻孰重啊。反正在这样干等下去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两人?翌日就拿了户籍,启程往县里去。

去县里得好几天的路程,不过两人?运气好,遇到县里来?的一队人?马回县城衙门复命,见?他们俩都是孩子,如?今这天灾后?孩子实在是稀缺,所以衙门里的冰人?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忙着给单身男女配对?。

那些个早过花黄年纪的女人?,也能嫁个年轻的男人?,就是为了让大家都成婚生?娃。

毕竟,万事以人?为本。

所以对?他们也就额外照顾,叫他们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如?此也是节约了一天的路程,两人?到了县里,只觉得和镇子上也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不晓得何时才能重新修建起来?呢!

但也没?马上忙着去州府,只先打?听起州府的消息,毕竟这县城虽然也破,但人?来?人?往是不争的事实。

很快便从?一个开酒馆的掌柜口中得知了州府那边果然有?时疫的消息。

掌柜是个热心肠,听闻他们是要去州府寻亲,想着这天灾之下,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们两个小娃儿能活下来?,真是苍生?庇佑。

便只同他二人?说道:“咱们州府老爷是个极好的青天啊!早的时候他就留在了州府里和老百姓们一起共抗天灾,这起了时疫,他也没?跑,而且听说在他的控制之下,疫情一点都没?蔓延,而且还有?了好转,有?的已经完全治好,从?那劳什子的隔离区里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建议周梨和白亦初现在去,只说等在过一段时间,那时疫彻底没?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两人?听了他这话,说不得有?多?高兴,只是有?些发愁,这样说来?姜玉阳倒没?说谎……

告辞了酒馆掌柜,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最后?在一处牌坊残垣下坐着休息。

周梨满腹后?悔,“是我冲动了。”

“不怪你,你是因姐姐他们的事心切,也许姜大哥不会责怪你的,更何况姜大哥本来?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应该,应该不会和我们计较吧…”白亦初试图说服周梨不要为此有?心理负担。

但事实上他也十分?心虚。

而此刻在镇子上,如?同活死人?般躺在床上的姜玉阳,只觉得耳朵忽然发烫。

小时候阿嬷就说,左耳发烫是有?人?想念他,右耳发烫就是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他此刻正是右耳发烫。

柳小八坐在床边,他这几日也不出?去,十分?尽心尽力地?盯着姜玉阳,哪怕姜玉阳每日吃一滴药汁,动弹不得,但介于姜玉阳会功夫,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时时刻刻都守着。

此刻察觉姜玉阳面部表情的变化,想起自己死皮赖脸跟在姜玉阳身后?求他教自己木工,他也耐心教授自己,眼下不免是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干咳了一声?:“姜大哥,你也别怨我,我也没?法,阿梨对?我有?救命之恩,虽然你对?我也不错,可是对?比起来?,阿梨的话更重要,而且你有?可能还是个骗子。”

然后?似乎就给姜玉阳定义了身份打?了标签,“你说姜大哥,你也是一表人?才,识文?断字的好儿郎,还会武功会手艺,任由去了哪里都饿不死的,你怎么偏偏不做好人?,要做个骗子呢?也亏得阿梨阿初聪明,不然我们大家都叫你耍得团团转。”

姜玉阳不知道这些小家伙给自己吃的是什么,竟然叫他浑身虚软武力

动弹不得就算了,竟然还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听着柳小八的这些话,气得他面色胀红。

于是柳小八就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话后?羞愧难当?,继续劝着,“你看吧?你也是有?墨水在肚子里,懂得大道理的,你自己都晓得这样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去干呢?”

而另外一头,在县城里坐在牌坊残垣下啃干粮的两人?,也开始琢磨着,从?疫情来?看,对?得上姜玉阳的话,那姐姐他们也就都还活着。

再有?听酒馆掌柜说,疫情没?死几个人?,听说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老人?家,因为知州大人?的缘故,得到有?效控制和治疗。

所以周梨的心就放在肚子里,毕竟表哥他们队伍是个年轻队伍,最大年纪的也就是元氏,也只是青壮年之际。

因此她一颗心是放在肚子里了,啃完了干粮和白亦初商议着,“要不回去吧。”

白亦初也想回去,但问题是回去了,如?何面对?姜玉阳?

可这事儿没?法子逃避,两人?最后?商议,想着姜玉阳是个讲究人?,如?今如?果不是因为表哥的话,不大可能和他们一起留在那小破镇子上住小土屋的,于是给他买了一条棉床单回去做道歉礼物。

这可是去年到今年,周梨第一次花钱,而且还是一两银子的大数目。

这一趟州府行,就在县城里嘎然止住。

不过因为路途也算是遥远,两人?打?听了县里衙门还有?队伍要下镇子去,就在明日,便决定等他们。

这样可以蹭车,还能避免遇到野兽。

毕竟那些个野兽也是颇有?些欺软怕硬的样子,若是见?着人?多?,它们可不敢贸然攻击。

于是花了十来?个铜板,在县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又跟着县衙门的队伍回小镇子上。

这波人?还是此前那帮,见?他们返回镇子上,不再去州府也没?意外,毕竟他们这次回来?复命,也晓得了州府出?了时疫的事情。

只觉得周梨和白亦初此刻不去是对?的。也提起了那位知府大人?,“你们不晓得,这知府大人?原来?可是咱们的县令呢!”

听说是上京的贵公子,当?初大家都十分?不看好他,这样的贵公子来?他们这西南的偏僻小县城,多?半是在上京得罪了什么更厉害的大人?物,专门了避难罢了。

哪里晓得这位贵公子倒是个做事实的人?,在县里办了好几桩案子,还了老百姓的清白,处了几个权贵人?物。

只是秋闱后?,他就去了州府做知府大人?。

他一连升了几级的官,大家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人?身后?有?家世,人?又是做事实有?本事的。

“对?呀,要不是他,州府里只怕也难保住,同咱们县里一样到处破烂一片了。听说当?初他可了不得,脱了官袍,一人?领着衙门那点皂吏,硬是将成百上千的暴民给拦住,这样的人?,叫我们说呀,该是做大将军的料子才是。”

白亦初这一阵子总没?少听说民间歌颂这位大人?的言语,早就听得麻木了,甚至不止一次觉得大家有?些言语夸大。

但他对?于打?仗一事十分?感兴趣,如?今听到有?差人?说这位知府大人?拦住了暴民们,一下来?了精神,“他也会功夫么?”

其中一个差人?显然也是这位年轻知府大人?的狂热粉丝,立即兴奋起来?:“何止会功夫,我们听说呀!他本是出?生?将门世家的,但却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便走了这一条路,不然早就去做了将军,那咱们这整个芦洲老百姓,就没?这样的好运气,遇着他这样的好官了。”

但他们激情过后?,又有?些难过,“可惜没?遇到好世道,齐州那头,听说迟早要打?回来?的,不晓得还能过多?久的安稳日子呢!”

这帮差人?,健谈不说,还同他们这两个孩子说起国家大事来?,但他们这个阶层哪里能听到真正的朝廷消息,都是些不着调的流言蜚语当?不得真,也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队伍一路无阻回到了镇子上,周梨头一次觉得回家这么难。

不是行路难,而是即将要面对?姜玉阳难。

两人?到了门口,踌躇了半响,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去敲门,最后?是周梨推了白亦初一把:“还是你去吧。”

白亦初没?个防备,撞到门上,立即就惊动了院子里的莫元夕,充满戒备的声?音立即就从?里传出?来?了:“哪个?”

白亦初看了周梨一眼,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是我们。”

里头的莫元夕一听到白亦初的声?音,惊了一下,旋即放下手里的活儿急忙来?开门,见?着果然是他们,高兴不已,“不是说州府衙门好远的么?你们怎么就回来?了?”她其实还有?话要问的,怎么就他俩回来??

但怕是结果不好,又叫周梨难过,也就忍住了。

周梨只觉得这跨进门槛好生?艰难,但事已如?此,又不得不去面对?,一边只与?莫元夕叹气道:“州府真的有?时疫,不过没?怎么死人?,但眼下大家都不建议去,总觉得会是给州府那头添麻烦,所以我们便回来?了。”

莫元夕听得这话,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起来?,急忙朝着姜玉阳的房间看去,“那……那,这这……”

然后?得了周梨的叹气声?,“我们先去看看姜大哥。”

屋子里的柳小八正在打?瞌睡,但双目圆睁的姜玉阳早就听到他俩回来?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站在他们俩的角度上,怀疑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日子他也劝自己,别生?气犯不着,两个孩子罢了。更何况他们即便怀疑自己,不也没?要自己的命么?就是给自己下药而已。

原谅吧,原谅吧!毕竟是公子的亲戚。

说到底他们俩也是担心公子他们嘛。

房门被推开,柳小八一下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周梨和白亦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阿梨阿初?”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州府么?

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果然见?着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正要上前,就将莫元夕伸手给拉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就只剩下周梨白亦初和姜玉阳三个当?时人?了。

白亦初很心虚,压根不敢去看姜玉阳。

还是周梨脸皮稍微厚一点,上前移了一步,“那什么,其实这趟县城我们也不白去,不但证明了姜大哥你的话是真的,也打?听到了不少有?效的消息,而且我还花了重金给姜大哥你买了一条床单,你看。”

她是个吝啬的人?,一分?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这点姜玉阳是知道的,当?初想买个好些的房梁,周梨就坚决不拿钱,只说反正在这里也不常住。

无奈最后?姜玉阳带着白亦初和柳小八去别家废墟里翻翻找找,捡了几根烧得不算严重的房梁回来?将就用。

所以她着重强调‘重金’二字。

说话间,已是从?包袱里拿出?那条一两巨资买回来?的床单给姜玉阳瞧。

姜玉阳的脸上看不清楚悲喜,也没?有?给他俩一个眼神。

周梨见?此,也不灰心,继续道歉,“姜大哥,你就不要生?气了,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糊涂吧。何况我表哥一直说你是个端方君子,如?今误会解开,你必然是大人?大量不记小人?之过。”周梨将白亦初当?时在镇子上这话说出?口,还提了杜仪,其实是有?些鄙视自己的。

竟然道德绑架!把人?捧成了君子,叫人?家都没?办法怪罪自己了。

最起码表面上不好再怪罪。

但是没?办法,她觉得这种事情,白亦初脸皮始终薄了些,而且这事儿是因自己而起,白亦初也只是听了自己的话而已。

所以道歉还得自己厚着脸皮来?。

果然,不知是她道德绑架了姜玉阳,还是因为提起杜仪的缘故,姜玉阳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

周梨见?了,心中一喜,继续趁热打?

铁,说了许多?好话。

最后?姜玉阳大抵是觉得她吵闹又舌燥,眨了眨眼,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两人?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给姜玉阳留了休息的独处空间。

但周梨又开始想不通,“你说,表哥对?这姜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救命之恩或是再造之恩?他对?表哥可真好,你说他不会是喜欢表哥吧?”

白亦初闻言,弹了她脑门一个脑瓜崩,“你别乱说,男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周梨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弹了回去,心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男人?跟男人?才是真爱,男女那是为了下一代。

外面的柳小八已经从?莫元夕口中得了真相,这些天他日日夜夜守着姜玉阳,只差没?无聊得把姜玉阳脸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给数完。

所以晓得了真相,紧张得不行,见?他二人?出?来?立马迎上去,“这可怎么办?往后?他怕是不肯再教我技术了。”

一面又要伸手去扯周梨的袖子,但叫白亦初给打?回去了,他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梨,“阿梨,我这都可是为了你啊,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回来?的时候,看着那皮毛店里在招熟皮子的徒弟,要不你去,多?少也是一门手艺,还不用出?门风吹雨打?,就坐在店里熟皮子。”周梨朝他推荐。

柳小八果然当?了真,“真的么?那我一会儿就去看看。”

他上了心,都等不得吃饭就去,可没?想到竟然去晚了,人?家已经招到了徒弟。

回来?时不免是垂头丧气的,“老天爷这是再告诉我,我没?有?吃这碗技术饭的命么?难不成真要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奔个前途。”

见?他这样难过,白亦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说只能在地?里?我跟你说,过两年和齐州打?是迟早的事情,那时候到处要征兵,说不定年纪就放宽了,到时候咱哥俩一起上了战场,回头指不定就做了将……”

但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周梨拍了一下后?脑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别忘记了当?初你答应我什么了。”

白亦初的一腔热血就此熄了火,这下就换他垂头丧气,让柳小八来?劝慰了。

周梨也不管,反正她是怎么也不同意白亦初上战场的,那战场上本就刀剑无眼,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能做将军的更是万里挑一。

偏偏白亦初又会些功夫,就怕他到时候真去了,仗着有?些功夫就冲前锋去,那不是拿命去白送阎王爷么?这就好似那被水淹死的,几乎都是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可是不会随意到水边,哪怕到了水边也是一百二十个小心。

这就是一个道理。

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莫元夕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在摘菜,听到她叹气,以为她也晓得了有?人?家短缺粮食的事情,便道:“县里衙门虽说要发灾粮,可是也不见?动静,这几日里好些人?家的米缸都见?了底,若是衙门再没?有?动静,怕是要出?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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