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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燥的薄唇抿了抿,正要开口:“乖宝…”

“你们在干什么呀?”扮成白龙的陆清迟,踏着木屐,叼着一根雪糕溜达了过来,一脸呆萌天真,“为什么祁盛和我妹妹靠得这么近呀?难道是在交流学习吗?”

祁盛立刻退开了两步,矜持地说:“没有。”

陆清迟揽着他的肩,故意逗着他:“也是,我们社长才不会低头认错道歉呢。”

“那必然不会。”

江萝翻了个大白眼,嫌弃地望了望陆清迟。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她要攻略成功的时候。

讨厌死了。

……

台球室里,江萝和孟纤纤、宋时微约了台球局,女孩们身材火辣,妆容精致,打扮潮流,成了大厅里最吸引眼球的一道□□。

宋时微俯身推杆,一击中篮,回身对江萝说:“狮子座,直到到死的那一天,全身都软了,嘴还是硬的。想让祁盛主动低头,简直难如登天。”

“而且,你那个哥哥好像也不怎么给力。”孟纤纤撑着杆子,坐在台球桌上,修长的美腿微曲着,“完全被祁盛攻略了啊,昨天我还看到他们在一起打篮球,勾肩搭背真跟哥们似的。”

“他是个游戏狂。”江萝俯下身,瞄准着目标球,用力击出,“祁盛刚好踩在他死穴上。”

这些年,江萝的台球技术越发精湛,一杆击出,两颗球分叉入篮,发出令人愉悦的哗啦声。

大厅里不少人都被她的技术吸引,停下来围观,看她一个人分分钟解决了一桌球,几乎百发百中。

最后一个球,有人代替江萝将它击入网篮中,准头也很漂亮。

江萝抬眸望过去,看到一个身形瘦削,模样清秀的男孩,抬起下颌对她微微笑。

他眸光澄澈又明亮,腰背挺直,穿着一件随意又率性的运动衫,脸部线条柔和,给人一种性格温柔的感觉。

“你…”他似有话要说,却又斟酌着言辞,“你”了半晌,也没说出口。

江萝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你长得好像…”

宋时微走过来揽住江萝的肩膀:“长得好像你认识的人对吗?拜托帅哥,这种搭讪方式很僵硬哎,你不如直接说想交个朋友呗。”

小帅哥有点害羞,耳根发烫:“不是,以前我和一个胖胖的女生打过一局,她击球的姿势和你一模一样,我一直记得,后来去了那个台球室很多次,都没有再遇到她了。”

“胖胖的女生?”孟纤纤也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几年前了。”小帅哥见服务生重新码好了球,于是俯下身,学着记忆中她的样子击球,右手小拇指微微抬起来,“那一局带了点赌博的性质,但数额很小,总之她帮别人赢了我的钱,我从没见过有女生的台球打得那么好,所以印象深刻。”

江萝盯着他的脸,似乎…也有点面熟。

“你是深海市人吗?”宋时微问。

“不是,夏溪市的,我在这里念大学,a大。”

“啊!巧了不是!我们也是a大。”孟纤纤惊呼,“我们也是夏溪市哎,也在这边念大学,你要找的胖胖的女生,不会就是我朋友吧!”

小帅哥望着江萝,缱绻地笑了笑:“那个女孩…不是她。”

“你确定吗?”

“嗯!”他用力点头,“我一直记得她的样子,她那天穿着一件花边亚麻的小裙子,有些胖胖的,很可爱。”

“那你的意思是我朋友不可爱咯。”孟纤纤最喜欢撩拨逗趣单纯男生,“比不上你心里的女生咯。”

“不是这个意思!各有各的可爱。”小帅哥连忙辩解,“但是…她肯定不是你朋友,你朋友真的很漂亮。”

“那你是说那个女生没我朋友漂亮咯!”

“不不,她也很好看,我的意思是…”

小帅哥被孟纤纤逗得脸颊越发通红,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江萝好奇地问:“你和那个女生打的那一局台球,实在夏溪三中附近吗?”

小帅哥俯身击球,这一杆子却打飞了,他抬起头,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跟你赌的那个人,是三中的校霸叫蒋雄吗?”

“啊!是啊,你怎么…”

江萝笑了起来,俯身将他刚刚没有打进去的那颗球,击入了网篮。

小帅哥一颗心随着那颗球,有了归宿。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江萝的脸,眸光温柔,仿佛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真的,是你啊。”

刚刚看到她击球的动作,就感觉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只是不敢相信,留在他记忆中那道模糊的影子,会这般清晰地剥离在他眼前,蜕变绽放得如此淋漓尽致。

“真是有缘分。”江萝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年情绪的波澜起伏,她继续俯身玩着球,漫不经心说,“从夏溪市来了深海市,还能遇到一起玩过球的老乡。”

江萝没察觉男生激动的情绪,但宋时微看出来了。

这男生哪里是遇到老乡啊,这男生是遇到梦中情人了吧,眼睛都红了!

在江萝望过来的时候,小帅哥背过身去,用巧克擦了擦杆件,也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再回头时,他嘴角噙着一抹温煦的笑容:“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寒,a大医学系。”

“我叫江萝。”她用球杆碰了碰他的杆子,“有时间约着一起玩球啊。”

“好,加个微信吗?”

江萝没有多想,摸出手机和他交换了微信,出于礼貌,小帅哥也加了宋时微和孟纤纤,但两个女生都看出来了,这家伙对江萝简直就是一见倾心,眼底的爱意都快要压不住了。

而且不仅仅是肤浅的一见钟情,他一直惦记了人家这么多年。

下午他们玩了几局球,还聊了很多,他也是医学院,居然和煤球还认识,是同班同学,宋时微还感慨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后来,因为苏寒和煤球的关系,他们几人又约着吃了几次饭,玩了几回台球。

江萝和苏寒挺聊得来,索性做了朋友,煤球生日那天,在宋时微的特别授意之下,他还邀请了苏寒来ktv一起玩。

苏寒认识的朋友不多,为避免尴尬,宋时微故意把江萝推到他身边,请她帮她陪陪客人。

祁盛倚在沙发边,指尖袅了一根烟,灯光照着他骨相深刻的脸庞,身上带了些冷沉沉的戾气。

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没有多看江萝和苏寒一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聊天的声音却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际,吵得他心烦。

苏寒问江萝:“你生日是多久?”

“一周后。”

“真的?”

“是啊,下周六。”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江萝低头想了想:“我想去游乐园玩。”

“真的?”

“为什么总问我真的假的啊。”

苏寒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么大了还想去游乐园,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哪里大了,我去年幼儿园大班毕业啊。”

“啊?”

“……”

气氛忽然尬了一下。

祁盛忍不住幽幽提醒了一句:“这个时候你应该问一句,拿到小红花了吗?”

苏寒有点没弄明白他们俩之间的梗,气氛又冷了一下,江萝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祁盛低头喝着酒,视线不动声色地扫着她。

玫红的光影照着她柔美的脸蛋,笑得前仰后合,裙子背后的蝴蝶结系带轻颤着,一对漂亮的蝴蝶谷若隐若现。

漂亮是真的漂亮,却没有陌生感,那是祁盛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不管是小胖妞还是大美人,都是那个样子…

唯一改变的是她的气质,再不是曾经那个装在套子里小可怜,不再含着背,不再为身体羞耻,甚至她现在已经敢穿性感的裹胸小裙子了。

其实,大一的国庆黄金周假期,祁盛去过一次港大。

分手不过两个月,他每天几乎不怎么说话,溺毙在自己的情绪里,除了发疯一般地想见她,没有其他的念头。

所以,十一假期,他任性地给自己买了一张去港城的机票,来到她的学校。

分得那样眷恋不舍,只要他开口求复合,只要他叫一声“乖宝”,她不会拒绝,一定不会。

江萝从来舍不得拒绝他,祁盛有十足的把握。

他在庄月明楼的美心食堂见到她,那时候小胖妞还没有瘦下来,但她穿着很有质感、也很修身的小裙子,化着清丽的淡妆,头发也精心侍弄过,扎着小辫子侧在一边,很漂亮。

虽然他从没觉得江萝不好看,但那一次…有把他惊艳到,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女孩是明媚的、美丽的。

再加上女友滤镜,祁盛望着她的视线根本抽不回来,站在角落柱子后面,看了她好久好久。

她点了一份铁板饭,过了会儿,身边多了几个朋友,似乎在讨论辩题一类的东西,她很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还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争辩了起来,并且成功将他反驳到无话可说,最终男生也认可了她的逻辑。

祁盛远远望着她,没有打扰。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家人的温暖和爱让她逐渐成长起来,阳光又自信,再不是雾宿巷的自卑小可怜江萝了。

祁盛心里忽然没那么确定了。

她在新学校没有被孤立,甚至有了好多新朋友,大家似乎也都很喜欢她。

好像她已经不再需要祁盛了,无论是他的保护、还是他的关心…

人家根本不需要你了,凭什么跟你复合,你算什么东西,你才是没人要的那一个。

那次,祁盛几乎是落荒而逃,惨败而归。

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泥淖里。

有半年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失语症,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在自己情绪的浪潮里跌宕沉浮…

快过年的时候,江萝给他分享了一首歌,是五月天的《温柔》。

看着那个熟悉的胖乎乎的戴花花小企鹅头像,祁盛恍然如梦,心脏都被丝线缚紧了…

自分手后,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没有发过一条消息,断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发这首歌过来。

祁盛独自走在校园里,摸出了耳机,停在一棵香樟树下,暖风絮絮地吹着,阳光斑驳地落在他的身上。

旋律在耳畔响起,就像她曾经在他午睡时,一遍又一遍在他耳畔唱着喜欢的流行歌。

虽然没有调子,可她嗓音很温柔。

直至此刻,祁盛才意识到了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半年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他听着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那首歌,将祁盛就从溺亡的情绪里救了出来,他听从了宋时微的建议,开始定期去心理咨询室做心理疏导。

学业和事业方面不再耽误,他想变好一点,想能够配得上她的好。

祁盛想做一款游戏送给她,想到小姑娘以前追着他玩汤姆猫的情形,祁盛有了《猫咪校园》最初的灵感。

他想把最好的爱和最好的自己,都给她…

可是当他看到她,那么优秀又陌生的她,祁盛退缩了。

他最怕被抛弃,却一而再被抛弃,输得一无所有,现在背靠深渊,再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他绝不能再输。

祁盛一杯一杯,似乎喝得有些多了,脑子眩晕了起来。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有人点了一首五月天的《温柔》。

话筒拿到了江萝的手上,她用不是很准的调子轻轻哼唱着:“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

那些年溺水的情绪涌了上来,他敛着眸子,祁盛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话筒隔空喊话——

“你是不懂,你从来没懂过我。”

江萝:?

所有人:?

祁盛将杯子倒扣在桌上,拿起话筒踩上茶几,走到了江萝面前。

“你…要干什么?”

少年眼底泛着醉意:“告白。”

江萝望望周围的吃瓜群众,尬得小脸通红:“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现在,祁盛你敢!”

……

煤球用力抱住了祁盛的后腰,将他从茶几上拖了下来,狠狠按住,才阻止了这家伙要当众跪下来追妻的史诗级社死名场面。

这家伙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理智了,主打一个撒酒疯。

祁盛酒量还不错,以前江萝没见他喝高过,一次也没有,他一向保持清醒和理智。

现在这模样…十年难得一见。

估摸着以后也不会有了。

不少围观的吃瓜损友们已经摸出了手机,开始录制珍贵的视频资料,将来用作嘲讽输出的有力武器。

江萝和陆清迟一人一边扶着歪歪斜斜的祁盛,将他带出了ktv。

初秋的夜风温柔地吹着。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好突然好温柔,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

祁盛嘴里喃喃地哼唱着歌词,醉眼惺忪地望向身边的女孩——

“江萝,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首歌,心好痛啊。”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

江萝的心也被他弄得湿湿的:“这些话,清醒的时候不说,明明喜欢我还要嘴硬。”

只要他服软一句,她怎么会不原谅他。

她有多喜欢他,他会不知道吗。

还是…时过境迁,他已经忘记了。

“那天晚上,烛光晚餐和香槟,我都准备好了。”

男人的重量整个压在了江萝单薄的身上,她撑着他,两人跌跌撞撞地抱在一起。

“我想和你表白,我准备了很多话,有一篇小作文那么多。但你又认识了别的男生,你跟那个人一起回家,我在窗边看见了。”

酒精催化了那些压抑隐藏的情绪,他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推开了江萝,“你变漂亮了,但你不要我。”

“哪有这回事,认识新朋友,但你永远是我的哥哥啊。而且,明明是你骄傲地不肯低头。”

“我不骄傲,你把我的骄傲都击碎了。”

“这些话,这些话你留着清醒之后再跟我说,你现在喝醉了,都不做数。”

陆清迟见大家都从ktv追出来,八卦地拿着手机录视频,他敲了敲江萝的肩膀:“有什么话回家说啊?不然明天早上你盛哥醒过来,看到自己的黑历史,怕是…要剖腹自裁了。”

江萝点点头,转身对朋友们扬扬手:“我先送他回去了,政哥,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日聚会。”

“没事儿。”煤球难得一见地傻乐着,嘴巴都笑劈叉了,拿着手机录视频,“我今天也很开心。”

能看到逼王祁盛难得一见的因为吃醋、破大防,能不开心吗。

祁盛容易晕车,怕他喝醉了坐出租车不舒服,这儿距离公寓也不过一公里的样子,江萝扶着他步行回去。

陆清迟当然也在旁边帮忙,但祁盛一而再地推开了他,整个重量都压在江萝身上,如撒娇一般说:“背我。”

“以为自己还是个宝宝?”

祁盛不管不顾地压着小姑娘,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跳。

江萝常年练舞,体脂率低,身上肌肉量还挺充足,居然也能撑得住他,背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但也只能撑两步而已。

“狗东西…这么重!”

“当年我背你,没嫌你重,没心肝。”

“完全不是一个体量好吗!”

江萝和兄长一起扶着祁盛回了家,陆清迟将他扔在了沙发上,活动着酸麻的手臂:“总算弄回来了,我这必须得问他再要十个紫武大礼包啊。”

“他准备了烛光晚餐吗?”

“是啊。”陆清迟微微一笑,“香槟还是我陪他去私人酒庄挑的,都准备告白了,结果…哈哈哈你居然这么快就有别的狗了笑死。”

“什么啊,误会,人家苏寒是我们老乡!”江萝撇撇嘴,将陆清迟退出房门,“行了你回去吧,学校快宵禁了。”

“行,哥走了。”陆清迟望望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祁盛,“好好跟你男朋友聊一聊。”

“不需要你操心啦。”

陆清迟走了以后,房间空荡荡,安静了许多。

江萝走到沙发边,蹲坐在了地毯边,近距离地观察着男人英俊的脸庞。

他的骨相深刻优美,皮肤很白,脸颊却泛着醉后诱人的潮红。

她柔美的指尖轻轻勾勒着他狭长的狐狸眼、挺拔的鼻梁、单薄干燥的唇…

其实,祁盛说得对,他的眼底藏着什么,她从来都不懂。

这么多年的陪伴,称得上两小无猜,可是她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高考那个盛夏的热恋,祁盛从来不吝啬对她表达爱意。

因为只有在无比确信、绝不会被辜负的情况下,祁盛才会谨慎地将他的心…一点点给出去。

那次,没有提前商量就修改志愿的事,是真的把他伤到了。

那一晚,祁盛放她离开,是无可奈何,不是释怀。

……

第二天祁盛醒过来,微信消息几乎快霸占整个手机屏幕了,全是他一帮损友们发来的酒后视频和照片。

视频祁盛只看了一小段就赶紧关掉,没有勇气看完。

他眉头紧皱,按了按眼角。

朋友圈,铺天盖地也全是他的黑历史视频。

陆清迟:见证高冷学长人设的崩塌。【开心心】

师父:哇,这人真的是我徒弟吗?

胖子:诶嘿嘿嘿嘿

煤球:嘻嘻。

宋时微:哦嚯嚯嚯嚯

眼镜妹:你们不要这样了啦,社长我站你这边哦【忠诚】

……

祁盛鼓足勇气再一次戳进视频里。

“你变漂亮了,但你不要我。”

“明明是你不好,是你骄傲地不肯低头。”

“我不骄傲,你把我的骄傲都击碎了。”

这次坚持了一半,他就被尬得满脸通红,忙不迭退出去。

什么东西啊!不,不可能是他,他不相信,一定是ai换脸。

绝不相信。

不得不说,祁盛演技还算好,心态也比较稳,这几天照常上课,上班,忙社团事务,跟个没事人一样,面对朋友们善意的“嘲笑”,也置若罔闻,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江萝倒是没有嘲笑他,甚至这家伙一天到晚好像比他还忙,总是不见人影。

那天醉酒的事情,她只当没发生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是不是怕他没面子丢脸,绝口不提那晚的时候,只是像朋友一样跟他打招呼。

有时候,宋时微的朋友圈会出现江萝和苏寒一起打台球的照片。

祁盛放大照片来看,看到苏寒站在江萝身边,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祁盛不再是站在江萝身边的那个人了,明明应该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他。

祁盛才是最应该陪在江萝身边的人。

宛如天经地义,就像宇宙真理。

江萝生日前夕回到家,祁盛在客厅等了她很久。

他穿着件简单的黑t,半倚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本《月亮与六便士》小说,额前碎发修剪得很随意,手臂线条紧致。

“你在等我吗,祁盛。”江萝换了鞋走进屋,好奇地问。

“嗯。”

“有事吗?”她将包包挂在钩子上,然后去阳台看猫猫。

“明天生日,我订了餐厅,跟你确定一下需要邀请多少朋友。”

“啊,不用。”江萝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宋时微、孟纤纤她们一起去游乐场玩,苏寒也去,你也一起吗?”

只听“砰”的一声响,沙发边柜上祁盛最心爱的动漫手办,掉在地上摔碎了,咪咪和公主俱是一惊,诧异地看看两位小主人。

江萝皱起眉头:“怎么了?”

男人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握了拳,嗓音压抑而低缓:“你要和他们出去玩?”

“对啊,之前都约好了,你去吗。”

“不去,我很忙。”

“真的不去吗?我生日啊…”

“不去。”

江萝失望地回了房间,掩上门,门外男人打扫了地面的手办碎片渣子。

过了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门口停驻。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江萝背抵着门,闭上了眼,强忍着心底的酸涩。

每年她的生日愿望都与他有关——

“祁盛平平安安。”

“祁盛开心快乐。”

“要永远永远和祁盛在一起。”

“想成为祁盛的女朋友。”

……

今年,她的愿望如果没有他,那就希望世界和平吧。

第二天,江萝在游乐场门口见到了宋时微和苏寒他们,苏寒穿着干净的衬衣,熨烫得一丝不苟,尽显清秀温润的气质。

他一向是个温和的人,和他相处,虽然平平淡淡,波澜不惊,但是很舒服惬意。

不像某个人,三两句不到就要惹她生气。

今天虽然没有阳光,但天气十分燥热,闷轰轰让人透不过起来。

门口有穿着小企鹅毛绒公仔套的工作人员,跟小朋友们合影留念,江萝也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靠在小企鹅身边,让宋时微用手机给她拍照片。

他们几个在游乐场玩的很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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