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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战前（2）
滚滚黄河，在龙羊峡中咆哮着奔涌而下。
起伏竣险的山峦，矗立在山峡两侧。
而在河谷两边，却是连绵不断的莽原。
尤其是当来到峡谷的中部时，眼前一切豁然开朗。
黄河的流速也在这片区域，变得平缓起来。
好似是来到了一个大平原。
两千多人，只跑掉了八百。
袭击者，抢掠粮食、牲畜、农奴。
但是……
怎么报呢？
青宜结鬼章静静的听着对方的解释。
“茹本？木波吗？”
此外，其在庄做工，所得的工钱，也需要给付其主人三成左右，作为贡赋。
因为在一年多前，他还是溪哥城的主人。
那是十多年前，踏白城之战的战利品。
青宜结鬼章，舔了舔自己的舌头。
“假若不能消灭这个恶魔！”
伟大的佛子、赞普所建立的青唐吐蕃，就有灭国的可能。
从今年五月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同时，以溪哥城为圆点来看的话，整個溪哥城，实际上是处于四面环山的盆地中央。
他现在控制的地盘，也将逐渐沦丧。
南蛮大将景思立的人头！
回忆着当年，青宜结鬼章顿时意气风发。
而对青宜结鬼章来说，这个事情，最让他愤怒的点，并不是这个。
径直看向，那被缴获的车马载着的货物。
全歼数千人，阵斩景思立。
“说！”青宜结鬼章喝道：“不说，死！”
溪巴温盯着对方，厉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从五月开始，就不断派人进入高原雪山，袭击诸部，掳掠人口？”
青宜结鬼章一边恫吓着，一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所谓四部，就是活跃在溪哥城附近的木波、陇逋、洗纳、心牟等拥戴溪巴温的吐蕃部族。
青宜结鬼章，疲于奔命。
因为在这个时节，木波等部的牧民，应该已经驱赶着他们的牲畜，向溪哥城所在的黄河南岸迁徙。
两头小，中间大。
因为，只要有溪哥城在，南蛮就可以通过溪哥城的溪巴温以及木波等部，源源不断的向着高原袭扰。
“哪有将农奴变成自己部族的部民，然后送去汉家阿舅的庄做工强？”
“是……”
也是其名字的由来——龙羊峡，吐蕃语中竣险之意。
一般来说一个二十岁以下的青壮丁口，每个月能向其主人提供一百个铁钱的管理费。
而牙行则按照人数、年龄按月支付钱款，美其名曰‘管理费’。
抓的都是些放牧的牧民、商贾而已。
过去一年多的无数未解之谜，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探子什么的，其实是结瓦龊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么，神圣的青海，必然被他玷污！”
于是，他回头看向自己的马。
可供人畜出入的隘口，就只有数十步宽了。
那里有着整个高原上最好的越冬牧场。
数千农奴，被人抢走。
青宜结鬼章看着这些商品，脸色变得绛红。
所以，这是生存之战！
等到一个月后，旱灾开始缓解，同时高温融化了足够的雪水。
这样，诸部就可以将自己族中的剩余人口、养不活的农奴，打发去熙河打工赚钱，自己还能落下一个慈悲的名声。
很快的，十几个狼狈不堪的男子，被带到了青宜结鬼章面前。
此时，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这是何等的敌意？
更是赤裸裸，不加丝毫掩饰的挑衅！
从此刻开始，青宜结鬼章知道了。
数十万头牲畜，被牧民驱赶着，分散于峡谷两岸的河谷草原。
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合情合理！
不止如此，隘口两侧的崖壁也极为陡峭，坚固。
“诺！”结瓦龊领命而去。
结瓦龊答道：“父亲，都已经派出去了！”
可这哪里有直接将掳掠的农奴、俘虏，当成自己部族的雇工，通过牙行送去南蛮的熙河路务工强？
几乎是下意识的青宜结鬼章就知道了。
但是……
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溪巴温，尤其是那些拥戴溪巴温的人。
在青宜结鬼章的厉声逼问下，那个商贾终于是瑟瑟发抖的颤抖着说出了答案：“赏赐只是一次性的……”
现在，他回来了！
去年的仇，现在该报了！
他们在溪哥城已经营了两百年，悠久的历史底蕴，使得这个部族足以影响很多部族的态度。
无数部族陷入饥荒。
但是，木波、陇逋、洗纳、心牟四部，勾结南蛮的河州知州种谊，以拥戴溪巴温复位的名义，对他发起攻击。
而在如今，这段崎岖、狭窄且危险的隘口，成为了龙羊峡的唯一出口。
但青宜结鬼章却发现，此时的高原，出现了强盗。
青宜结鬼章听完，立刻追问道：“哪来的钱？”
“茹本给的……”那人颤抖着回答。
于是知道，这些人来自溪哥城。
木波是溪哥城附近的一个部族。
岗岩组成的山体，高达十余丈。
他必须不惜代价的攻下溪哥城。
青宜结鬼章没有理会他们。
当地海拔，只有两千多米，而且地势在方圆数百里，都是最平坦的。
“结瓦龊！”青宜结鬼章看向他的儿子。
对方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茹本（吐蕃帝国的官职，相当于唐代节度使或者北宋经略使，吐蕃帝国崩溃后，普遍成为吐蕃人对大贵族的尊称），这些都是从河州那边的榷市采买来的！”
这是他一直想不清楚的答案。
只要消灭他，青海湖周围的部族才能有安宁。
是啊！
他转过身，看向那些在地上跪着的瑟瑟发抖的人。
又一个青宜结鬼章在传说中听到过的名字。
青宜结鬼章恶狠狠的盯着他们，问道：“什么价钱？”
这是一片巨大的草场。
还有着黄河作为天险。
远远的一队斥候骑兵，便驱赶着一支队伍出现在峡谷隘口的另一端。
所以，自古以来，就是易守难攻，控扼海南（青海湖之南）的战略要地。
他们熟悉高原地理，出入无影无踪。
从而，使得木波等部落，将自己族中那些剩余的青壮丁口，通过牙行，送到庄做工。
他们甚至敢反抗他们的主人了！
连续发生了多起农奴弑主案！
在南蛮的重利引诱下，溪巴温，已经将他的魂魄卖给南蛮。
“铁钱？”青宜结鬼章问道。
从去年七月开始，随着旱灾在高原上蔓延。
青宜结鬼章很清楚，这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旋即，溪巴温重归溪哥城，将他的势力驱逐了出去。
“牙行？”
为什么溪巴温铁了心要和南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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