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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应偲此刻终于回过头来，眼中氤氲着水汽，话语中却多了些释然。
“宗主.”
只是那时候没察觉，也并不觉得结果会落得这样惨烈。
与其说是他们在外游历成长了，不如说是苏护在山上参悟了，看到了比他们更远的道。
那天天气难得晴朗，弟子们身着素服，送明昭真人上千音殿。
这是那之后的数十年里，第一次举办这样的丧事，很多人都在流泪，姜应偲看到了谢春风。
宋竹君脸上表情微凝，片刻后才放下了嘴角。
“我从很久之前，就在等你去扶家抢，真的很久很久了。”
姜应偲笑笑：“玉宗主好意我们心领了，在此谢过。只不过确实太衍宫中还有要事，下次再来叨扰。”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失去了探寻未知的勇气，他们都失去了说走就走的决心？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在凡尘世俗之中翻滚，翻滚着翻滚着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宋竹君点了点头。
现在听他说这一席话才猛然察觉，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或许是更早以前，他们就在改变的路上一去不回了。
扶卿脸一沉走出去，替她带上了门。
扶卿脸色未变，甚至比月色还冷。
反正时间终究赢了这场博弈，在最后的最后，他们都不再是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少年。
玉无双挂在脸上的笑终于卸了下来，踢开身上的被子，自枕下拿出了一块泛着莹润光泽的玉佩，仰面看着玉佩出神。
大概是又一个月后，姜应偲他们才回到太衍宫。
默默转过头去，红了耳朵，声音却还是镇定得很。
他也在哭，大概是为了他姐姐而哭。
玉无双疑惑的看向他，看着看着自己脑子忽然开了窍。
玉无双笑笑：“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去你扶家抢人了。”
他们都在哭，哭的不止是明昭真人，还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对同门，对亲朋的思念。
“怎么，还要看我睡觉吗？还是扶卿想与我同榻？”
先走，至于走到哪里，那都是后话。
姜应偲他们也缀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走上千音殿。
明昭真人葬礼后的第三天，姜应偲带着宋竹君与百香果辞行，百香果摆了摆手也就任他们去了。
山门已经被修好，上头多了些痕迹，姜应偲嘴角含笑牵起宋竹君的手。
“你们要去昆仑，怎么能不喊上我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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