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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继宗脸色发黑,拳头紧握道。
“那將军的意思是?”
张瑾瑜有些不明所以,既然並不够用,要么编练新军,要么调用府军,朝廷之前也下过调兵文书,各郡的府兵,都在边关集结,还没撤回去呢,就算上一次损失惨重,留下的也算是熬了出来,断不会放回去,要不然,中山郡哪来的编练新军任务,还是由內阁牵头的。
牛继宗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尷尬和苦闷,重重嘆了口气:
“侯爷明鑑!朔阳郡四万府军,看似不少,可既要守备城池,又要分兵支援晋北关,还要编练新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实不相瞒,朔阳郡库空虚,军餉拖欠已是常事,朝廷虽下了文书,补充两万边军入关,可开拔粮餉……唉!”
又指了指运河方向,自嘲道:
“侯爷也看到了,连运河上的卫军楼船都被总督衙门收走,仅剩一艘破船充门面,皆因挪用了些卫军的餉银补贴边军,已是捉襟见肘,得罪了督运衙门,这日子……难啊!”
侯俊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愁眉苦脸道:
“侯爷,將军所言句句肺腑,新军编练耗费巨大,北边柳芳將军所部亦频频催要补给,可北地哪有富裕之地,光是大军吃食能供上,就算是烧香了。”
张瑾瑜静静听著,手指无意识摸著手里茶碗,眼神有些古怪,牛继宗的话半真半假,挪用军餉是真,捉襟见肘也是真,但叫苦的成分也很大,想到之前那位被押送进京的知府,家小还在教坊司里面,这里面说没有事,绝对是假的。
再说,朝廷的兵,自然有朝廷发餉银,谁敢逾制,倒是府军一块,北地没有定额,说是漏洞,可所有人都知道,苦哈哈地方,没有油水,哪来的银子养兵。
抿了口茶,缓缓道:
“牛將军的难处,本侯略有耳闻,边地困苦,不是现在就有的。”
先用话稳住人,隨即话锋如刀,切入正题:
“不过,將军可知,关外现在,也仅仅是粮餉能保证,其余的,都是奢望,若是將军真的有意,一个是向兵部请调粮餉,另一个,就是向內阁索要,还有一个。”
张瑾瑜卖了关子,
牛继宗和侯俊立刻竖起了耳朵,这正是他们此行最想知道的消息,
“还请侯爷赐教!”
牛继宗身体微微前倾。
“想要赚钱,无非是开源。”
张瑾瑜吐出两个字,至於为何不说节流二字,看著几人的意思,新军想要,粮餉军械的费,绝不会省下来的。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精锐的兵卒,没有银子去餵养,也会生锈,关外四府,地处险远,朝廷转运艰难,若要自保,更要自强,这自强之道,一则练兵,二则通商!”
“通商?”
牛继宗眼睛一亮,练兵的事,北地哪个將军不编练新军,谁都怕人少了,守不住关隘,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但隨即又有些疑惑,所谓的通商是指;
“侯爷是说与草原互市?可如今大战在即,胡人凶残,如何通商?况且,朝廷对此……”
对此颇为猜忌,万一走私被抓到,这可是有通敌嫌疑,可想到那些走私的商贩,赚的银子海里去了,一时间心底,多了一丝犹豫。
“非也。”
张瑾瑜打断他,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朔阳郡在北地內侧,就算是想互市,也需要走私,不出问题才怪,伸出手,指向脚下奔腾的运河水道,
“牛將军,是运河!这就是要道口,关外虽有凶险,亦有珍宝,朔阳郡虽小,但此地宝贝可不少,各种药材,还有矿石煤炭,皆是关內豪商大户趋之若鶩之物。”
顿了顿,声音带著一种无形的诱惑力,
“牛將军坐拥朔阳郡,扼守运河要衝,乃是关外物资进入中原腹地的必经之地!想想看,每日有多少满载关內外奇珍的商船,从將军治下经过?只需略加引导,提供些许便利与保护……”
还不是日进斗金,这些想法,张瑾瑜早就有了,但关內边地是四王八公的地盘,若是想插一手在其內,就怕引起误会,既然此番给了机会,天予不取必受其乱。
牛继宗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心臟“砰砰”狂跳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运河的好处,但之前只当是过往商旅,皆是关內大族的商队,不好下手,如今被洛云侯一语点破,才猛然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滔天財富!这哪里是河,简直是流淌的银水啊!牛继宗猛然端起茶碗,灌了一口,强压激动:
“侯爷的意思是……我们朔阳郡,可以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可京城那些人,商队牵扯可不少啊。”
想到京城各家族的权势,就算是他镇国公府上嫡脉,也有些犹豫,见此,张瑾瑜微微一笑,
“將军,何止一杯羹。”
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
“不瞒將军,此番本侯也有些私心,你我皆知道,北地养兵不易,年年还要和胡人拼命,若是没有银子,怎么守的住,所以,设卡收厘金,也是为朝廷分忧啊,当然,人数少了也不成。”
算是点了一下,牛继宗顿时恍然大悟,想到侯爷话中的意思,这生意能做,而且只要拉人从眾,好处均分即可,这眼前的人,不就是一位吗;
“侯爷果真大才,既如此,侯爷不如你我二人,在里面参上一股,你我两家均分如何?”
牛继宗也知道,若是没有关外的商路,这个运河哪有这般繁忙景象,所以必然要带上侯爷。
可张瑾瑜摇摇头,欲言又止,
“將军,你我两家可不够,不说此地终点乃是云阳郡的码头,沿途还有山阳郡,中山郡等,想要独吞,眼红的可不少。”
不说北地两位镇守將军,就是中山郡那些各级转运的文官,就能把此事捅上天,
“对了,牛將军,中山郡那边,我离京的时候,有谣言传,说是让兵部侍郎卫占英,亲自赴中山郡查验十万府军编练,你可知道內情。”
若是真的要来,那些喝兵血的府军將领,可就没了进项。
果然,
牛继宗兴奋的神色,立刻没了踪跡,兵部侍郎卫占英,极为难缠,府军现在都在內阁兵部听用,若是恶了他,还真不好收场;
“侯爷,那您的意思是,把这些人都拉进来,那明威將军杨宝清和昭武將军侯念清,他们可是!”
到最后,牛继宗支支吾吾也不敢说出来,一个是北静王的人,一个是东王府的人,如何解释。
“牛將军,不管是什么,总不可能和银子过不去吧,本侯的意思,落月关守將半成红利,这两位將军一人一成,中山郡那边打点,要一成半,这样一来还剩六成,其中一成作为卡口运作费用,剩下一成就给將军用作漕运总督府打点一用,最后四成,你我两家,一人一半,如何。”
这样算下来,北上各郡沿途下来,利益均沾,加之漕运衙门的一份,这样算下来,稳赚不赔,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商队来此,也是该交的交。
听完这些分法,牛继宗只觉得一股热气直衝头顶!没想到他能分两成,仅仅是想像一下每日络绎不绝的商船过境,白的银子流入府库的景象,就让他几乎要按捺不住,这可比挪用那点可怜巴巴的卫军餉银强百倍千倍,而且名正言顺!
“侯爷此言当真?!”
牛继宗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若是做成了,朔阳郡边军必然会大放异彩。
“军中无戏言。”
张瑾瑜斩钉截铁,脸色一正,机会难得,送上门来的生意,怎可不做。
“牛將军,你我两家的名声在此,怎可失言。”
“好!痛快!”
牛继宗再无顾虑,一拍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
“侯爷如此仗义,兄弟多余的话不说,以后北境河运,就是你我两回家说了算的,甭管谁来了,也要留下买路財。”
副將侯俊也激动地搓著手,站在一旁,跟著附和一句:
“將军放心,末將亲自安排人,日夜巡防运河,万不会出差错,那些过路的商船,不管是哪家的商队,守规矩交银子的能过,不守规矩的,他连路路都走不了,当然,卑职定会严加管教手下的人,哪个衙役敢乱伸手,军法从事!”
张瑾瑜含笑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这样一来,才能让关外和北地边军联繫起来,別说那两位將军是北静王和东平王的人,换成谁手里有了银子,还能稳得住的,仓稟食而知礼仪,不外如是,遂端起茶碗道;
“牛將军爽快!如此,你我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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