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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內就是因为洛云侯镇压京南一仗,京中的老树们,根深叶茂盘根错节,没了悬顶之剑,只怕也要活动筋骨了,那些有私心的藩王,节度使,还有那些四王八公的勛贵,必然会蠢蠢欲动。”
“父亲,您是说,就是因为洛云侯在京城,关內才少了许多事,洛云侯这一走,关內会继续出现动盪?”
李潮生有些不解,朝廷贏了京南镇压乱民的事,声威大震,虽然有洛云侯为帅,但出人出力的可是朝廷,怎会因为一个人,牵扯那么大,毕竟还有北静王水溶和东平王穆蒔的牵制。
“你啊,洛云侯若是一人不可怕,但他可是诸侯,身后几十万大军,此番回去,北地烽火,那这样一来,北地边军就会被牵制住,关內看似安稳,实则坐在火山口上,或者说,除恶务尽,洛云侯让贼教跑了,这就是最大的隱患。”
他声音更低沉了些,脑中想著宴会的时候,几位王爷的请奏,想要组建剿灭邪教的大军,恐怕是意有所指。
望著棋盘上的棋子,不再是黑白相爭,而是在洛云侯离去后,整个京城的变成了一盘更庞大、更危险的棋局,关內就是天下,可惜,他老了。
“潮生,密切关注朝堂眾人,还有关內各地奏疏情报,尤其是那几位王爷的动向,老夫猜测,贼教有可能捲土重来啊。”
“什么,父亲,不会吧,就算是他们想捲土重来,可京南一地早已经千里无人烟,如何补给。”
李潮生脸色大变,可一想到京南现状,却又不信,岭南三郡土地耕作少,物资不丰,怎会养那么多兵。
“是啊,养不了,只能去抢了,南边不缺人,若是他们先拿下昌云三郡,补齐粮草,再行北上,亦或者是”
混浊眼神里带著一丝苦笑,或者说几位藩王通敌,那所有东西都是不缺的。
“父亲的意思是,那些王爷会养寇自重。”
父亲不敢明言,李潮生却敢,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王爷是早有筹谋,那朝廷该如何应对?
“对,他们想通敌,朝廷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话又说回来,有时候一把刀用的好了,打盹的时候也会伤了自己,朝廷只能试著守住凌河一线,而他们或许聪明反被聪明误。”
阴惻惻话语一出,整个书房內的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贼教的人,哪有什么信誉,未必不会真的不西进荆南粮草丰沛之地啊。
隨著李家府邸的探子四散而出。
其余各勛贵世家,同样如此。
就连北静王府內,
早就接到消息的王府长史,已经躬身肃立在书房內良久,此刻书房內,充满了一股肉香,水溶一身天青色的绸缎常服,斜倚在铺著白虎皮的湘妃榻上,手中把玩著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神情是惯常的慵懒与漫不经心。
屋內还有一个火炉,上面竟然燉著一锅肉菜,配上桌边的一壶清酒,好似在等著什么人。
“你是说洛云侯走了,回关外了?”
“回王爷的话,洛云侯带齐兵马以后,直奔码头,由卫军护送,走水路北上,听说洛云侯从宫里出来以后,也没回府有个交代,走的焦急。”
探子一路跟到西城外码头,必然不会看错。
“呵……,有意思,这个时候,关外女真人来得可真巧。”
水溶一声轻笑,悠悠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王爷,洛云侯离京以后,禁军大营里面的京营兵马,也起兵回了安湖大营,看样子,是宫里给了手令,与兵部並无关係……”
长史眼神闪烁,影卫传来消息,王子腾收到兵部调令,不为所动,直到养心殿的公公去传旨,王子腾这才动兵。
“哼,王子腾这是表忠心呢。”
水溶微微眯起眼,目光看向屋內的炉子,燉的大肉,已经入味了。
“兵部给的调兵文书,除非有了圣諭印记,否则,连兵马司的人都不一定听,卫占英在这个时候,来上这一手,明显有些不对劲,也不知文官那边,是谁的意思。”
回身坐下,放下玉佩,倒了一碗茶水抿上一口;
“让下面的人收一收爪子,別在风口浪尖上生事。”
水溶的语调变得冷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忍住。
“不过,风声可以透一透,但要做得自然,既然洛云侯走了,那西河郡的事就要动一动,虽说吃不了那么多,石洲和阳平一地,甚至於汝南重镇,都可以用一用的。”
北静王府的算计,如同暗室里的香料,浓烈而难以捉摸,其指向更是似有若无,让人琢磨不透。
“王爷的意思是,和东王府谈一谈,但是东王府麾下江南大营的兵丁,驻扎在汝南城,百姓早已逃离此处,如何去用。”
长史有些疑惑,现在西河郡,只有金州,郡城还算完整,百姓就算回去,也多在阳平和石洲,汝南城虽大,但百姓不去,如何才能恢復。
“咱们收了那么多的佣户,汝南城田亩眾多,让他们占了去种地,这样一来,粮草就够用了,谁说粮草,一定从西河郡里面抢呢。”
北静王水溶,和冷老商议多日,既然西河郡里面的土地,都有有主的,那就去找没主的地方,逃亡百姓那么多,怎会不用。
“是,王爷,属下明白,既然能去汝南耕种,那怀州,林州等地,是否可以,京南地方大著呢。”
长史越说,眼睛越亮,若是王爷掌控京南,那时候。
“咳咳,想什么呢,只在汝南城耕作,其余地方不去,京南看著荒废,盯著的人太多了,万一贼教捲土重来,一切皆休,毕竟洛云侯可是走了。”
水溶嘆口气,此番决策,也是被逼无奈,若是能收了西河郡大小门派的便利,怎会想这些办法,现在洛云侯走了,朝廷就能被北边的事拖累,他就能下手去做了。
“是,王爷,属下亲自去办理此事,属下告退。”
隨著长史离去,水溶终归是淡然一笑,拿起筷子,夹了燉肉送入口中,味美醇香。
一动一静。
北王府惦记著东王府,东王府上也惦记北王府,
东平王穆蒔,手里拿著鱼饵,坐在池子旁边的亭子里,扬手餵鱼,或许是等了好久,这才开了口;
“既然人都走了,那许多人都会闻风而动,北王府可是有话传来?”
把手中最后一点鱼儿洒下,池中的金鳞瞬间溅起水,在池水中荡漾开来。
“回王爷,北王府的长史过来说,想要汝南城那些耕地耕作,若是收了粮食,和东王府平分,顺带著还说,要注意京南的动静。”
秘卫千户李东,早已经肃立在身旁,等著王爷问话。
却见王爷无所谓拍了拍手,端起亭子內石桌上的茶水,抿上一口,笑了笑;
“还真是喜从天上来,看来水溶对西河郡没有大动的意思,这倒是奇怪了,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
“是,王爷,还有一事,苏州焦將军来信说,苏州织造局已经重建完毕,那位首富沈万和已经开始大规模採买生丝,焦將军问,今年的锦布,可需要织造局织布。”
歷来东王府都是占用过製造局一段时间,织出来的锦布,质量上乘,
“立刻回信,江南那些东西,万万不能在碰了,沈万和要生丝,就全卖给他,要知道,现在朝廷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江南,朝廷户部的银子,都快见底了。”
为了这些蝇头小利,暴露东王府的势力,得不偿失,
“是,王爷,卑职领命。”
李东刚要起身,又被东平王叫住,吩咐道;
“派人盯著京南各地,本王觉得,贼教怕是不甘寂寞。”
“是,王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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