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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已有船只在等着轻城,她登上船回头对楚无欢说:“楚公子留步吧,刚刚阁下在那里大打出手,此刻实在不宜再回去了。等轻灵跟大家解释清楚公子再来吧。”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别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慕容情原本只是想吓一吓她,可谁知轻君听完她的话,竟真的扭头走了,继续干着那些粗重的杂活,不再多说一句话。
从那个时候开始,慕容情就知道日后的轻君一定不会平凡地过完一生,只是她没有想到,多年后,这个自己最看重的人会出卖自己,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之上。
颈上的淤青并无大碍,让无欢担心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她体内潜藏的危险。
“这不是你的错,大家都不想的。看到她那么惨的样子,你救她也很正常。”如果是以前的若问,宁愿选择一剑解决轻君让她少些痛苦;而现在,他只记得要去阻止无欢,放她一条生路。从果断冷酷到多情寡断,他的变化也与自己密不可分。可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自己也不确定。
轻城站稳,缓了一下:“我没事。”
“我不怕,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凭自己的本事离开这里。”
这样的怀抱,让轻城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任由他抱着,不回应也不挣扎。
可这却让无欢更加心疼:“你太天真了。”他看着她,似有些痴了。
“对不起,要不是我,轻君也没机会……”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想看看。”
“这不能怪你。”他松开了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相遇就是一场错误,相守只能是痴人说梦。
世事难料,她也只能感慨一句,人心,到底还是难测的。
船只慢慢移动,两个人渐行渐远。也许,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为着不同的目标,向着不同的方向各自走着。
“对不起,坏了你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失神,轻君根本没有机会挟持她。
轻城表现出来的简单纯粹,唤起了楚无欢的记忆,也唤醒了他尘封的柔情。从他如水一般温柔的眼神之中,轻城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脸上带着一道伤痕,心上更是千疮百孔。她下意识地从他的手臂包围中撤了出来。
无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手臂,默默跟在她的后面。他觉得很奇怪,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偏偏每次看到轻城的眼睛他都不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初见慕容情的样子,想起那个叫做若溪的女子。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当年留下的遗憾。
“还有事吗?”
“没事,你们保护好自己。”她想对他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你们也是。”
蜻蜓点水,轻盈的身形,他的身手依旧矫健。
望着他的背影,轻城在心里默默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若问,你的剑,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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