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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克乌斯转身扒着围栏,伸出头看了一眼,风吹得他头发有些凌乱,阳光也有些刺眼,随后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半躺的姿势。他这么做更多是给阿丽莎一个回应,给操控突袭舰的她一个我听见了的信号。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什么也没看见,严格来说,是看见了,但那点朦胧的海岸线什么信息也提供不了。现在仅仅是看见海岸而已,距离真正看到萨芙睿王国的全貌,还有很长一段航程。就像远方模糊的幻影,仅仅是一点海天线上的阴影而已,像是在远方摇晃着的淡墨色虚影,似真似幻,忽远忽近。
回来了,是的,回来了。
他们这一次短暂的冒险终于告一段落,从伊甸谷回来了。从死亡岛的引路石里钻出来之后,一行人并没有立刻动身返回,而是在岛上继续探索,寻找可能存在的古圣遗迹,传说中的生物实验室。
结果,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发现。
那种感觉就像古圣开着一艘飞船,将奥比恩的精灵整批打包投放到新生奥苏安的土地上,或者是用古圣之径的传送手段,将他们从一处送往一片尚未开发的新大陆。
整个过程就像当年大入侵时期,艾纳瑞昂的大儿子与二女儿在杜尔苏的安排下被送往艾索洛伦避难,等一切都结束后重新送回来了一样。期间的过程全程沉睡,无感无知,醒来时已经是世界另一个样子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曾从奥苏安去往艾索洛伦,更不知道自己最终又从艾索洛伦回到了奥苏安。
然后,这批最早的精灵,就在那时候还不叫死亡岛的岛屿上生活,逐渐向北划船,踏上伊甸岛,再从伊甸岛扩散至整个奥苏安——这或许就是传说中最初的迁徙之路,是精灵血脉中的古老记忆在时间深处的投影,是精灵文化的源头与开端。
也有另一个猜想,生物实验室确实存在,但不在岛上,而是在飞船里。那片如今早已变成黑曜石大地的平原,很可能就是当年飞船停留、驻足的地方。
后面的事情也就那样,精灵们从船上来到岛上,再接着……
当然,无论是哪种猜想,对达克乌斯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也没兴趣去追问精灵神们最开始的时候到底啥情况?
他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文化复兴运动者。
他不是为了还原某种伟大的真相来到这里,他只是本着来都来了,别漏掉什么的原则,抱着走马观的态度随手找找而已。
于是,他的第一次死亡岛之旅就这么结束了。收获丰厚,节奏顺利,结算也堪称圆满,虽然撞见了凯恩,没碰见卡勒多。
至于生物实验室什么的,没有就没有。
反正他也不打算真的去做什么大动作。
精灵,不论是感官、体能、思维还是协调能力,亦或魔法圣体,本身其实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接近完美生物的物理极限了。
这还要啥两轮车。
浑沌腐蚀抗性之类的问题,他是见过有变混沌卵的,真见过,在劳伦洛伦的时候,但他认为那是极度特殊的例外,是在特定条件、特定背景、特定命运扭曲下诞生的异类。
精灵变成野兽人?
他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开什么玩笑。
真没听说过哪位精灵突然暴走,然后咆哮着长出羊角和牛蹄,一头扎进森林去当野兽人。
他听到的都是马雷基斯讲述他在埃尔辛·阿尔文时如何暴揍野兽人;听艾尼尔和阿斯莱讲如何在森林周边成建制消灭野兽人;听杜鲁奇讲如何暴揍活动在纳迦罗斯的野兽人。
等搜索结束,一行人一致决定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一秒钟之内就做出了集体决议:马上、立刻、现在,走人!
于是,一行人就乘坐突袭舰跑路了,干脆利落、动作统一,目标明确:去往位于死亡岛北面的伊甸谷。
伊甸谷,说是禁止男性入内的圣地,但终焉之时,泰瑞昂率军进入时谁说过什么?传统?规则?到头来还是取决于需要与现实。
话虽如此,达克乌斯一行人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与克制。
萨里尔操控突袭舰进入隐形状态,随后降低飞行高度,采用低空滑行模式在伊甸谷上空慢慢巡视。既然要去,就礼貌一点,不打扰,不冒犯。
说是伊甸谷,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人对『谷』的认知范畴。它更像是一座巨型岛屿,面积极其广阔,远远超过大漩涡和阿苏焉圣殿所在的岛屿。
最后,突袭舰停在了一处高地山谷的天然开口之中,就像知道他们会来一样,当他们下船时,爱莎神谕者祭司已经等在了那里。
神谕者站在那里,静静地伫立于风中,像是一尊不会倒塌的雕像。没有夸张的华服,没有金属的铠甲,只有白色长袍、兜帽和一根由柳树枝条编制而成的长杖,散发着一层薄薄的、却令人无法忽视的神秘气息。
这位存在,可是大有说法。
她非常神秘,整个人隐藏在兜帽之下,面容模糊,难以辨识。据说她的面容会在转瞬之间不断变化——从年轻的精灵少女,到成熟的精灵女性,再到饱经风霜、憔悴不堪的老妇人。这个周期性的变幻仿佛与月亮相连,与潮汐共鸣,宛如女神的三相显现在凡尘。
又据说,她一直存在着。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断更替的代替者们都保持着相同的面貌、衣着与职责——就像永恒女王的加冕仪式,代代更替的女王皆由她来主持。
可谓是流水的永恒女王,铁打的爱莎神谕者祭司。
达克乌斯怀疑这位神谕者可能是爱莎的小号,或者说,是某种『三位一体』的化身,甚至可以理解为,同时被莉莉丝、爱莎、莫拉依格祝福的神职交汇点。
新月,是白色的女神,象征着幸运和梦境;
满月,是绿色的女神,象征着出生与成长;
残月,是黑色的女神,象征着命运与死亡。
如果有一天,莫拉依格亲口告诉他:“爱莎是我女儿。”他都不会惊讶,甚至会觉得意料之中。
毕竟满月的爱莎是新月莉莉丝的母亲,那作为残月的莫拉依格若是爱莎的母亲,也完全说得通。
这套谱系在逻辑上非常通畅,甚至具有某种诗意般的仪式感。
但他没那么八卦。
不打算考据,不打算追问,也不打算找精灵神们坐下来聊家谱。
至于莫拉依格好大儿这件事,本身就更像是对外的说法、传说版本,用来讲给精灵听的。
如果真要按这个血缘关系往下推,他还要和爱莎平辈?当爱莎的小老弟?那岂不是成了库诺斯的小舅子?顺带着还是莉莉丝的舅舅?
神经……
一见面,神谕者祭司没有说什么,没有寒暄,也没有任何欢迎仪式。更没有永恒侍女们藏在树后冷不丁地朝队伍中的男性放箭,整个山谷中,等待者就只有她一人。
她只是静静站着,看见达克乌斯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抬起手臂,做出了一个安静却坚定的引导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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