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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惨无人道的杀戮，源于胡亥与赵高的秘密诉说。
虽然贵为皇帝，但胡亥的心性却没有改变，他依旧如少年那般贪玩，享受。
严格来说，胡亥跟赵昆一样，都没有太傅教习，没有进入过任何政事场所，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军事历练，以至于做赵高学生之时，享乐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胡亥的欲望很简单，就是痛痛快快的玩乐。
也正因为这一点，才被赵高所利用。
冬去春来，二世皇帝的大巡狩，如始皇帝东巡一般，浩浩荡荡的前往各郡县。
旅途中，李斯开始慢慢放权，胡亥也真正享受到了当皇帝的快乐。
两个多月的东巡，赵高与胡亥形影不离，除了必须作出的政事协商，两人讨论最多的，便是如何将不服者销声匿迹。
享乐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胡亥就再也不想回到刚刚继位之初的苦涩。
“老师，李丞相已经还政于我，我们该何去何从？”胡亥望着灯下的赵高，悠悠问道。
赵高笑吟吟的道。
这日，赵高命一个叫宫曲的信任御史，带着二世皇帝饿诏书，星夜赶往上郡。
“蒙毅，奉陛下旨意，李丞相举发您不忠陛下，罪其全宗。”
“哎！”
“老典狱有心，蒙恬自然应允，只是身处牢狱，无以报答，只能以此物聊表心意！”
本来准备受死的蒙恬，听到对方的话，不由瞳孔一缩，吃惊道；“黎安君果真没死？”
这时，那名伪装成赵忠的武士，突然朝蒙恬开口道：“蒙将军，黎安君让我问你一句话。”
说完，抬手一挥，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从牢门口，轰然响起。
“行了行了，陛下让你死，你哪来的那么多话，按照法度，你的罪责应该腰斩于东市，陛下法外开恩，赐你自裁，你就知足吧！”
蒙毅一愣，旋即淡淡的笑了：“我蒙恬何罪之有？”
“好，那就由郎中令全权负责！”
赵高见胡亥发笑，又谄媚的道：“无论是大臣公子，还是黎民百姓，都是陛下的牲畜，陛下提着辫子，就是众生牧主，想杀谁就杀谁，真乃人间快事！”
自从蒙恬入狱以来，这古琴从未奏响过，如今拿出来，似乎有临别一曲的意图。
守在上郡的赵高心腹赵忠，接到密诏，立刻带着宫曲前往上郡牢狱。
蒙毅皱眉问道：“黎安君不是跳河自尽了吗？怎么会安排人来救我？”
蒙毅扔掉诏书，怒斥赵忠：“吾身为郎中令，随侍皇帝书房，什么法度我不知道，想要以无罪之刑对付老夫，简直痴心妄想！”
“呵！”
蒙恬：“.”
“蒙将军且慢！”
“至于凭据嘛，是先帝有意立陛下为太子时，你横加阻拦，如今陛下不愿公然处置您，特意赐您自裁！”
“蒙将军若奉诏身死，在下必定当面转达！”那名伪装成赵成的武士恭敬答道。
老典狱大喊一声，踉跄着抱住蒙恬，道：“蒙将军，此秦自从入狱都未曾发声，如今临别，何不让它发声一曲？”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代黎安君随了蒙将军的愿！”
老典狱摇头叹息，转身朝牢外呐喊：“来人，摆香案！”
蒙恬：“老夫请特使问秦二世，是否有眼无珠？”
“嗯？”
就如此，一颗形似蒙毅的头颅，被伪装成赵忠和宫曲的武士，带出了牢房。
蒙恬听到旨意，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老夫可以奉诏身死，但老夫有一事还望特使应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一旁的宫曲尖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可这突如其来的黎安君属下，让他大感疑惑。
老典狱颤抖着手接过毛笔，泣不成声。
“嗯？”
这时，老典狱走过来，朝蒙恬低声道：“蒙将军，需要我为您准备香炉吗？”
回到咸阳之后，赵高便开始谋划杀戮，他的根本策略是，先杀诸皇子巩固帝位，再杀大臣，肃清朝政。
蒙恬爽朗一笑，沉沉的道：“蒙恬本该当死，从徭役万千黎民修筑长城的时候，蒙恬就该死，但蒙恬不甘心，因为万千黎民还没归家，所以蒙恬不能死！”
那名伪装成赵忠的武士没有回答蒙恬的问话，而是直接反问蒙恬：“黎安君让我问蒙将军，你可知罪？”
“好！老夫配合你！”
“老师说得有理！朕乃大秦皇帝，坐拥天下，自然要牧人！”
此时，幽暗的牢狱之中，蒙毅正与一名囚犯隔栏交谈。
赵高恭身施礼，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朝胡亥道：“陛下可愿尝试牧人乎？”
“陛下明察！”
而那名伪装成赵忠的武士，瞬间撕下人皮面具，朝蒙恬道：“蒙将军，请吧！”
紧接着，蒙恬所在的牢房一侧，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赵高对胡亥的了解，犹如身体发肤，所以一听他的话，便给出了答案：“之前老臣就给陛下出了三条策略，如今正是施策的良机！”
“蒙将军有何事，尽管说来。”
赵高谦卑躬身，胡亥哈哈大笑。
所谓做戏做全套，伪装成赵成的武士，暴喝出声：“蒙恬！你罪无可恕，还想面见陛下，简直痴心妄想！”
“既然无罪，为何伏法？”那名伪装成赵忠的武士反问。
“既然不愿，那在下必定全力相救，送与令弟相会！”那名伪装成赵忠的武士平静的说道。
“好！”
而他们的快乐，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所以真正的快乐，其实是别人苦难的开端。
听到这话，那名伪装成赵成的武士，扭头看向典狱。
胡亥一愣，疑惑的看着赵高；“何为牧人？”
“这”
那一天，胡亥从未如此快乐，赵高也从未如此快乐。
原本跳河自尽的黎安君，怎么会派人来搭救自己？
“黎安君说，蒙将军若甘愿伏法，在下可带他送蒙将军一程！”
“你说黎安君问我是否知罪？”
“老典狱这些时日对蒙恬不错，蒙恬不会为难老典狱。”蒙恬淡淡说道。
蒙恬淡淡一笑，随即走到桌案前，抚摸着古琴，长叹一声；“秦筝啊秦筝，老夫此去，你也要随老夫去也！”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赶来救援的狱卒，而是埋伏在牢房中的黑袍武士。
“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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