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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面色凄苦，声音哽咽的道：“老臣与那李家家主李瓚，乃同一个先祖，他们楚时便与老臣入秦，没想到遭了此等噩耗。”
“渭河系河道整治，关呼春耕大事，马虎不得。”
“这……”
这是他一贯地作风，李斯和冯去疾也见怪不怪。
蒙毅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卷供纸递给嬴政，道：“这是频阳县令交给臣的，他说此案涉及皇子，不敢轻易断案。”
“前些时日，老臣去了一趟狮子楼，里面的吃食，老臣闻所未闻，却很是美味。”
话音刚落，当即挥手：“来人，传蒙毅来见朕。”
“回陛下，臣来之前，已然用过早食，现在腹中鼓胀，再进不得。”
或者说，就连李源本人，都没想到赵昆竟如此狠辣。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狗日的李瓚，怎么如此无脑？
虽然赵高的话有冒险的成份，但也不能说，他的话毫无可取之处。
“诺。”
“嗯？”
比他们给出的意见，更加有效，也更加高效。
这让他非常震惊。
“胡闹！”
嬴政看了看宫侍托盘中的豆腐脑，以及豆浆油条，笑颜绽放，朝两人摆手道：“时辰还早，咱们先吃点东西再继续说。”
李斯越想越觉得恼怒，最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听到嬴政的叹息声，赵高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附和道。
冯去疾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赵高，这狗奴才，真他妈会察言观色啊！
连奏折都没看，就能从只言片语中找到讨好陛下的言辞。
冯去疾沉吟了一瞬，拱手道：“老臣以为，建功德碑可鼓励百姓参与河道疏通，甚至修筑河堤，实乃良策。”
冯去疾：“………”
“有什么话就说吧！”
想到这，众人齐齐望向李斯。
嬴政笑着“嗯”了一声，然后朝赵高摆了摆手：“端上来吧。”
李斯面色凝重的拱手施礼。
“朕有功就赏，有过则罚，你既然有罪，应当按律处罚，但朕念你往日劳苦，这次就免了你的罪。”
“臣，冯去疾，李斯，拜见陛下——”
嬴政眉毛一竖，怒斥道：“朕哪有这般蠢儿，不思爱惜身体，尽胡作非为。”
嬴政呵呵一笑，旋即望向李斯：“李爱卿，你怎么不吃呢？”
等李斯和冯去疾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后，嬴政又从桌案上拿出一份纸制的奏折递给冯去疾。
“这……这怎么可能……”李斯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每一条措施，都切中要害，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行性，以及提前预防的可能性。
“这……”
不就是让你找几个本地家族诈捐吗？
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白纸黑字，当真害苦了吾也！
两人看完，面色微微变了变。
赵高：“………”
两人心中带着震撼，踱步而去。
嬴政冷冷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一年俸禄，闲赋一月，闭门思过。”
这短暂的神色变换，被一旁的赵高捕捉到了，于是小心翼翼道：“启奏陛下，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这话，嬴政没有理会，抬手接过供纸查看。
“老奴遵旨，这就去安排。”
其实，在来嬴政书房之前，李斯刚刚得知赵昆杀了李源全家。
这不看还好，一看勃然大怒，旋即将供纸扔在李斯脸上，怒道：“好个李家！好个遵纪守法！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那龌龊之事，如此恶行，朕当夷其三族！”
“臣以为，此乃贼人污蔑之言，望陛下明查！”
嬴政两眼一瞪，直视着他，道：“爱卿这是何意？倘若此事真与赵昆有关，朕定依法严惩！”
“你们再看看这个，这是应对措施。”
听到这话，嬴政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蒙毅：“可有证据？”
顿了顿，又道：“但允许百姓捕捞禁渔水系，怕是会酿成祸端，实乃谬论。”
“这……”
嬴政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嬴政眉宇微蹙，旋即看了眼赵高，后者立刻会意，马上撤走了李斯桌前的托盘。
“陛下，老臣听闻频阳李家突遭噩耗，心中戚戚，还望陛下严惩凶徒。”
而且，秦朝有专门的渔政，根本不需要百姓去打渔捕捞。
公子昆如此狠辣果决，又得陛下宠爱，倘若细查此事原委，该如何是好？
“老臣不敢胡言乱语，还望陛下明察！”
“陛下，公子说，陛下的病刚刚好，却每日操劳，又恐病情复发，于是想多学点东西，为陛下分忧。”
什么？
李家密谋行刺赵昆？
嬴政站在书房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夷李家三族？
这岂不是李斯也要受到牵连？
为了达到目的，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啊！
“原来如此……”
蒙毅：“………”
“遵旨。”
想到这，李斯连忙道：“望陛下明察，臣堂弟是冤枉的！”
赵高躬了躬身，应诺而退。
难怪犯了滔天大错，也能被陛下重用。
摊上这样的同宗亲戚，也是没谁了。
沉吟了片刻，李斯适时出声：“老臣也觉得，赵府令所言尚可。”
听到这话，嬴政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李斯再次叩首。
嬴政愣了愣，旋即笑骂道：“你这老狗，竟然在朕面前卖起了关子？”
上面有关于赈灾拨粮，开捕给利，清淤通河，建立功德碑等一系列措施。
他才多大啊！怎么能有这种魄力？
李斯惶恐叩首，不敢与嬴政对视。
思虑稍顿，赵高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赵高应诺一声，似又想起什么，追问道：“公孙大家那边，老奴需要告知她吗？”
只要掌握了始皇帝的七情六欲，这天底下，还有何事不可成？
公子昆就算比自己讨陛下欢心，但他有自己了解陛下吗？
仔细一想，赵高笑意盈盈的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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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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