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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客厅里，许少衡怒气冲冲地拿着鸡毛掸子，手直哆嗦，他的对面站着儿子许望，头上顶着一撮红一撮蓝的头发，看得十分刺眼。
“这臭小子，今天不打他，我就不信许。”许少衡之前的脾气也算是比较好的，只是也遭不住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光是想着就气死。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儿子这两年越发的叛逆，加上自己常年不在家，让本就不亲厚的父子关系，越发的冷如寒霜。
眼看着父子俩就要打起来，许舅妈赶忙将丈夫抱住，“好了，当年要不是咱们把他留在家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怪就怪我。”
可后来才知道，女儿口中的“不怨”，不是给他二次选择的机会，而是彻底的远离不在意，就像个陌生人一样，无所谓。
许少衡满脸涨红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惭愧，无颜面对老父亲。
“又和小望吵起来了？”许老爷子语气熟稔。
许少衡自知理亏的低下头，他与温祖光的情况不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身上肩负重任，为了这一家老小，只能在外省拼命工作。
许舅妈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拉了下儿子的胳膊，“要死了，谁让你染头发的，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大过年别惹你爸生气，一会儿把你头上五颜六色的毛给剃了。”
温祖光一听，当即加快了拔毛的动作。
一段不能补救的过错，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块，压得他无法喘息，这比直接的责骂、发泄，更加的折磨人。
“爸。”许少衡小声地唤了句。
许少衡看着妻子维护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你这样子迟早会惯坏了那个臭小子。”
曾经，他庆幸女儿“知书达理”，居然不怨恨自己，以为有弥补的机会，以为总有一天可以消除犯下的罪孽。
或许在几个月前，他也会畅想，端着父亲的架子，理所应当地享受女儿对他的孝敬，可这段时间里，他明白了许多，更清楚自己带给女儿的伤害。
许望不情不愿地哼了声，“小时候把我丢在家里，现在管这么多做什么？我的头发我做主，这是自由。”
“那又怎样？我的儿子我愿意。”许舅妈话说到一半委屈地哭了起来，“早就跟你说过，孩子得待在身边自己教，你非得留在家里，现在好了吧，孩子大了，不认爹妈，你高兴了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放下手里的鸡，直接跑进了屋。
“臭小子，才一会儿没盯着你就要翻天了是不是？谁给你染的毛，赶紧给我弄回来。”
“大过年的，吵什么吵？”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坐在电视机面前听到的那些话，但凡女儿狠狠地骂他一顿，又或者对他有所求，他也不会那么难受。
“姐夫，快别愣着了，赶紧处理吧，一会儿爸该回来了。”
“那——”
许少衡刚要说话，被父亲一眼瞪了回去，当即嘘声。
“你们夫妻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还不如隔壁邻居见得多，孩子不听你就打，你是非得等你儿子将来不认你这个爹了，才知道后悔是不是？”
这话，深深地戳了温祖光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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