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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看看四周，眼下正是争分夺秒的冲刺阶段，一班每个学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脸埋在小山一般高的书堆里，这样的环境让他感到格格不入。
如今绝大多数剑馆都是商业化运作，而陪练正是剑馆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只要舍得钱，就能在剑馆请专业教习陪练。
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就少了十分之一，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这人看起来并不像他堂弟那样讨厌。
“没有。”
破空声入耳，宛如警钟。
“初段。”许非动作娴熟地穿戴护具，握起竹剑。
危！险！
来不及格挡，来不及闪避，来不及用任何巧妙的招式化解这惊雷般的杀招。
“啊？呃——”曹一飞错愕地挠了挠头，“其他教习暂时没空，我去问问能不能给你退款吧？啧，我记得好像是不能退款啊。那，要不我去商量一下，替你预约其他教习，换个时间给你陪练？”
换作以往，许非舍不得这个钱，可现在他心痒难耐，迫切想要摸清自己现在的实力，于是，他快步走出校门，拦了部出租车。
“……”
“不用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许非想了想，没想出合适的解释，干脆摇摇头，“咱们开始吧？”
身穿剑道服的迎宾微微颔首，问：“有预约吗？”
精准的刺击胜于盲目的劈砍。
“好啊。”曹一飞没有追问许非为什么改变主意，而是问道，“你考了段位吗？”
北辰从未放宽收取弟子的标准，但在营销方面也从不落后，早就像其他剑馆一样设立了会员制度。
校内找不到人练手，还可以去校外找陪练啊，无非是点钱的事儿。
许非张了下嘴，欲言又止。
竹剑化作一道青芒，直指要害。
“咻——”
出了教学楼，他在操场上逛了一会儿，看见低年级的学弟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不由地有一种想要宣泄的冲动。
许非从小跟姑姑相依为命，他知道姑姑不容易，所以从来不向她要零钱，空闲时他会制作并售卖海绵剑，这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
曹一飞。
教习与许非对视一眼，爽朗笑道：“你好，我是北辰的教习，我叫曹一飞，四段。”
对方微笑回礼，指了指门边的鞋柜，示意许非脱鞋。
教习在指导学徒时，也会使用类似的策略，故意露出破绽，引导学徒进攻，然后在防守反击的过程中掌握陪练节奏。
对于像许非这样经济条件不佳的剑道爱好者而言，相比容易发生形变的竹剑，用便宜耐用的海绵剑训练是更好的选择。
回避危险的本能让曹一飞下意识地向后仰倒，与此同时，他看见许非手中的竹剑突然停住。
到了用挡板隔出的训练场地后，迎宾又说道：“请稍等，我去请教习过来。”
其实在旧时代也差不多，只不过过去的称谓是“外门弟子”，而今改为“会员”，身份也从名义上的弟子变成了为爱好买单的消费者。
许非脱了鞋袜，直截了当道明来意：“你好，我想找位教习陪练。”
假如他没有后仰，那么剑尖应该刚好抵在他心口，但力道已完全收住，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甚至不会在护具上留下痕迹。
收放自如。
“啪咚”
倒地的瞬间，曹一飞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直身子，他扒开面罩，有些恼怒地质问：“你刚才说你初段？骗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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