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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许非稍稍走了会儿神，再回过神时，训练场上已分出胜负。
然而下一刻，急促的铃声贯穿双耳。
为了参加省级联赛的名额，为了憧憬已久的大学生活，他愿意吃苦，忍痛，挨揍。
许非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看了一会儿比赛录像，看完录像他想玩会儿游戏，可想到放学前的美梦，想到下周的校运会和下个月的联赛，他咬咬牙关了电脑，提起自制的海绵剑，忍着肌肉酸痛开始练习。
许非脱了鞋，穿戴好护具，握紧竹剑站到姜筠身前，见她没有戴上头盔，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不戴头盔吗？”
教练对着姜筠眉开眼笑，一张老脸像朵阳光下肆意绽放的菊，转头看向许非时又在眨眼间变成了严肃的扑克脸。
短短五分钟，就被ko了十次，就算是竹剑，就算有护具，还是会疼啊！
“没事吧？”姜筠走到许非身旁，关切地问，“受伤了吗？”
许非骂了一声，没跟他计较，离开教学楼后快步走向附近的室内体育馆。
姜筠与他互相行礼，随后摘下头盔，看向许非：“你来？”
如果许非能跟着混一块团体赛金牌，他就能通过特招，直升南大。可要是没有这块奖牌，以他的文化课成绩恐怕是考不上大学了，因为他从高一入校以来，文化课成绩便稳定下滑，这次期中考试更是突破下限，位列班级倒数第二。
五分钟后，他躺在了地板上，大口喘气。
“行吧，那你加油，班里爱好剑道的不少，就你一个进了校队，你可得给咱们班争口气。”
坠落——
教练摆摆手：“行，没别的事了，去吧，好好练。”
“来！”
娇小的身影腾挪移转，极其灵活，单手握剑便将对手全面压制，高大健壮的身影疲于应付，只能苦苦支撑，根本还不了手。
教练塞了个槟榔到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说：“你跟曹一鸣的水平，我很清楚，你们俩五五开嘛，最后一个名额，我真是不好定。所以，下周校运会，你跟曹一鸣比一场，谁赢了，谁就参赛，输的替补，你同意吗？”
坠落。
姜筠的加入对校队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可对许非个人来说却是个糟糕的消息，因为下个月就是省级联赛，而南大附中只有五个参赛名额。
果然是梦啊。
从不拖堂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同学们正竞速一般收拾着书包。
“不练了，刚才你那一下力道太大，我得缓缓。”
一切都显得如此梦幻。
………………
“走。”许非果断答应，紧接着回想起刚才的美梦，又改了主意，“算了，你们去吧，我去练练剑，联赛就在下个月，我得抓紧时间多练练。”
“叮铃铃——”
许非盯着她干净且精致的脸庞，看不见一滴汗水。
几个单调的动作不断重复，直到夜深人静，筋疲力尽。
要是对练时也这么温柔该多好。
同桌的男生用自动铅笔轻捅许非的胳膊肘：“你昨晚通宵了？”
周国斌摘下头盔，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上挂着痛并快乐的笑。
许非满脸失落：“没，最近每晚都在重复一个奇怪的梦，睡不好。”
刚走进馆内专属于校剑道队的训练场，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对练，其中一人身材娇小，另一人则高大健壮。
“姜筠，练着呢？吃了吗？注意休息啊。”
南大附中剑道队的实力在省内名列前茅，已经蝉联三届省级联赛团体赛冠军，今年有了姜筠这张王牌，斩获省赛冠军更是易如反掌。
“来不来？”姜筠又问了一声，她显然还没过瘾。
挥剑，挥剑，挥剑。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充斥鼻腔的血腥味，以及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许久，许非醒了。
他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客厅的天板。
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映入眼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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