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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637.清晨（二合一）
深夜。
按照狐裘大人之前的吩咐，他朝历阳的方向走了七十里。
在看到了历阳的界碑后，便在界碑处停了车。
他很清楚这些墨云踏雪的脾性，在界碑处停了车后，便抽出了横木顶住了马车，脚往地上一踏，泥土便如同有生命一般，拱起了一个泥泞的小马厩。
不仅仅是用来防雨。
它里面甚至铺满了细沙。
虽然他自己做不到守静那般，说地震就地震，说沙瀑送葬就沙瀑送葬的。但这些粗浅的运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匹马儿在这个雨夜住进了舒适的马厩里。
李臻就往马车的横木上一坐，把腿搭在了车梁上面，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没皮成功的道人赶紧摇头：
“贫道开玩笑的~”
女子掉头而走。
“……”
李臻站在门口直接来了一句：
“直接倒盆里，然后拿筷子开始拌。别下手抓啊，贫道嫌你手埋汰~”
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
“一个半时辰之前。”
淘米。
天空之中，一股燥热开始显现。
“来人，给大人端一碗过来……哦对，给贫道也端一碗，其他的你们自己分。”
女子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呵……”
“呵~”
那特么商年得多伤心啊！
略带惊讶的看了道人一眼。
脸一白。
一步一步，回到了马车处，李臻才睁开了眼睛，问道：
两匹低头啃草的马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晚风夹杂着一股树枝草叶的味道吹了进来。
虽然金光未加阻拦，但那东西却显现出了轮廓。
“……”
想了想，他直接走进了后厨。
“怎么？你有想法？”
一座不大的驿站里面足足五六十个百骑司之人在等待。
与之前那人不同，一个娇媚的声音直接从这黑影身上传出：
显然，李臻在这里一点威信都没有。
然后，那女子身子摇晃了一下，莫名的做出来了一个左顾右盼的动作，接着直接坐到了那一层金光之中。
剩下的三面除了挡在前面的那堵墙外，第二面组成了防止天空落于的棚顶，而第三面组成了那女子身下的一条悬空的“长凳”。
“……”
低头伏案的女子一声言语，所有人整齐低头。
“……”
“不错，便是她。”
在穿过了金光后，便被四道金光所组成的墙给拦住了去路。
那是替皇帝监察天下，号称帝王之眸的百骑司统领李侍郎的存在。
只是为了不吵到某个人的休憩，而隐了下去而已。
对于一个公事繁忙之人而言，这便是最好的休息了。
走肺不走心，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这时，马车里面传来了一个动静：
“道人，什么时辰了？”
而那汉子则直接走进了伙房，出来时，手里还端着碗。
同样的，黑暗的马车之中，那条小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团微弱的金光氤氲，最终选择了把身躯盘起，回到了黑暗中。
可那黑影似乎一无所查，自顾自的说道：
女子的声音里那一抹讽刺变成了玩味：
接着他便和那汉子擦身而过，走出了伙房。
没人打扰的情况下。
李臻看了一眼后，点点头：
斗笠微斜。
李臻应了一声，直接打了个呼哨。
“……洛神？”
汉子端着盆又进了厨房。
但也不理会。
听到这动静，里面传来了一声不知是舒适还是什么的呓语咕哝。
“你以为呢？”
“撒些盐……够了。”
“我刚来，他便发现了我。似乎是怕吵到你休息，便把我狠心的拦在了此处。不过~这贴心的小郎君还知晓为我遮风挡雨，还知道警告我不要吵到你休息……如此恰到好处的体贴~可真是羡煞了我呢~”
“寅时过半。”
女子似是有些不满，扭头看了一眼继续眯着眼打瞌睡的道士，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了车中。
黑影沉默了一息，情绪里没了那一丝天然的魅惑：
另一口大锅开始生火。
她便不往前走了。
“许鑫？”
用淘米水洗腊肉腊鱼。
没多久，院子里便飘出来了一股属于粥米与腊肉混合的香气。
接着，驿站大门便迅速关闭，而两个汉子则拿起了身旁两截困着绳子的树桩，在官道上压着那马车的车辙，一路疾驰，消失在了还有些昏暗的天空下。
正陷入到替朋友伤心情绪的李臻下意识的扭头……
声音忽然沉默了下来。
第一反应是……
没有什么纷争，也没有什么烦心事。
“嗯。”
他看着黑暗之中的前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看上了又怎样？你难道舍得分给我？”
站在了原地。
每日除了睡，就是饮茶休息。
“……下次若它出现，早些通知我。”
“……”
狐裘大人踩着一条干燥的道路，一步一步来到了黑影前问道：
“何事？”
李臻不困。
“分给伱？”
“他的能耐你不是没看到，就算给你，又如何？他一直好奇这天下第一的洛神是何等的容貌。也罢，这次事了，我便带他走一趟你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见他。”
接着，狐裘大人掀开了前面的帘子。
“各位，该吃饭了。”
甚至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
而那黑影也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大人，那个人难道就是……？”
大约在前方百步左右的距离，一道微弱的金芒显现，拦在了那虚无的空气之中。
这斗笠啥时候把头扭过来的？
赶紧摇摇头：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很快，一盆海带丝被他端了出来。
李臻干脆不进去了，对汉子来了一句：
“揭开盖看看，粥别煮冒了。那木勺多翻几次，别糊底。水不够就添水，顺带把贫道泡到盆里的那海带切成丝。越细越好。”
熟稔的把车套好，在天空已见鱼肚白时，他赶到了看起来已经空无一人的驿站之中。
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深聊的李臻赶紧略过。
然后把洗好的米一股脑的倒进了大锅里。
“不错。”
手上沾着一层油的李臻拿着菜刀把腊肉切成了丁，又把那腊鱼掰成了碎沫。
……
“倒醋……好，就这些。”
“洛神要死了。”
几十人的眼睛直接锁定了李臻。
前提是……
“不不不，是许仙……不是，大人何意？”
从后门而出时，头上已经带上了那顶斗笠。
“宇文化及还有一日到达，这几日，杜伏威天天派人上前叫阵，还派使者给陈送了一套妇女衣裳，并送了陈陵个外号叫陈姥。陈陵快沉不住气了，你的计策果然有效。”
“……”
女子一声带着讽刺的笑意从斗笠之下传出：
“……？”
再到她一份又一份的阅读消息，或者提笔书写，或者低声吩咐的模样。以及那些百骑司的灰衣汉子无视了李老道的存在，各自领命的样子……
女子一声讽刺至极的笑声发出后，左手腕一抬，那条黑漆漆的小蛇就出现在手腕上，正昂首挺胸的冲着他吐信。
“怎么？看上了？”
女子应了一声：
“或者说，她自愿成了这鳞甲的宿主，任凭它汲取她的心血、寿元、骨髓、精气……来维持着它的存在。一开始，她只是为了复仇。可这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有舍便有得，有得，便有失。妖鳞天衣，给了她复仇的力量，可在复仇完成后，自然要履行获得力量的那份代价。所以，一场很公平的交易而已。”
他大概理解了。
连水带腊肉什么的，直接盛了一小碗，当着李臻的面喝了进去。
声音平铺直叙。
“它也是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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