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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634.死亡面前，一切平等
“呵……”
先是轻笑。
接着，便是响彻在河边的开怀大笑。
“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
狐裘大人似乎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狂笑，不止。
而李臻则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一般，安安静静的端着茶杯，看着眼前那难得露出了如此开怀表情的女子。
以前的狐裘大人总是冷的。
可道人却仿佛说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手里捧着茶杯，在女子那逐渐从呆滞变成荒唐的表情中，他慢悠悠的说道：
“大人，贫道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吧。所以有些东西，贫道其实看的很淡，比如说那什么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荣华富贵之类的。很多人……其实包括大人也是吧，不理解为何贫道能放下飞马城的仇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仇人了，可偏偏，从第一次重逢就对贫道痛下杀手的红缨也好，还是贫道心心念念飞马城那几个朋友也罢，甚至包括孙静禅他们……贫道都能以一种在别人看来很荒唐的平常心来面对。”
“无数大臣官员们希望我死，因为我若把他们这些年所做之事拿出来，那么莫说世家了，连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们。”
她好笑。
可却见女子点点头：
“……”
“……”
大不了，地龙翻天，地火汹涌。
谁他妈的拳头大，谁就是硬道理。
“……”
“因为贫道死过，所以，贫道才知晓活着，是何等的宝贵。活着多好啊，阴、晴、雨、雪四季无常的天气。冷、热、风、雷的变换……天热时乘凉，打雷时听雨，寒冬取暖，春秋闲安。洛阳待烦了，便去江南赏。江南待腻了，便北上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酣睡……一路的风景尽入吾心。哪怕只是鞋底的一搓黄泥，都是足迹的见证。”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怎……怎么办？”
“……”
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女子微微摇头：
“你可知道，多少人等着我死么？”
原来，她也会荒唐，也会对某些东西一无所知，又或者说……这世界上还有连她都把握不住的东西。
“……什么时候？”
所以，李臻挺开心的。
“这些门派在盼着我死，因为我手上掌握了太多太多可以让世家直接发难的借口。”
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
“哈~很多人都觉得贫道是个骨子里无可救药的烂好人，或者是……贫道是个真真正正活不明白的人。甚至包括红缨自己，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明明飞马城都对贫道这样了，可贫道却还是会在夕岁那天站出来。其实……很简单呀。”
笑的放肆无比。
“……总不能是全天下人吧？”
“贫道想表达的很简单呀。袁天罡说只有贫道能救大人……贫道会对大人见死不救么？不会。”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啊，贫道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放弃了仇恨，或者是明明那三人因他们而死，你却还要帮他们，就是在犯贱……其实很简单呀。”
高冷也好，冰冷也罢。
“……”
女子嘴角一抽。
李臻带着几分荒诞的反问。
可今天……李臻却看到了她真正的另一面。
照亮古今。
“……”
开心。
“瓦岗、杜伏威、梁师都、窦建德他们也在等我死，因为我死了，隋帝监察天下的眼睛就瞎了。哪怕后继有人，可至少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动荡。”
“……”
“还真差不多了。”
仿佛这女子身躯之中，装着的是一位看透生死的绝世灵魂一般。
女子嘴角一抽……
这会儿罕见的，女子被这道人……说是惊世骇俗不太贴切……说是疯言疯语更为妥帖的话给绕的有些晕。
“甚至，连你的二师父都在等着我死。”
第一次，女子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外：
“什……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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