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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光殿外，听到了越王殿下那畅快至极的笑声，众多宫女内侍看了看，纷纷流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这时，有个宫女好奇的问道：
可孙静禅反倒露出了微笑：
里面，红缨的声音响起。
“掌事大人，飞马宗少宗主孙静禅求见。”
“少宗主觉得自己还回得去？”
若不是把守森严，可能早就成了洛阳人新踏青的好去处。
看了孙静禅一眼，她对众人说道：
“莫提长相厮守了，小姐难不成就敢对我说……小姐您对道长从来就没动过心吗？”
红缨呆若木鸡。
“……”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着那女子的崇拜眼神了。
听到了侍女那提醒自己身份地位的话语，孙静禅立刻要发怒。
“我倒是喜欢伱这威风凛凛的样子……玲珑，给。”
甚至，当看到红缨那副“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可却觉得好厉害”的样子时，语气中又带上了一丝少年郎对大姐姐的炫耀。
“你……”
“多谢小姐。”
然后……
“哈~”
就见那两把如刀的眉毛此刻杀机毕露：
“李禾这是牺牲你！？”
说到这，红缨脸上再次浮现了一种很阳光的笑意：
“无需操心。”
得到这个答案，孙静禅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悦的模样。
当孙静禅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时，瞬间再次哑然。
“贱婢！……谁带来的不懂事的贱婢！出来领罚！敢说掌事大人的坏话，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对机关严拱手而别，骑上了那匹万里挑一的墨云踏雪后，径直与那远道而来的东宫仪仗碰到了一起。
短短不足两个月，北丘之地便整理出来了一片涵盖接近二十里的巨大草场，而草场的苜蓿种子，也都是农家之人提供的，明明种植时已经过了节气，可那强横的生命力还是让其短短两个月，便长到了如此之高。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成全了别人，可你自己呢？你难道就不想和那李守初长相厮守……”
“候着吧。”
他摇了摇头，满眼遗憾：
“……？”
虽然没有行礼，并且身子也依旧维持着东宫女官身份的威严，可红缨嘴里的话却满是不安。
“……嗯。“
红缨沉默，不语。
白衣在前，红衣再后。
可红缨却点点头，看着眼前那片池水，仿佛看到了家乡那一望无际的饮马湖。
“小姐只管走就好，其他的……”
这下，孙静禅是真听傻了。
此刻，她面前的北丘早就不是当初那一片山林之地了，取而代之的一片片平整的草场，在这五六月份的天气中草长莺飞，那专门播种下来的苜蓿开的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只是问道：
洛阳城外。
一群人恭敬行礼，而红缨则一步一步走到了队伍前面后，一不见礼，二不恭敬，平声说道：
“奉殿下旨意，特来查看马监围场督造一事。”
“荒唐！值得吗！？啊？我问你，值得吗！？”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个内侍直接毫不犹豫一巴掌呼了过去。
看着她那可爱的笑容，孙静禅笑出了声。
本不该出现在东宫之主身上的狰狞：
“都是孤的！一个都跑不了！”
“是~”
看着那一池活水，孙静禅又问道。
“啪！”
“那也不能完全就听那李禾……”
可红衣的女子却再次露出了笑颜：
她的语气里满是一种艳羡的情绪：
果然软糯，紧接着就是一股浓郁的奶香，吃的她眉眼都笑成了一条缝。
“李渊是世家，所以，世家想对付他，就只能用世家的方法来。但偏偏，他是祖父的臣子，也是最不敢背叛祖父的那个人！他怕祖父，敬祖父，畏祖父。而孤把这份收缴赋税的权利给他，便是祖父的意思！他必须要沿着祖父的意思去办，还不能不出工不出力，因为那样祖父会不高兴。他必须要做成这件事，但同时，世家那边却无法奈何的了他。无法和谈，因为这是皇命，无法搞什么歪心思，因为李渊是世家！”
……
说到这，他摇头：
“颗粒无收。”
“我配吗？”
杨侗再次有些遗憾，但心里那股表现欲却开始沸腾了。
在孙静禅的沉默之中，一袭红衣，在这晌午之时显得那般明媚动人的女子摇了摇头：
“可是，我也同样知道，我这条命，是小姐，是飞马宗，是飞马城给的。如果没有飞马城，那我可能接下来的命运便如同那些从小被卖进青楼的伶人一般，每日只能穿梭于不同的客人之间，委身于此，凄苦一生。所以，这条命的恩情，红缨一定要还。”
可当她迎上了那一双笑意之中满含坚定的眸子时，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更懵的是看到了周围人那泛着冰冷的眼眸。
“殿下……高见。”
可这时，红缨却忽然问了一句：
“少宗主息怒。”
“嗯……事情办成了？”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那片心驰神往的草原。
他这一巴掌呼的瓷实。
“这是活水……但怎么做的我却不知道。”
看着红缨那满眼的茫然，杨侗脸上那股得意却愈发的多了起来。
“那为何要把这么大的权利给李渊呢？”
听得孙静禅的反问，红缨笑的依旧欢喜：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条命如果可以成全小姐和……”
红缨想了想，问道：
而听到这话，一旁的机关严也不复之前与李臻对战时那般严肃，反倒笑呵呵的反问道：
“我听说……掌事大人曾经是这个孙马监的侍女……”
“我回家的代价，是你留在洛阳。叫我如何开心？”
“停。”
“连道长都认可了她，支持她，相信她……我为什么还会去怀疑呢？不是吗？若能用我的一条命换来小姐的自由，能成为被道长认可之人那宏大计划中的一部分，怎么看，不都值了吗？”
直到……她听到了红缨的下一句话：
“……”
双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逢林伐木，逢水填坑。
“那是自然，河东犯了两年兵灾，毋端儿把粮种都吃完了。而剩下的也在李渊攻破卫城后，一并收缴，运进了义仓。”
同时也不忘丢给红缨一袋，说道：
“可是道长认可她呀，不是么？”
反问的沉默愈演愈烈。
“……？？”
有一口气，就堵在喉咙里。
“红缨啊，这还不明白？”
机关严点点头：
“吃吧，马奶枣子。甜的很，尝尝。”
车马停止后，这人看了一眼拦在路前的孙静禅，快步跑到了马车前：
“哈哈哈哈~”
似乎完全被这计策的聪明绝顶给震惊到了。
“既然李公已经拿到了制税之权，那红缨自然便不敢欺瞒小姐了。”
玲珑有些好奇，接过来后拆开袋子的拉绳往里面一看，有些不解的从里面掏出来了一颗圆溜溜，看起来软软糯糯的东西。
……
而红缨也沉默了下来。
还得是掌事大人啊。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呢！？啊！？？你自己怎么办？！”
红缨接过，但却没吃，而是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吃第二个的馋嘴女孩，好笑的摇了摇头，把这零食藏进了衣袖之中。
反倒眼神有些空。
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红缨一愣。
杨侗的双眼这会儿已经开始放光了：
“属于祖父，属于孤的孤臣！一个以世家，制衡世家的孤臣！有他在，山西与河东就必须按照祖父，按照孤的意志来走。当然了……孤也不会逼迫他太狠，会给他一些时间。给他一些时间，把山西和河东的世家全部得罪了之后，待到张须陀大胜而归，待到祖父平定江南战事。而那时……于栝？龙火？呵……”
“李禾安敢如此！！！”
可她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彻彻底底的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那迷惑的模样，少年郎满眼宠溺：
“哈，想不到吧？”
“小姐。”
她柔声乞求：
“回去吧。”
乞求的无比卑微：
“飞马城是祖宗的千年基业，决不可毁。红缨这条命，是小姐给的。能成全小姐的自由，那便是值得。这无关守初道长，也无关侍郎大人。和谁都没关系，还请……”
望着那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见的饮马湖，她说道：
“小姐成全。”
刚写完，困炸了，错别字明天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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