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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不得不这样。
所以,我才告诉杜伏威,他不可能成王。因为眼下江南士族支持他,是因为和陛下还有的谈。而当和陛下谈拢了,或者没的谈的时候,那么一个只会钱,却无法带来既得利益,同时还不受控制的野兽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赶车的汉子迟疑了一下,说道:
“佛门至刚至阳的金刚龙象神力修行时,心智、佛法缺一不可。一个能把金刚龙象力练到触摸到悟道边缘之人,本应该是心性通达的得道高僧……可现在却被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事实化作了执念,死死的卡在了他前行的道路上。很可悲,不是么?”
不过……这次,她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你可知杜伏威如何在短时间内就能凝聚出如此力量?”
所以,士族们不满,通过杜伏威告诉陛下,你在这样下去,江南,便不是伱的江南了。所以,哪怕没有杜伏威,也会有刘伏威、薛伏威成为代表江南士族发声的那个人,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在把所战所得都分给军卒后,还有钱招兵买马?
而江南士族会背叛陛下么?会,也不会。他们,只是在不满而已。不满陛下当年承诺过的打压世家,给江南士族崛起的承诺失言了。如果陛下还不兑现自己的承诺,那么,不满便会化作实实在在的一把刀,刺入到陛下的心头上。
听到这话,薛如龙缓缓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说,从他得到江南士族支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称王的可能,而他的命运,也早就注定了。只不过现在他还放不下而已。可笑啊……”
“唔……”
“爱兵如子,他那些亲兵每逢战阵结束,他都会亲自检查其伤势,若伤势在背,视作逃跑,即刻处斩。而这些为他马首是瞻的亲信带头,军中士气自然大盛三分。更何况,每次攻城略地,所得之物,他皆会分给所有参与此战的将士,而若有人战死,就以死者的财产甚至妻妾殉葬。生为同袍,不能同死,亦不会让其走的孤单。可以说生死两全,所以那些军卒给他卖命从不后悔,一场战事下来,便已经成了他的死忠。”
女子也不催促,只是重新合上了马车窗帘,闭上了眼睛。
“不错。”
她要在……走入那场平静的死亡之前,把火种……留的更多一些。
她满眼讽刺的摇了摇头:
这次出来,不仅仅只有杜伏威一件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
“那你有没有想过,江南士族为何要支持他?”
不多了。
“……那些暗地里支持他的江南士族。”
多到足以在点燃时,把这个江山付之一炬。
因为留给她的时间……
得到了薛如龙的答案后,女子又问:
“如何收买?”
于是继续解释道:
“常言道忠孝难两全……他对军卒好,财务皆散于军卒,那粮饷从何而来?”
这一路,类似这种直白的解释,女子已经交给了薛如龙太多太多。
听着薛如龙嘴里的情报,女子认可一般的点点头。
“……?”
烧的……什么都不剩。
而待到旧年终至,新年伊始时,那旧日的余烬会化作最丰厚的养料,重新滋养这座江山……
许多年。
届时,哪怕她已经长眠地底,睡的也会无比的安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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