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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幅静止的山水画卷。
明明已经让开了道路的众人把身子全都转向了踩在青石阶上的女子。
他努力的抬起头，露出了血红血红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桌子对面满脸肃然的玄素宁，牵出了一抹异常艰难的苦笑。
摆了摆手，没理会薛如龙的说词，女子直接迈步往山门的台阶上走去。
汹汹的火焰从他的眉眼，头发，胸口，四肢开始剧烈燃烧。
只是不知为何，两边的树木却有些看不清了。
这是一个问题。
“哈……哈……哈……”
可女子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往前走。
最终，二人擦肩而过。
又走了一段路，忽然，山上传来了刀兵之声。
“嗯。”
“轰隆……”
汹汹火焰瞬间吞噬了眼前的道人，点燃了一切，最后，空留下了一具漆黑的躯壳，被风一吹，便化作了粉末，再也找不到了。
鲜血潺潺，顺着青石阶而滑落。
可另外两枚，已经锈迹斑斓。
再次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她一步一步，沿着两侧行礼的男男女女，朝着山顶走去。
就这么走在路中间，哪怕与那群杀气腾腾的禁军眼看就要对撞，都没有挪开半步。
踩着那一路尸首，继续向前。
按照正常情况下，遇到这么一支队伍，单独之人肯定得让开身子，让他们先走。
斗笠之下的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那距离自己只差几步的车辇来了一句：
“怎么？不敢杀我？”
“……”
三十步。
其中两枚依旧宝光灿灿。
“你便留在这吧，我自己上去。”
在加上这会儿雾气已经侵占了两侧，什么树木影子全数不见，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这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以及这一支队伍一般。
出？
还是不出？
“……”
整支队伍都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停了下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天地清浊，世人难辨，唯有神莲，信者不众。开明存身，修炼净土，摧伏魔众，见莲太平……”
“属下不敢，只是大人如今身子与普通人无异，万一山上有人想对大人不利……”
说完，道人的口鼻之中已经喷出了恶毒的火苗，他努力的长大了嘴巴，最后说道：
“钱送到……城隍……”
薛如龙还想说些什么，可女子在第一脚踏入山门后，身躯却好像走进了一团镜水月的倒影之中一般，消失了。
可她依旧像是一无所觉一般。
《苦海无涯》
然后……
行走在一阶又一阶的青石路上。
“……”
落在了青苔上，也落在了她的步履上。
竟然有人在打架。
女子也不在乎。
她的语气无比平静，可平静之中，却叙述了一个残忍无比，却仿佛理所当然的事实：
“杀你全家。”
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可也就在这沉默之中，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不敢动手，就滚吧。再挡我的路……”
可女子却忽然不走了。
道人眼里有些痛苦，但还是努力的继续说道：
“见……九！前辈出……群龙……无首……江山……呼……呼……易主……”
“……”
“……”
车辇、力士、文臣、武将……一切的一切，在听到这话后，用木然的双眼看了她许久，最后与那第一个与女子擦肩而过的人影一般，化作了清风，消散不见。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阶，忽然，山上有脚步声响起。
而女子这时也终于开口了。
汉子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
话音落。
安安静静的石台之上响起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轻笑：
“嘻嘻~还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呢，我的小秀宁~没想到，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诸怀后面的孩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呀。还变得如此天姿国色……连味道~~都愈发鲜美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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