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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566.于家
队伍行至上坡，杜如晦又跳下了车仔细检查了一下那四具尸首。
连衣服都给扒了的那种。
可只能得出结论，他们应该是久经战阵之人，身上各个带疤。可其他的就毫无讯息了。
每个人只有一些普通的军粮在怀里，刀没有落款，衣服没有显著标识，甚至连身份牌都没有。
显然，要么是丢掉了，要么干脆就是没带。
无奈，他们只能继续出发。
黑夜之中，金光组成的长龙点亮了这片大地，让他们成为最合适捕捉的靶子。
可没有任何办法。
没了金光，这些人一边淋雨一边行进，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除非雨停，否则李臻只能继续这样维持着。
“那也请二位好好休息吧。待到了地方，如何处置二位自然会有人出面。”
不过这样也并非没有好处。
片刻，他重新跑了回来，摇头：
“那些人并不是从这边出发的。这些蹄印和咱们是一个方向，没有大规模逆行的迹象，所以袭击咱们的人应该不是从这个方向出来的。”
而听到这话，于志宁下意识的就张嘴说道：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后，这俩人哪怕被捆着，腰杆都挺直了一些。
李臻靠在车轮上，马车已经被横木顶了起来。而玄奘正在金光的边缘带着那些官差在给马梳毛、按摩。
看向了那俩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年轻人。
“怎么看都像是有大量车马经过的模样……你看你看，那还有蹄子印呢。”
他理解。
毕竟……审讯这种事情，他自问不如老杜专业。还不如在旁边装睡，旁敲侧击。
可杜如晦却听懂了里面的潜台词。
毕竟之前还刀兵相向，如今念在一份香火情上面和你好好聊天，很给面子了。
听名字，似乎是兄弟俩？
二人依旧不言，但于志宁那年轻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放松的迹象。
听到这话，二人互相看了看，那年长一些的男人沉声说道：
“……好。”
“老杜，你发现一件事没？”
“……”
“休息吧。”
看着金光点亮的道路，李臻说道：
起身，执礼。
“……”
于谨的孙子。
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可能他们就会彻底走入没落。
可杜如晦在听到这名字后却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二人一番后，说道：
“原来是元名公之后。”
说完，闭嘴。
因为这个于保宁那段话里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对杜如晦说的“不可痛下杀手”的言语。
二人没回应。
接着，就在李臻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
到最后……无非就是成王败寇罢了。
金光笼罩成了一个茧。
他没吭声，继续听。
人受得了，拉扯的马也不见得受得了。
所有人有些拥挤的挤在隔绝了泥泞与潮湿的柔软金光之地中，不少人的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话音未落，于保宁呵斥了弟弟，同时看向了皱起眉头的杜如晦：
“技不如人，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多余之言，请杜兄无需多问，就算是问，我兄弟二人也不会多言半句。”
刚才这绳子绑的太紧，勒的难受无比。
见二人沉默，他扭头看了一眼李臻。
杜如晦眯着眼睛观瞧了一段，忽然跳下了车。
当年杨勇和杨广夺嫡争位失败后，包括于宣道，或者说于家人在内的所有杨勇亲信，都被杨广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赐死的赐死，被贬的被贬。牵连了好多人……连儒家都给囫囵进去了，你就想吧，其他人能有好？
于家的没落主因也就在此。
这会儿肯定比之前好受许多。
……
连贤弟都喊出来了。
这俩人是于宣道的儿子？……兄弟俩？
住宿条件差就差吧。
可谁知听到这话后，那个名为于志宁的年轻人却冷笑一声：
“呵，助纣为虐之徒！”
所以老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紧皱的眉头。
当然了，这规矩也不是绝对的。
道人抬起了眼皮。
一个年轻人大概在二十多岁，而另一个则和老杜差不多的岁数。
“自然……”
“二位可舒服些了？”
为何不能杀了老杜？
“……”
众人从向南变成了向西。
“两位，近说，在下与二位无冤无仇，甚至素不相识。远说，文公在世时，与我杜家先人也曾多交好。双方不敢说把臂之交，但同样是英雄惜英雄。有这一份交情在，莫说认识了，就是不认识，二位若来河东，知会一声，在下与兄长都会以礼相待。可二位与那两波贼人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袭击于在下……敢问，是何居心！？”
只是绳子更松了一些，让这俩人不至于背靠背了，反倒是从中间分出了两股，让他们除了不得逃脱外，倒可以变换姿势，活动更方便了一些。
而出了圈子的世家，要想继续维持自己的位置……简直是天方夜谭。
殊不知……这也是杜如晦要的效果。
李臻依旧没过来的打算。
“……”
但杜如晦却并不在意，只是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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