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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再次恨恨一跺，道人再次出现时，已是西城门外。
究其学问而言，应该也算得上是高配了。
文采斐然？
美名曰护送，实际上是去抢个前排的位置。
把玄奘那高深的话语掰开、揉碎、摊到了弟子面前。
而道人则微微一笑，手中的醒木抄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朝下拍了过去.
……
杜如晦摇摇头，感叹了一句：
“普通且自信。”
所以这群人愈发踏实了。
就像是个连环扣，解开一个，又看到了一个。可新的扣子他却还没发现线索一般……
玄奘点点头：
“话是如此，可你知晓这句话怎么解么？”
杜如晦点点头：
“玄英，你可知佛法与道法有何相近之处？”
崔婉容点头，策马而行。
赶车的俊美和尚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偏偏看到了他的侧影。
听到这话，成玄英下意识的念诵出口：
一旁。
别说成玄英了，连杜如晦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道门呢，道祖告诉我们：天地有道，由无生有。三生万物，万物有生，自然因动而生变化，长生长化，而无止境。有则恒有，不会再返于无。天地有灵，灵亦永有。道为有根，则有道，最后，万古常存。谓之为“仙”。也就是他嘴里的道门不悟有而言有。万物由无到有，我们不会去否认一件事物的存在，因为它存在，一定是有道理在其中的。
可到了河津后，李臻和玄奘心头却是一沉。
终究还是心疼徒弟，李臻选择了放下“偏见”，一边赶车便对自己的小徒弟说道：
“你二师讲的话是对的，只是你听不懂，对吧？”
“贫道恭送。”
“因为，教徒弟不是这么教的啊……你要做的不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然后让弟子自己去猜。而是应该把那些难懂晦涩的知识用最简单的语言，掰开了揉碎了喂给他，让他一点点的消化，最后形成自己的认知。上来就什么有什么无的……他没读过佛经，哪里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马车上，一个是五百年来最有望成佛的佛子，一个是立志法遍天下，约束万民，腹有诗书万卷的书生。
她从未感觉过这只不过一墙之隔的阴影有多漫长，只是双眼再次沐浴阳光时，却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原来如此，道长无愧为人师表，这一番话……受教了。”
也不知道是带着嫉妒还是什么心思。
她向前走去。
“在龙门山上的时候，弟子问过师叔，师叔告诉弟子：道不同，义不同，生死亦不同。这就是佛道的区别。”
一群人的点头与应声表达着他们对于这个九头十三命的故事的欣喜。
于是冷笑一声：
“哼，不学无术的酸书生！”
“……”
一听这话，玄奘忍不住来了一句：
“可他一直认为自己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来着。”
“各位，那咱们这就开说？”
直接干脆翻了个白眼。
佛门却要从这份存在的事物中，找寻到那它不管存不存在，都可以接受的“空”。所以，归根结底，道门与佛门其实都是在追寻事物发展的源头与终结罢了。从这点来看，佛道不分高下。因为“人”存在的本身，对这个世界本身也是一种不被确定的认知。
李臻听他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眼睛最贼的一群人看到了那穿着蓝道袍的道士出现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二来，也不用急在这两天。
小道童说着就要行礼。
眨了眨眼，双目重新清明。
“……”
“……他们……在熏鱼？”
杜如晦嘴角一抽。
再次出现时，恰好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二话不说，七八个人迅速围了上来。
在加上这会儿陷入到“我难道不帅吗”的魔障之中，懒得听着一个算儒一个秃驴废话的道人。
时光慢，就需要一些调剂品。
一来车里有个孩子，长途跋涉的颠簸其实对于小孩来讲挺遭罪的。
“那我来告诉你，来，《道德经》四十二章，背出来。”
忍不住赞叹道：
让这孩子陷入了思考。
“好。”
可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道人脸却已经成了砂锅的底儿。
“唔……”
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道人靠在墙根处，啧啧两声后，肩膀一晃，身影消失不见。
而人踏实下来，时光就慢。
也就由着他们了。
只有一群人在割草、忙碌，而远处……一个又一个的窝棚连成了排，大片大片的烟雾从窝棚里散发而出。
“你手里那本《摩诃般若波罗蜜神咒》可知出处？”
谁规定咱老杜只会打打杀杀的？
而果不其然，成玄英听到了这位杜叔叔的话后，下意识的看向了玄奘：
满眼期待。
“呃……”
坐在另一边的杜如晦见玄奘往自己这边观瞧，疑惑的问道。
一下子就把道童给难住了。
可玄奘却扶住了他，接着忽然扭头对李臻说道：
“道长可知何解？”
“嗯。”
杜如晦干脆翻了个白眼。
“……”
“这……弟子不知。二师……”
道理浅显、直白，乍一看就懂，可懂了只有，却又引发出了道童那深深的思考。
不过这几天随着渡口里面的物资越来越多，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在加上崔家刻意通过渡口里的人放出来的消息，这些人已经明白了……在于栝老老实实的干活，可能是自己唯一能活下去……和妻儿老小团聚，死了之后可以埋入祖坟之中的机会。
我把你当哥们，你却说我普通又自信。
听到这话，成玄英开始念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同时又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直到……
而走这一路，原本扩散的很开的人群迅速开始收拢，三五十步的距离，就已经把道人给围在了中间。
而一旁的杜如晦也同样如此……
“在熏鱼。如今亦如夏，种什么都晚了……便只能这样了。”
“……”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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