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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又把目光落在了桌上干肉处。
“不是，你等会。”
“正是。”
他承认，他心动了。
啥意思？
袁天罡这是让……我教他说书？
“大哥伱疯了？”
“我这师侄，乃是孤儿。于三年前，被我一位师弟自一村落所救，带上山来。我初见他时，算准他与我有缘，便带回了修行之处。可这孩子的命格之中，却只有师徒之缘无有师徒之实，故而这么多年我便让他以师叔相称。而今日来访，亦是并非拜师父，而是老师。拜前辈与玄奘法师为师，于贵门之下修习道理，铸身己用。“
所以，他自认为德不配位，不敢应承。
可心动之余，不可避免的，又有几个疑惑冒了出来。
“正是。”
想了想，他同样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
院内，就着刚才泡好的半壶茶，给俩客人一人倒了一杯后，李臻指着桌子上的干肉与青果：
“天罡道长，明人不说暗话，还请说明来意。”
“拜俩人为师？”
他在骨子里，仍然觉着自己就是一个江湖落命之人。
可跪到一半却跪不下去了。
一来是掂量的清自己的斤两。
“！”
听到这话后，李臻第一反应是愕然。
我要是拜了他，那还怎么喊师叔你师叔？
“那道长到底想让这孩子学什么呢？跟我学……给人家说故事，可对？”
“是。”
见他越说越荒唐，李臻忍不住打断了他。
可李臻想的却很简单。
说书先生虽不敢高台教化，但至少是在劝人向善，此举暗合儒家之道，故可自称先生。
“呃……”
又或者是那双灵动的眼睛……
“是。”
？？？？
在李臻那古怪而震惊的眼神中，袁天罡却并未就这件事多聊，而是一指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道童：
“而此次出行，贫道只带了我这师侄一人来此，为的，就是想让我这师侄拜得道长与法师门下。”
而来到大隋之后，他书也说了，银子也赚了，却唯独没遇到什么想要拜他为师之人。
目光再次落在了这道童身上。
大段大段的《易经》一字不差的脱口而出。
所以，他有些心动。
谁知袁天罡却摇摇头：
“若修道法道经，龙门山自然是最好的去处。可晚辈想让玄英学的，却不是这些。不然直接传箓授法即可，又何必以儒门之礼呈于前辈？”
“回前辈。”
李臻是真猜不出来这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回前辈，贫道自龙门山而来。”
如此年轻，师叔却喊他前辈，难不成辈分比师叔还高？……那岂不是……和师祖是一个辈分的？
“还有玄奘？”
却不可不修身自持。
“……？”
前路君子可不争。
身背手艺，替师传道，传承后代。
兴许是模样可爱？
又或者是这孩子那份上人见喜的特质？
但第二反应却是摇头：
“那到不用……”
“……敢问道长师承是……”
越想越疑惑，他忍不住问道：
袁天罡颇有些谦逊的味道，哪怕比李臻岁数大，可身段依旧很谦卑：
便是如此。
误人子弟，便是最大的过错。
想到这，他的心头起了一阵波澜。
“……”
金光咒？李臻不信龙门山的人不会。
好家伙。
但却并不代表他不想收徒。
他不解。
难道……袁天罡是要给自己送来一个徒弟？
学说书的徒弟？
前提是这孩子无论是心性还是人品，都符合一位劝人向善的说书先生该具备的美好品质。
虽然他也不知道袁天罡在说什么，可却不愿意让这件事中间掺杂了利益纷争。
“并无。贫道这次来寻的，便是前辈与那位玄奘法师。”
“一个和尚一个道士？？？？”
李臻眼前一亮，问道：
在李臻疑惑的目光下，道童虽然发蒙，可却因为刚才师叔的一番话而未有违背，被推了一把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膝盖一弯就要跪。
实话实说，他是真的心动。
“弟子……识字读写皆会一些。平日师叔亦会让弟子读书默背，皆为《道藏》经书，算经易学。不敢说都懂……但都背下来了。”
可看着他那平和的目光，又看了看那唇红齿白的道童，最终，他点点头：
“家师道玄真人。”
……
他的注意力缓缓落在了这模样最多七八岁的道童身上。
而李臻的眼睛则越来越亮。
口齿伶俐，思维聪敏，最关键的是……能说会道中还夹杂着一份谦虚。
这孩子……
可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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