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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幸运。
因为，这就是这个世道残酷的真相。
“！”
虽然道人没看到。
但世人最庸碌的地方也就在这，总有人觉得世家势大，该被削，或者不该存在，可却没有想过，这些产业、势力、地位、人脉……都是世家一代又一代之人辛苦耕耘出来的，或许崔家的传承确实久远了一些，但其他一些世家先祖也有白手起家之人。
不知是李臻与崔婉容，在渡口处忙碌的工人们心底，也都听到了这一声佛号：
“诸位施主，贫僧乃菩提禅院监院，法号空寂，特来拜会于栝县丞，不知诸位施主可否行个方便，代为通传？”
大家站的高度不同，看东西的角度也不同，没有共同语言，怎可称之为知音？
但眼前的男子是她钟意之人，她必须要纠正他心中的偏颇。
也庆幸，她的执着没有错！
终于，让她遇到了可以满足自己心里所有渴望的意中人。
在和煦的阳光中，她的眉眼中流转的眼波好似一池春水，含情脉脉。
突兀，且平静的自渡口那边的彩虹之下，蔓延而来。
面对沉默的女子，兴许是第一次被人问起这个，又或者是因为眼前的她是一位真真正正的世家子。
可却不允许他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至于其他的，她真的认为对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得到的回答是“一切都只是为了无愧列祖列宗而已”。
而崔婉容听懂了么？
站在自家人的角度，必须要反驳否定。
她听懂了。
“……”
而作为回报，你们必须要主动或者被动给予崔家需要的东西。
而就在她张口想要说话时，忽然，一股祥和的韵味搅碎了二人世界中的含情脉脉。
也不用去讲。
“嗯，便是这样。”
这些人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而得到的回报，凭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继承？
她庆幸，当年大哥保下了自己。
可是……
崔家之人必须要学，因为这同样是他们以后生存下去的保障。
给了你们庇护，帮你们在商业路上大展宏图，帮你们在仕途上青云直上。
一番长篇大论说完，没看到女子眼里的惊讶与若有所思，以及那份简直要化作实质，流露出来的欣赏。
任何人评价你们都只能从某种角度的小方面去说你们到底是好是坏。
于是，女子的脸儿变成了不胜娇羞的红色。
“只是自私了些。”
不要紧。
所以，要我说，你们才是这个世道上面最顶尖的那一批人。所以才有了那句“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的由来，对吧？而纵览全局，如果以大的方向来评价你们到底是好是坏，我想……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给出这个定义。
如果我说世家不好，那你们确确实实不好。你们占用着天底下最好的资源，有着可以决定一个家庭乃至王朝兴衰的权利，你们还有着天下最肥沃的土地与人脉资源……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你们的存在，其实对普通百姓而言都是一种制约。
“南无阿弥陀佛。”
可还来不及说话，就听他又说道：
骑着马，看向前方那在阳光下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彩虹之下人声鼎沸的渡口，道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辞，用点头来佐证了他的想法：
已经很久很久没升腾起倾诉欲望的道人难得的打开了话匣子：
所以，哪怕她还未表露心迹，可……训夫，从这一刻却可以开始了不是么？
而李臻听到她的问题后，也没想太多，只是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其实世家只是为了延续而已。”
所以通常崔婉容不屑于去解释，或者说家里人也都懒得和圈子之外的寻常人交际，因为没必要。
但这些道理，和一些人是讲不通的。
只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诸多凡尘之欲尽数消退，只留下了灵台处清澈明净的崔婉容下意识的看向了渡口的方向，神情不自觉的变得肃穆起来。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声轻笑又打破了她那种无欲无求的状态，让那被退散殆尽的情绪重新回归。
“哈~”
骑在马上的道人双眸之中金光闪烁，看着远处那逐渐与彩虹融为一体的祥和佛光，轻笑着来了一句：
“秃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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