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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485.绝计·上！
最后的决定，是李臻和玄奘一齐去见那位崔掌柜。
孙思邈没什么兴趣。
有这功夫去试探别人来的什么路数，倒不如钻研手里这半本祝由术来的实在。
这里其实就能看出来他的性格了。
药王爷比较唯我，甚至可以说比较任性。
不感兴趣的事，是真的懒得掺和。
但换个角度想想，作为世间仅有的十五位一品炼丹师之一，放到哪都该被人以礼相待的他似乎也有任性的资本。
李臻和玄奘跟着小伙计一路往二楼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连门窗上都被裱了金纹的门前。
这应该就是这家客栈最好的房间了。
“二位法师，崔大人便在屋中，小的就不多打扰了，请。”
“实不相瞒，城外那些人……本是河东郡的黎民百姓。”
他在套对方的话。
李臻心里划过了一丝感慨。
一方面，确确实实于栝给了这些流民活下去的希望。而另一方面……
而最后留下来的这些人，便都在几个未遭战火侵染的城池附近谋生。实不相瞒，我崔氏商行自问天地，问心无愧。现在只需等待河东彻底平定，那么匪患已除，这些人想来哪怕不能回复原籍，可至少县丞开恩，也能让他们在于栝附近生存下来。而这升米，便是他们世代繁衍的希望。
几升米，万粒粮，在加上一份于栝的户籍，便可以给他们重活一次的机会。可终究，于栝也只有这么大，县丞大人有令，流民不得入城，是为了城中百姓不受侵扰，但并非是把活路给他们堵死了。待到傍晚时，每日我崔氏商行都会出城售卖一些粮食，抚慰人心。
崔长德似乎应了李臻所想，直言：
就在李臻纳闷为何对方会露出这个表情时，就见他摇了摇头：
“！”
小伙计客气的拱手，让开了身位后离开。而李臻和玄奘对视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后，礼貌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和煦的声音：
那就简单了，人家客气，自己也客气呗。
俩人的称呼不同，李臻更客气一些，但都没什么毛病。
城内城外民心所向的感激。
“主事不必如此客气。不过……话虽如此，可我怎么觉得主事对我们的行踪特别了解呢。我们才入城不过半个时辰，竟然能找到这里……”
虽是商贾，可却有一种儒雅之风。
“谁敢卖？或者说……谁够卖？”
“还请二位法师见谅，于栝城小，加之听闻几位莅临，恐一路辛苦，便亲自来访，请原谅崔氏商行招待不周。此地是简陋了些，加之午时已过，时辰也不合适。可终究要尽地主之谊，以粗茶先行招待，待今夜还请几位贵客大驾光临，崔氏商行上下扫榻以待。”
这个佩服是很多方面的。
凭心而论，这是李臻从穿越来到如今，听到最客气的一段话了。
“崔主事太客气了，贫道何德何能如此劳您大驾……”
听到这话，崔长德并不意外，笑着说道：
崔长德也不知听没听懂，笑着继续说道：
恭维了一句，崔长德转向了玄奘解释道：
“确实如此，若大师不信，可以去看看，给他们的粮食，可不是什么糟粮，而是种粮。从毋端儿战败后，这群走投无路之人有人继续落草为寇，有人呢，本就是被逼的，眼下匪首倒了，自然想回归家乡。
“……”
可同时心里有股淡淡的不真实之感。
但他还是觉得这么说话反倒有些虚。
“适才城门口，贫僧所见闻贵行有人招纳脚夫，言出：一日升米，却需缴纳二十文费用。还请施主解惑，此为何意？”
这道士……
就很别扭。
不是说人家虚伪，而是想不到自己一个穷道士有什么值得人家如此客气。
在一股扑鼻的茶香中，两名看起来身上斯文气很浓，却佩戴刀剑，且身上传来了修炼者独有气机的护卫一左一右打开了门，接着整齐的对俩人拱手相让。
崔长德这次终于掩盖不住眼中的惊讶了。
而刚才大师所见的金鼎商号，便是打山东而来，专门为于栝运送粮食来的。陛下没有赈济之前，河东这边除了我们这些还算富庶的商号运粮进来外，普通百姓便只能去土地里刨食！他们买粮？去哪买？
更何况……大师莫要忘了，这些人……陛下可没有赦免他们。他们是反贼，而卖给反贼粮食……便是通敌，是要杀头的！”
“也就是说，贵方这么做，其实是在给这些……这些……”
李臻赶紧压住了对方的胳膊。
“……并无。”
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听着都没一点毛病。
期间俩人都没说话。
他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
心说好家伙，这也太客气了。
“……”
玄奘的眉头这会儿已经成了疙瘩，解不开了。
听到这话，崔长德更是摇头了：
“怎么逃？逃到哪？大师在城外可曾见过妇孺？”
带着心头的一股惊诧，李臻还没推门，房门已经被开了。
“实不相瞒，知晓道长与大师的行踪并不难。在洛阳时，守初道长与玄奘大师已是名满京城，一举一动皆高人风范，乃是真正的方外之人，心怀大慈悲之心。而二位出城，自然不会有人没看到。”
礼数、态度、风度样样周全。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守初，见过崔主事。”
李臻和玄奘都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脑子一时间有些没转过来弯。
同时，桌前也有一个穿着华服，看起来很是和气的微胖中年男人起身拱手：
“崔氏商行粮部主事崔长德，见过守初道长，玄奘大师。”
姑且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况且现在小崔女侠似乎还没“暴露”，李臻心里算是踏实了一些。
“……”
玄奘眼里全是疑惑，可崔长德听到后却并不意外，等他问完后，脸上出现了一抹很独特的悲悯。
可问题是家乡不可回，朝堂不许，河东又出不去，怎么办？只能四处游荡。而这些人里有能耐的呢，已经给了妻儿银钱，吩咐去外面讨生活。没能耐的，或者说战死的……妻儿在河东活不下去，也只能出逃去外面讨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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