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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啊，我要知道，那个号称什么五百年最有希望成佛的人就是我了。还有你什么事？”
而感受到了僧人的情绪，李臻看着河水，听着耳边的号子声，如同自说自话一般，说道：
“嗯。”
“和尚，求而不得，苦不苦？”
和长江一样，相信每个路过的现代人，对这两条河都有种很特殊的情愫与温柔。
一个不知打哪出来的道士，竟然敢去妄言菩提禅院的高僧“单纯”？
你在说什么蠢话，胡话？
船老大的号子声在船尾响起，对船工们发号施令，沿着l型的路线一点点的往对岸的码头处行驶。
“……”
“其实并不是。出来混江湖嘛，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勾当。要是没点觉悟，那倒不如离的远远的。而我刚才阻拦你的原因也很简单……你太单纯了。”
你要做一朵白莲，让所有靠近你的人，都能从你身上看到自己心底的丑恶。有的人呢，面对这丑恶会自惭形秽，有的人则会妒忌你妒忌的面目全非，还有人会疏远或者远离你……但我相信这世道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在看到了你这朵干干净净的白莲后，会想起内心之中最深处的那份善良。
做自己。
原来……这就是您的苦心么？
见弟子心存迷惘，却坐井观天。便让弟子下山而来……跟在其身边么？
观其言，论其行。
所以注定他说的是没用的。
而只要做到这一点，这种人每多一个，对世道，不都是更好了一分么？而这样的你，是在度人，也是在度己。又或者……度人又度己。等真到那个程度，度什么反倒不重要了，不是么？”
做的好了，自然会有心怀同理之人加入其中。
流水波涛之中，点头言是：
“苦。”
道人手中金光化作了一个葫芦瓢的模样，舀起了一瓢含着泥沙的黄河水。
而是教他懂，教他懂自己懂的东西。
“恼你做什么？”
还是说……度人先度己？
李臻嬉笑了一声。
不是说他不解，而是不知为何，他想到了自己下山之前。
“你不是出家人么？不是不杀生么？……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们挺虚伪的，不杀生也好，杀业为罪之类的也罢，好话赖话都被你们说了。你明知道一个人渣不可能回头，却偏偏搞出来那副慈悲为怀的模样。不过嘛……”
“其实我觉得可能这就是你师父的意思。让你出来，亲自看看这天下。”
是继续带着有些误人子弟味道的执念，履行一个根本不能胜任的职责？
不过显然玄奘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听到李臻的话后，以为李臻在敷衍他，索性直接问道：
“道长可是在恼贫僧？”
三人行必有吾师？
他一阵恍惚，可恍惚中，却发现……
“……”
“……”
“……”
这便是道长的观点么？
“见到他，就懂了。”
僧人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惊讶。
这问题，他想不透。
玄奘没拒绝，指缝间还有血泥的手在水里漂洗了一会，白皙的手掌重新出现。
玄奘沉默。
你需要的，不是让他懂。
不谋而合！
上行下效。
黄河是母亲河。
当着母亲的面，不需要想太多。
面对道士真心实意之言。
不懂为何佛经里处处都是大智慧，却让他有种疏离感。
那意思是让他洗洗手，毕竟手上还沾着血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道长不知？”
师父……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
“那道长刚才为何阻我……”
李臻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摇头：
他问道。
可他却忽略掉了，那才疏学浅之人心中的不懂。
玄奘一语不发。
一瞬间，他虽然谈不上茫然，可却有些迷惑了。
只需要感受它那千百年如一日的温柔便好。
这佛经，所缺的，不正是这一份包容么？
不看僧门道法，不论门户之别。
“这才对嘛。再浑浊的黄河水，依旧可以用来洗手、饮用。就像这个世道一般，和尚，世道再烂，也不是我们摆烂的借口。你是个多干净的人儿啊，难得瞧见个这么干净的人，那就干干净净的，手上沾染鲜血的活……不适合你。
这本就是僧人理所应当的责任。
面对不懂之人，就算你把你懂的讲出来天乱坠，陋室生香，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话或许任天下谁人来听，都是一个笑话。
这份包容……
在哪能找到呢？
在哪能找到……让越来越多之人明白这份包容的……
经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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