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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多琢磨，来到了后院，提着一壶开水泡好茶的功夫，发现玄素宁那屋的房门已经开了。
看着那些马车往西城方向去的样子，李臻也没在多问，和老汉一起等着马车过去后，街上的人重新恢复了活动，他才牵着马继续往南城走了过去。
他点头承认：
“弟子确实想去河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这几日就会走。”
“老师怎么知晓的？”
而是又沉默了下来。
“那可不，老汉就在城外的碳坊营生，昨日刚刚烧完了最后一批金纹碳。说不得那车里面就有老汉烧的那一批呢。”
虽然女道人又一次沉默，可这次，李臻却瞧出来了她心底那一份满意至极的光芒。
玄素宁并没多说什么。
这就是静真宫师徒平凡的午餐。
道人再次坚定点头。
一直盯到李臻心里有些发毛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一句：
“昨夜李禾，与你在一起？”
“此经以虚无为主，故用‘黄庭’标之耳。其景者，神也……”
今天吃饭的时间早，他怕对方饿。
“老师可还要吃些东西？”
“去意已决？”
“一会来宫内寻我，今日讲《黄庭》。”
女道人又应了一声，可话锋一转：
“既然想去，那便去。无论何人阻拦你，你只需记得，我玄均观一门不奉诏，不接旨，一心护佑天下苍生。凡事，有为师在。洛阳也好，河东也罢，纵然惹下祸事……”
因为按照正常来讲，玄素宁这会儿肯定在宫内静坐悟道呢。可里面竟然没人！
扭头一看。
“啊？”
“哪怕河东乱象横生？”
大概过了十几息的功夫，才来了一句：
“夏日将近，以后记得梳洗的仔细一些。”
他从老马的行囊里把买的食材拿出来，直接走进了厨房。而坐在窗前的女道人鼻子忽然动了动……
……
隔老远，他就看到了茫茫多的马车从南城的方向，往西边走。
牵着往后远走，以为老师出去了，打算清扫下卫生后，做饭等对方回来。
“诶。”
困扰着道人最大的心魔被轻飘飘的三个字概括，可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呃……”
牵着老马进了静真宫的大门，习惯性的，李老道就往道宫里面瞧。
女道人的话，换来的是男道人毫无犹豫的坚定回答：
看着女道人咬了一口后那微微点头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又把旁边的茶壶里添满了水后，俩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开始吃饭。
李臻愣了愣，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谁知女道人又一次沉默不语。
“嗯，一定要去。”
这才想起来“李禾”是谁的李老道赶紧摇头：
“……”
“那便去吧。”
听到这话，李臻并不意外，点点头：
“弟子知晓。”
看着眼前的女道人，沉声问道：
“老师不想我去？”
“……”
在说，那被子就搭身上一会……这是怎么闻见的？
可殊不知看到他闻自己身上的动作，对面的女道人眼里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不满。
“弟子在。”
“嘿嘿……还真是瞒不住老师。不错。”
玄素宁继续沉默。
李……
二师父的脾气他清楚，所以在城里就买了些吃食。
得到了答案后，玄素宁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
谁知女道人沉默不语。
而听到他的声音，玄素宁点点头：
春天，后世燕赵一代的人们习惯吃春饼。
“只是苦于为师还要镇守京城龙脉，不能与你一同。而陛下出巡后，还要趁着国师未出关，把清淤一事办完。所以这次为师，便不能与你同行了。”
李臻有点纳闷……同时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因为那些马车耽搁了些时间，等他到香山的时候，按照后世的说法已经快10点了。
“道长，那是陛下往船上运的用度。”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老汉看了他一眼，见是个道士后，主动解释道：
一下午的功夫，认认真真的听了讲，眼看着快到黄昏了，李臻试探性的问道：
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粗布道袍。
李臻这次是真意外了。
瞧着那队伍长龙，他又问道：
“一定要去？”
现在得去香山，带着一身香味去……那可不成。
可玄素宁却答非所问，而是一指后院：
“去泡壶茶吧。为师有事找你。”
“……不知晓。”
倒不是他懒……要知道，他买的就是普通的草料，可静真宫这边一应用度可都是皇家提供，那草料味道好的不像话。
“老师这话不妥当。”
“修道之人悲悯众生，是大功德。河东之地今年恐会颗粒无收，你若能救，救一人，便是大造化，我为何会阻你？”
“哪怕河东形势复杂？”
聆听着这份认真至极的话语，李臻沉默一息，问道：
“只为苍生？”
身份悄然转换，听到这话后，这一次，是女道人认真的回应给了他：
“只为苍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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