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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捂着也没关系，只要不沾水，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嘛……
而听到这话，李世民先是把这种奇怪的规矩消化完，看了一眼从台子上面下来的道人，对阎谦点点头：
不过……想了想，他暂时压下了心里翻涌的荒唐，姿态放的更低了：
倒不是说李世民不敢对杜如晦说。
这是山文甲。
杜如晦明显是避讳着这仨人。
“敢问杜判官，此……制鱼之法何人所为？十鱼出几？可有制约？如何保存？……不知可否赐教？”
说穿了，老杜太急于求成。
接着是杜如晦。
“道长……呃。”
捂着都不会坏？
“请先生教我。”
不行啊，那东西太废盐了。
感受着嘴里那股……很新鲜的烟熏咸香中，带着茶底苦味的残留，李世民忍不住看向了杜如晦这个不速之客。
李臻笑呵呵的点点头：
“立德兄，好久不见。”
鱼干，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形态。
阎立德刚要回答，忽然，李世民自己起来了，微微一拱手：
走进厅堂后，对着三人一拱手，但没任何交流的意思，来到了一处角落桌子上，等和三人说了声“少陪”的李臻走过来后，把包袱往桌子上一铺，直接低声道：
“这五条鱼分别熏了三、三个半、四、四个半、五个时辰。”
二人的感应中，天地之炁一片燥热。
就听老杜继续说道：
他的动静别说阎家二兄弟了，连李臻都扭过了头来看了一眼。
所以寻常军粮基本还是以“肉酱”配干饼为主。
腊鱼？
“将军客气，杜某误打误撞为之。”
水没了？
继续倒。
比如秦琼那件山文甲，作为从六品建节尉，他的山文甲要比眼前这个李济安战裙短上两寸。
这种脱离于王权之下，自己琢磨的救灾之法，在不清楚对方人性时，最好是避讳一些。
而在阎家俩铁憨憨眼露明悟之色的走上前来，一人一勺后，最后留了个碗底给到了李臻。
可听到了“捂着夏天也没事，不会坏”的说辞时，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看向了俩人手里。
高温的作用下，一股烟熏风味迅速和水汽一同，蔓延开来。而滚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停手了。
一边说，他一边拿起了那条看起来颜色最深，也是最干瘪的鱼干。
“……”
但也不多说，而是对李臻说道：
“但那种干鱼肉毕竟少了一些，我之所以让人分批次熏制，其实就是按照季节来划分。抓紧捕鱼，以四季对应熏制时间。这鱼干是冬日最后的底线，而其他时候……我犯难的是怎么保存这些油脂。人肚子里有油水，饿的就不会太快。否则平日里一条鱼就够，可没油水的时候说不得得两条……”
道长不卖酒，而就着茶，大家聊的一些话题也相当文明，颇有些文人聚会的意思，待着也舒坦。
但杜如晦却听懂了。
找李臻是来聊咸鱼方面的生意。
“将军可是要充当军粮？”
铁憨憨兄弟俩理所应当的认为，可能杜如晦是个卖鱼的。
没了。
“不过，若以斤数论，这种鱼干的话，十鱼出五，制约到没什么，只是消耗些时间。保存的话，按照道长之言，最好别捂着……”
看这人的年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可能会大一些，但绝对不多，可身上那件铮亮铮亮的铠甲，上面的鳞片错落细密，鼓起来如同一道又一道的沟壑山堎。
“快来看看，是这种不是？”
把那块鱼腹肉放到嘴里。
听到这话，杜如晦看了一眼道长……又看了看这俩公子哥。
“嗯……”
杯口很深，有点类似后世那种老式玻璃圆筒杯的感觉。
而李臻听到这个名字后，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号“历史人物”，不过也不能小觑。
忽然，李臻和杜如晦都扭过了头。
不腥。
“原来是杜判官，失敬失敬，在下李济安，军中任职。”
就见对方大步而来，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熏鱼，眼里全是探寻。
如果不下点力气根本嚼不动。
虽然没想明白老杜干嘛这么说，但却选择了信任对方，一声不吭。
老杜也拿着勺在碗里舀了一勺。
因为那玩意放不住。
“敢问将军在何处任职？”
好多油脂都被浪费了。
李臻正要落座，想着和兄弟俩寒暄寒暄……这几天就收了眼前这位的十文钱，生意做的稀碎。阎家这俩兄弟人脉广，好歹带点人过来听听书。
不过，顷刻之间，茶水开始沸腾。
“嗯，这倒是……”
用手指骨节“绑绑”敲了两声后，说道：
“我刚才试了一下，根本咬不动。后来掰掉了一块，用水泡了。泡了大概半个时辰，这鱼肉直接就碎了。味道基本吃不出什么鱼味。”
也不多说什么，拱手见礼后，就听对方问道：
这时，李臻已经走了过来。
是个麻烦。
因为还有旁人在，他没解释那么多。
“哦哦哦。”
春友社的茶杯都是陶杯。
咋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再说……他们也听不清。
而且还不能乱穿。
遂，起身：
“……杜吒杜世伯？”
说着，他打开了包袱，里面装着五条色泽金黄的熏鱼。
身处军中，来历也尚不清楚。
李臻一愣。
那玩意的味道……
“……”
“文冠。”
眼下最合适的办法，是把道长从这里面摘出去。
“啊？……敢问……令尊可是……阎少监？”
等三人都看过来后，他只是礼貌的点点头，接着快步朝着李臻走了过来：
淡淡的，不明显。
“……”
诏狱司的七品判官，说到底不算什么大官。
又一杯。
自己也犯不上砸人家的生意。
能穿这种铠甲的，通常都是在非常庄重的场合才穿。
但他没吭声，油脂，只是锦上添。
再倒。
想想也对……能和阎家俩铁憨憨称兄道弟的，在怎么次，也不会差到哪去。
李臻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他开口，直接把手里的鱼干递了过去。
刚才还在看着茶水煮鱼的小伙计赶紧跑到了厨房，拿着个空碗，几个木勺走了过来。
俩人一看就是公子哥，另一个却是个穿着铠甲的将军。
用手一搓，有一种刮蹭凝固猪油的感觉。
攥着茶杯……
老杜。
“……”
阎立德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
多来几次后，熟稔了，也就知道，道长天天就指望这种故事来勾人，卖茶水钱。
更何况，每日半时辰书说完，在下午开场之前，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和友人聊天也好，躺在这种很舒服的藤椅上休息也罢，没人会多说什么。
处理不好，都是麻烦。
“嗯，是这个道理。那边毕竟不是所有地方都挨着河，如果到时真需要调度救济，那么最好是从夏日便开始一点点往北边贮存。合理分配，这样大家虽然可能会饿肚子，但至少不会说冬季时，因为没有一口吃的而饿死，对吧？”
这鱼……难不成，是这个道人教的？
而看着愕然的阎立德，杜如晦站直了身子：
“杜陵杜家，杜如晦，家父杜吒。”
“见过杜世兄。”
兄弟俩赶紧打招呼，神色恭敬至极。
而一旁的李臻则悄悄的叹了口气。
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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