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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
“末将知晓了。”
薛如虎坐在了枕木上，手持缰绳，沉声说道：
“接到了大人书信，末将便已经准备。八匹皆是上好良马，请大人放心。”
属于高丽与隋庭的缓冲区。
看着目光平静的师父，她点点头：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声珍重。
原因很简单，幽、营二州的位置太过于敏感了。
一枪，火焰一闪而过。
可是，虚无之中，却有哀鸣。
平静之中，平淡而视，最后平声说道：
“嗯。”
这不是忠臣又是什么？
所以，无论是杨广，还是窦建德以及其他一些割据之人，都默认了他的存在与“不存在”。
更别提，那黑白棋圣王图思睿了一辈子的时间，把整个高句丽打造成了一座棋盘。
偏偏……
那看似毁天灭地的烈焰长剑，与枪尖一经触碰，就如同一颗火星，融入到了那一片不仅要燃烧万物，甚至连火焰本身，都欲烧至虚无的火海之中。
“……”
马车内，响起了一声虚弱的咳嗽。
可女子似乎一无所觉。
“当然值得。当弟子的要远行，临别时，做师父的难不成还婆婆妈妈的不让走么？”
“等了两天，见面却连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值得么？”
而听到了她的话，看着那越来越红的白衣，男人脸如刀刻雕塑一般平静。
就如同那把余烬。
马车之中再无声息。
“这么说，一切正常？”
让自己再累一些。
直到过了一会，山坡之上，提着那口宽刀的窦建德下山而来。
“回大人，总管最近依旧按照大人所言，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可诸怀却原地未动。
只是递出了一枪。
明明第三次征高丽结束才一年的时间，可是却已经初步完成了统领五郡二州之地，割据一方。
嘴角含血，衣红如梅。
强撑了两天，她也到了极限。
又碍于大将军对幽州总管礼让有佳，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架马车一点点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中。
琢郡东北，幽州界。
隋军有力无处使，补给跟不上，三次大败彻底动摇了根基。
这种对普通人而言的应激反应对她来讲，却成了奢望。
薛如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但语气却有些犹豫。
第三次征高丽“成功”后，杨广对于北地的控制也衰弱到了极限。
哀鸣之下，是心口血迹一点点殷湿蔓延的白衣。
窦建德一愣……想了想，问道：
“我看她受伤极重，可要派人去医治一番？”
似乎等待着他自己选择说与不说一般。
此时此刻的她面颊上全是一抹病态的红晕，双唇半点血色无有。
原本已经力有未逮，五郡之地名存实亡。可瞌睡了却有人送枕头，忽然冒出来了一个“铁忠臣”罗艺，上御高丽侵占领土，下还能让窦建德不敢孤注一掷入主中原。
把剑身出现一条裂痕的凤栖梧桐收入鞘中，从踏步直刺的姿势化作原地站定。
大脑昏昏沉沉，可在这摇晃的马车里，她却只能继续压榨着自己的生命力。
所以，以琢郡为大本营的高士达、窦建德一军，对于那幽州大总管罗艺，手下兵卒的约束向来极为严苛，号称“两家合力抗隋”，给足了面子。
哪怕身子伤到如此地步，却依旧无法入睡安歇的女子再次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眸。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点的驶出了琢郡的范围，进入到了幽州境内。
只是偶尔有风吹过时，薛如虎都能闻到那如若实质的血腥味。
接着便是一声指令：
“上车吧，送我去上谷，马车可备好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也就是这个节骨眼，一位名为“罗艺”的狠人脱颖而出。
……
“吩咐下去，这辆马车，在河间一代……无论去哪，不得阻拦。”
而在杨广大败之后，五郡之地的人口几乎可以说是毁于一旦，能留下的百姓恐怕加在一起，都还没有京兆一地之多。
“……不提？！”
但想归想，他还是招了招手，一名亲兵迅速过来。
只是窦建德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觉得……
像是一开始就未曾动过一样。
似乎不想多言了。
“罗彦超最近如何？”
薛如虎眼里犹豫之色再次升腾。
可最终，他还是直言不讳，只是把声音压低了说道：
“送信人说……那封信是出自……大公子之手。”
“……”
许久，里面传来了平平一声：
“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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