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408.二哥虽猛，但非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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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408.二哥虽猛，但非名臣

“哗啦~”

白气冲天。

伴随着李臻手里的炒勺翻搅，热油与鸡鸭散发出来的香味萦绕在院内，整个厅堂如同仙境。

李臻易一边炒，一边点头。

嗯。

溜达鸡和可达鸭味道确实是好。

虽然调料简单，他只是拿葱姜爆香后，拿清酱和厚酱炒出油，就加水炖。

但食材的新鲜与美味，已经足够他把这一锅山寨版的铁锅炖大呢给弄的四海飘香了。

这个时代的菜肴，炒菜并不算热衷。大家还是喜欢传统意义上的烧烤与炖煮，所以就算李臻这个厨子不算精通，可在其他俩人这也足够令人惊艳到不行了。

但你说他聪明吧……他连杜如晦的官职都不知道，就以为对方能出任父母官，诸如县令或者更高的郡守，又有点想当然了。

不就自己吐出去的又收回来了嘛。

听到秦琼的话，杜如晦点头，同样没有半点隐瞒：

“在下要去河东。“

李臻应了一声：

“嗯。我这位朋友……和咱们的关系一样。乃性命相托之人，虽然昨日只是闲聊，但她的消息向来极准。叔宝兄……这件事最好和张将军言明，好早做打算。”

嘴真贱啊。

“我也是听我一位好友昨日给的消息。说是瓦岗那边得了个什么前朝秘宝，有金银细软，亦有什么其他东西的。不管是什么，都让他们的实力有所增强。叔宝兄……此战……一定要小心。”

“河东之难？……那匪首毋端儿不是已经授首了么？流寇也皆被李公俘虏。匪患已除，只需要休养生息便好，何来患难之说？“

这下，秦琼也懂了。

半锅。

俩人又是一愣。

但说完，李臻却感觉肩头忽然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杜如晦的想法是“道长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琼是真有点懵了。

这一锅鸡鸭，少说得炖一个钟头才能开盖贴饼。

你说他傻吧……人家一点就透，马上就猜出来了这位出自杜陵杜家的世家子弟有可能要去河东上任。

杜如晦摇头：

“我杜家虽根深叶茂，可却不以钱帛为多。有绵薄之力，却无法以粮养一郡之人。不过……此事到也并非一筹莫展。刚才与道长还在聊，飞马三宗已经答应出手……”

说到这，他摇头一叹：

“是，不错。在叔宝兄……或者天下人看来，匪患根除便好。可是……谁又想过，没了粮种的河东百姓，今年……有该怎样过活？”

伴随着锅盖的严丝合缝，李臻又一努嘴：

甚至敢言必胜。

“……”

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山东汉子……

而是明晃晃的告诉李臻与杜如晦，瓦岗虽强，可我隋朝将士在将军带领之下亦不差。

避讳了许多。

锅才刚刚冒烟。

这一路毁过的誓言还少？

旁边俩人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水。”

“水。”

大不敬。

“前朝秘宝？”

可多余的话他也没法说了，只能说道：

他呢……心里也发现了……二哥这人实诚，能处。可问题是……看事情委实太简单了些。

杜如晦赶紧解释：

“叔宝兄误会了。在下是去河东任职不假，但并非为官一方，而是郡守治主簿一职。不过……也确确实实，河东郡守若不出意外，应该由我杜家宗亲出任。但请君知，之所以如此……也是我主动向家父言明河东之难，恐把此事交给外人，导致河东今年生灵涂炭，才动用了家族之力，望叔宝兄莫要误会。”

这里其实就能看出来秦琼的性子了。

“原来如此。”

“如今……乱世之象已显，连老百姓都知道囤积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你买个几百斤几千斤也就罢了，可那是一郡之民……你觉得需要多少钱财？更何况……那需要的几十万斤……甚至上百万斤粮食，你觉得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凑出来，只为了救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河东之郡？更别提，就算真能筹集到如此多的粮食……谁又敢保证……在……“他人”的眼里，这不是河东又要出一个毋端儿的前兆？”

这是自己朋友啊。

一下子，道士陷入了纠结。

万一历史走向因为你而改变了咋办？

“匪患已除不假，可那四下奔逃的流寇亦不少。若不及时抓捕，日后怕是有要为祸一方。再者……叔宝兄久在军伍，有所不知亦是正常。我看过河东奏报，那毋端儿为了维持手下兵卒，扩容扩军，而军队大了，便需要粮草。他们便拿走了河东那些农民家中留着春耕的粮种……没了粮种，拿什么耕地？”

李臻却心中一叹……但也没在多说。

刚刚好。

解释完，秦琼看向了李臻：

“道长觉着……某这次会有危险？”

但俩人都不怪他。

虽然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既然能被道长称呼为“莫逆之交”，人品人性……他秦某人信得过。

修道之人脸皮厚……不寒碜！

依照军令而行。

大哥……

罢了罢了。

感受着秦琼心中的气魄，杜如晦同样点头。

于是来了一句：

“那今晚这顿饭，就当给二位的践行宴吧。”

“……？”

“……克明兄也要出城？”

答应狐裘大人不惹事，结果在夕岁的大船上搞出来个真武降世。明明打飞马城出来时，心中许下了不沾因果的诺言，可结果到头来又莫名其妙的一脚踩进了红尘……

看着杜如晦，他不解的问道：

“……”

而秦琼也皱眉点头：

李老道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到底还是说了。

而秦琼却想的更为简单一些。

说完就要去开酒。

木盆里，李老道进入烫面的程序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声。

在杜如晦疑惑的眼光下，全盘托出：

“顺势而为，随遇而安。道长……这是起卦了？”

以及沉默之后的一声叹息：

“……唉，某明白了。那……敢问克明兄，可是有了什么办法？难不成……杜家会出手相助？”

一片坦然：

“军阵杀敌之事，本就是刀口舔血，某第一次上战阵时便已经做好准备……嗯，希望吧，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等回来后在和道长与克明兄把酒言欢……”

“某知晓了。不过……若只是些金银细软，倒也无妨。有了金银，无非是刀兵锋利一些、甲胄坚实一点罢了。道长没上过战阵，所以可能不太知晓。沙场之上，阴谋诡计终究不是正途。两军对垒，比的是军人勇武，比的是铁血意志。二位不知，我家将军或许为官不行，但就练兵治军一道，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瓦岗寨就算声势滔天，可某家相信，终究是土鸡瓦狗，指日可破！”

于是便接了一句：

“叔宝兄，钱财……不等于粮草啊。”

秦琼一愣，下意识的看了杜如晦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可转瞬间便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