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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啊……”
“那这次那两郡之地可都知道你了？”
甚至是不应该存世，只存在于虚无缥缈中的一种境界。
年轻的道人眼神清澈，坦坦荡荡。
“……”
不是说他认同对方说得对。
非情欲，非物欲。
当时，她问过师父这句话的含义。
“可后悔？”
沉默之中，呼嗬的号子响彻河岸。
重要的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妄之灾。
“嘿！！！！”
“不知道？”
“……嗯。”
以她之境界，就算天地崩于前，本该也坦然处之。天乱坠，也应目视自明。
当看到玄素宁点头时，李臻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石头、锄头、鸟蛋……在他掺和了一脚的因果下，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局。
“真武显圣后，世人却以恨意观你？”
“与我讲讲你这个月都做了什么吧。”
石头，对他来说和碎渣差不多，可对那些农民来讲，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碎一把锄头。
得到了解释后，又问师父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境界么？
依稀记得，师父脸上充满了矛盾，思虑许久后摇头：
“人，能做到。可能做到那一刻，便已脱离了身而为人的范畴。”
接着，远方开始搬运木梁的号子声起。
此刻，他看着那些活动了身子便下水的民夫，略微摇了摇头：
“为何不解释！”
“……”
“老师，这一个月……没出什么事吧？”
罕见的，女道人的口中之言里，有了一丝欲念。
沉默片刻，盯着弟子，这辈子第一次为人师表的女道人认真的问道：
这下，玄素宁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停留了一息，再次看向了远方。
从那群汉子身上把目光挪到了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下静静流淌的伊水之上，道人摇头：
“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与皇家无关。我可以允许别人误会我，觉得是我造就了这场六万人两郡地一条河的荒唐徭役。但是，我不允许别人把和他们关系一点都没有，纯粹是发自我心中愿景的心意，化作自己的功劳。有些事……我可以不在乎，可以不要，但我不开口，他们不能抢！“
她问道。
就如同他前段时间在商洛。
可是，偏偏，她出现了一抹恍惚。
扭头看了一眼满眼不悦的女道人，李臻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所以，便不解释了吧。就当是我做的呗……”
“为何要后悔？”
而仿佛猜到了弟子心中所想，女道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悲悯：
“守初，你需明白，夺阴阳生死之造化，终究是仙人所为之事。有人溺水，我可救。有人冻僵，我可救。可风寒内热、山石崩塌、川流漩涡……命数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嘿！！！！”
观之如玉，愈见心喜。
好像看到了。
可也正是因为听懂了这份豁达，女道人才忍不住又问道：
她忽然灵台一阵恍惚。
随着号子，一块又一块的石块被丢进了水中，开始于浅水处分割河道。
所以，李老六莽了过去。
为了让农民不会遭遇锄头崩坏，他碎了石头，可却让一窝即将迎来新生的小鸟胎死腹中，也让一对伯劳组建的家庭支离破碎……
“比如……伤亡。”
那片耕地旁有几颗老树，遣护法耕地时，虽然神念铺就，可因为操心田垄整齐之事，他没有注意到树上的那一窝鸟蛋。
“比如说？”
“……”
甚至那些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也无法扰动心智半分。
“这水……还是太冷了些。”
听到这话，李臻犹豫了一下，问道：
明明是人非道。
号子没什么文字，这时代的歌曲也还在萌芽。
“一个都没留？”
等他发现时，三颗蛋已经全碎了。
“……”
“通于一而万事毕，无心得而鬼神服。”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臻开始缓缓讲述：
“我与老师分别后，直奔商县……”
“老师尽力了。罪不在此。”
“……？”
可偏偏，她现在……
他不认同玄素宁的宿命论。
但道人依旧跟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耸肩，眼神随意：
“嗯，我又没留名字。”
那本应该是圣人掌握了事物的根本规律，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通达圆满。大公无私，心怀天下，没有任何个人的索求，以至于连鬼神听闻都佩服的境界。
“弟子在。”
“那……这次算什么？”
“守初。”
忍不住言语，得见道人回眸。
女子平声坦言：
“今日起，与我一同修持《和光同尘》之法，以参大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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