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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377.就像是那窝鸟
因为天气渐暖，逐渐的，清淤的队伍工作时间也被拉长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早上九点多一些，吃过早饭的民夫们便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岸边火堆架起，为那些一会要从水下上来的人烤火之用。
其他的人同样按部就班的，在监工的指引下开始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今日，嵩县河段的河道就能清理完毕了，然后队伍要分出来一拨人去下一段造屋、选地、采石。
就和前些天一样，没什么不同的。
如果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在众人忙碌时，有个穿着松垮衣裳的道人会站在远处观瞧了吧。
不过……看就看吧，没什么影响。
那睡了两天的道长据说是那位仙长的弟子，肯定有大能耐，好生供着就行。
……
这种危险的工作竟然只受了伤……
在观瞧时，她问道：
只是……自己才刚刚看到而已。
站在人的角度，没什么错的。
“嗯。”
“一开始我也不太懂，后来……我听克明解释了才明白，那日我在伊阙请下真武法身，接着那只妖便死了。在旁人来看，真武荡魔大帝下凡，荡杀了那猾褢之妖，才惹的龙脉被污，才有了这场徭役……”
看的莫说旁人了，连玄素宁自己都觉得，那眼神中的光辉是何等的耀眼……
而崩飞的石头刚好有两块砸到了鸟窝上。
“……”
自家高功的本事，李臻已经领教过了。种种手段等闲人别说看了，想都想不明白。
此刻却见之如风，观之如霞。
“解释什么？难道解释清楚那妖不是真武荡杀的，而是莫名而死，恐江山不详、社稷不稳？让这些本就深陷徭役的家庭里，那些留守之人每日人心惶惶？”
这阵恍惚来的无有根由，甚至本不应该出现。
道人在观天地，有人再观他。
他们在劳作，李臻在看。
“哟！喝！”
恍惚中，她依稀想起了儿时师父教她读的《庄子》之言：
“……”
“……”
观之。
为可惜，为遗憾。
玄素宁看着那群已经有人赤膊而作的汉子，并没有觉得什么男女有别。她是方外人，不沾世俗，男女无别。
听到弟子的话语，女道人不知何时眉头已经完全皱了起来：
“可曾解释？”
……
可是……当通过了这件事，发现他就算能铺就一百二十步的神念，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时，经历过一轮生死的道人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世事无常。
可站在鸟的角度，这何尝不是一种上位者随手降临的灭顶之灾？
这话出口后，反倒是李臻有些纳闷的扭过了头。
可念头起来还未消退，就又听到了一句：
“也死了。”
“不知道。”
“伤了。”
“……”
“为何？”
“没有。那商县县令尸位素餐，在加上又认识了克明，从顺阳开始我便再也动过用懿旨下令之念。”
大肠包不包小肠不重要。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
虽然他依旧对那“命数”之说嗤之以鼻，但一个月跑完了两郡耕地的他自然明白对方这话语的意思。
众人只是在抬起、搬运木梁石块时，顺从胸腔之音，在一人的引领下，呼嗬而出：
看着对方那在光影斑斓中映照下显得万物失色的容颜，李臻问道：
“但这是最容易被接受的答案了，对吧？”
“哟！喝！”
“未曾。”
“守初。”
他的脸色顿时一僵。
气氛陷入了一种沉默。
“荒唐！那猾褢之妖与你何干！你……”
对于这种情况，本着一劳永逸的方法，李臻都是一路莽过去的。
以至于天上的日头普撒下的光芒，此刻与他相比，都黯然失色。
他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鸟窝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了地上，刚好，李老头耕地时，遇到地里有青石拦路。
他清楚的记得，当自己在那农妇下跪叩头的感激声中离开时，那树上两只伯劳鸟那凄厉的叫声。
果然，办事靠谱。
旁边还跟着一个外人看不到的玄素宁。
李臻无言。
一旁重新化作不食烟火老神仙的女道人点头：
“嗯。但下去一次后，活动开了，便不冷了。”
所以，它应该是矛盾的。
“……”
而是明白……站在这种立场下，他无法去苛责半分对方。
“为何？”
所以，他沉默。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的女道人眼波流转，落在了道人那紫红逐渐褪去的脸上。
他说的豁达。
“神仙显灵。”
“那照你这么说，既然显圣无用，那就只能请出皇后娘娘懿旨了。可曾说的分明？”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便在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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