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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366.戒酒
半个时辰后。
“谢谢神仙！”
“神仙显灵啦！”
“求神仙保佑我儿能平安回来……”
满村的妇孺老人已经在村口，跪倒了一大片。
脑子有些涨的李臻这次实在是阻拦不动了。
而听着这些话，他没言语，只是看向了杜如晦。
要么说杜如晦能名传千古呢。
只需要李臻看一眼，他便明白了意思。
目光落在跪倒在自己二人面前的秀梅，直接问道：
做的事，与做事之后带来的相关杂念无关。
如此通透……
“不让三郡之民……唔，或者说上洛、弘农两郡之民在秋收时挨饿，没了后顾之忧，这确实是好事嘛。可是在做好事之前，我先满足的，是我自己的私欲。”
马车简单。
守初道长……
就如同自己当初误会了他一般。
这天下之事，不就是如此么？
但偏偏，孙静禅却在这时点点头：
可因不知仙名，便以农仙法判之名为由，曰：春社双神。（旧时土地神为“社神”，社稷之社）
并非说这汉子压迫感有多强。
于是，他也不在回头，追着前方的三马一人：
“驾！”
“……”
“嗯。”
马车之上，有一个看起来很粗糙的印记。
接着，蒙面汉子又对飞马城之人拱了下手后，驾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啊？……啥？”
京师长安。
与一处立于山水之间的豪华庄园府邸门口出来后，孙静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带着一队人马下山而去。
道长确实是在做好事。
“来了？”
杜如晦慢了一步，但也跟了过来。
这话虽然听着客气。
孙静禅再次拱手：
“只是……我已戒酒，怕是要辜负侍郎大人美意了。”
在一群人的质疑声中，孙静禅摇摇头：
看着拍马而出的道人，杜如晦愣了愣，眼底那一丝愕然逐渐转变成了敬佩。
只留下了在后面高呼“神仙留步”的村中妇孺。
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接着掏出了怀中早已经重新变得冰凉的饼子咬了一口，在马上一颠一颠的咕哝道：
“我做我自己的事，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
说完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直接来到了那蒙面汉子身边。在汉子的恭敬拱手中，登上了那架简陋的马车。
可为何这话说的，却偏要在这种好人好事中，捡出来一些个例，来提醒自己……或者是“自己”，这些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帮助的？
他想了想，忽然觉得道长此举，却有些暗合天理……？
于是便忍不住问答：
“嗯，怎么？”
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不就是无为么？
嘶~~~
这次，道人那一脸“你在说啥”的表情，在杜如晦眼中，已经成为了修道之人的典范了。
满眼疑惑：
“嗯，我想帮他们，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不管这人好吃懒做，农不侍田也好，还是家中有牛有驴，却吝啬无比也罢……我不管。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考虑的。我只是当他们都是苦哈哈在地里刨食的人。他们为人如何，是否勤勉，与我无关。”
自天，收回了目光。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飞马城的内门弟子、一应长老神情凝重。
“我家主人有请静禅先生一叙。”
“族兄留步，若再相送，可是静禅失礼了。就此告辞，待到自洛阳归来时，再来拜访伯父。“
女子偏头望去，看着满眼愕然的静禅先生，眼里是无悲无喜的平静。
指着自己的心口，李臻耸耸肩：
“私欲……？”
更是有人拿出了几把袖箭，随时准备击发冲天，呼叫增援。
“因为，首先我要先满足我自己。”
可李臻却一愣……
“为什么要理会？”
接着，她向前了一步：
“有事？”
虽然脸上同样有些疲惫，但精神却不知为何，有种通透之感的李臻扭头看着杜如晦问道。
这时，树大茂的声音再次传来：
“神仙高姓大名！我等定为神仙立祠供奉……”
也不知道那洛阳究竟是何等的繁华。
“下一处村落，顺阳方向的，可是五满村？那村子可还有人？”
但偏偏，当孙静禅看到了那印记后，却直接抬起了手：
“安静。”
而这夜之后，等第二天天明时，树大茂在村中的百亩耕的土质松软蓬松，一看便知种下了粮种便肯定会有个好收成的田野之上，对村中面露喜悦感激之色的家家户户言明：
“春耕暇隙，各家须夯泥垒砖，立神龛塑像两座于祠，四时八节祭祀不停，以敬二位神仙！”
当孙静禅走进来，看到院子里正坐在院中望天观星的女子时，她神情一顿……
而杜如晦见李臻是真没有说话的意思，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愕然。
那不是文字，家徽或者是什么符号。
“嗯，好。”
等二人上马后，他便直接调转马头，要带着李臻朝着那个五满村走。
到此之人无不判服。
此地乃关陇世家的领地，于情于理，若前来拜访的客人有事，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理。
“多谢李侍郎。”
李臻肩膀一晃，下一刻，已经来到了村口。
杜如晦一怔。
可是……恐怕没说完罢？
下一句是不是该来一句：
“静禅先生最好识相，否则后果自负？”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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