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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念枯竭，修整一日便恢复过来，也算你根基牢固了。”
“今日，是大年初二。”
“为何念诵经文？”
他一边开口，一边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而玄素宁也没有任何隐瞒。
舀了一勺混合了不知多少糊巴的粥，他喝了一口……
看着愕然的道人，玄素宁却也不在继续多问，而是说道：
接着说道：
“好啊……肯定是好的。”
“……怎么？你不这么想？”
你说咋办吧。
它倾倒出来时，就是热的。
玄素宁扭头，看了他一眼。
而是……回去。
“不喜欢？……我姑且不问你什么时候掌握的。为何不喜欢？“
看着那张越看越好看的脸，李臻思路再一次被打断。
“嗯？”
“呃……”
无比坚定的不解。
可不知为何，她似乎感应到了李臻的想法，来了一句：
“修道之人自持清净，填肚饱食便可，口腹之欲并不重要。”
倒流！
这次眼底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何必呢？
那样多累啊。
只是简简单单一处卧房而已。
可谁知玄素宁听闻后想了想，竟然点头：
“嗯，有理。”
“……？”
擦了擦嘴，他起身问道：
就像是在否定玄素宁的说法。
“这会儿有点力气了，就是头还有些晕……”
然后……做自己。
随着她的话语，生怕自己继续玷污床铺的李臻赶紧踩着鞋下了地，坐在了桌前。
因为信念坚持这东西……是很唯心的。你觉得是对的，别人觉得不对。
“念头……太纯粹了些……也太平静了些……观想之时，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朦朦胧胧，到能看清帝君真身……只是越看便越觉得里面蕴藏了诸多道理。明明懂了，但又不懂。可真当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见天地便是天地，见众生便是众生。无悲无喜、无情无理、无欲无求。就是见到任何事情都觉得和自己无关，漠不关心。只是达到使命就够了。”
“……啥？”
你道理大。
听到这话，女道人应了一声：
“嗯，粥有些煮过了火候，下面那一层不要吃，很苦。把上面的吃干净就行。”
“这是米其林厨师最爱的美拉德反应……”
您老人家还知道自己煮糊了？
妈耶……
不是升温。
一碗粥喝光，虽然味道很难吃，但至少李臻恢复了力气。
“这……这个……贫道……我……弟子……呃……”
“……”
指尖轻点，就见这杯中之茶忽热忽凉，升腾的呼气忽隐忽现。
这粥底，烧糊了。
可是……
没来由的，李臻觉得她……似乎有些生气？
可这会儿又不敢问，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不喜欢。”
“这是……”
今日之茶，廿九那日的凉亭……经历过两遭后，李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美拉德反应！”
但眼前的手段却不同。
“这是老师自己的道？还是他人传法之道呢？“
点点头，李臻又要开口问飞马城的事。
玄素宁这下是真的意外了。
“我的卧房。”
这茶，并不是被天地之炁加热的。
刚要开口，可玄素宁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可领悟了？”
她把时间……玩弄于鼓掌之间。
“弟子……这个……在礼赞老师为弟子煮粥之恩。”
李臻一愣，接着赶紧起身：
“我始终觉得，众生信仰无需虔诚，而信仰的作用便是加强道德的束缚，让大家……在做坏事时，能多顾虑一下。而做好事时，能多坚持一些。但跪拜这东西……烧香也好，拜仙、拜佛也罢，求的是什么？求的是仙佛保佑，或者是祈祷自己做某件事能顺顺利利……老师，你说众生跪拜，是拜仙？还是拜心中之欲？所以……我不用别人拜我。他们拜的也不是我。而就算拜了，以帝君那纯粹的念头……又怎会去理会？”
还是她睡服你？
李臻点点头：
“可是……这不又回到了之前和老师的话题上面。老师传我法相时，便言令我好生参悟，说其他一切之事皆是红尘之事，不应该牵扯太多，否则俗世缠身，永无大道之期……其实在那时候我就想问了，这么修道……和修成个石头又有什么区别？”
随着时间的流逝，热度一点点消散，温度一点点降低，最后化作了冰凉。
狐裘大人宴请他时，可凭空燃火，亦可使冰凉之酒瞬间升温。
接着，就在李臻想岔开话题，不想在争这些东西时，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这就是你前夜不愿让众生跪拜之因？”
行吧。
“这个问题，我要思虑一段时间，才能回答你。暂且记下吧，待我想明白，在与你说。”
“……？”
李臻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却见道人一片风轻云淡，看着窗外那雪飘散的模样……
李臻忍不住扭头看向玄素宁。
接着，她轻声说道：
“这便是……和光同尘。”
《道德经》四章曰：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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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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