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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332.觐见
且末？
李守初？
是谁？
别说两岸百姓了，连巨舟之上的群臣们，有很多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今天是夕岁，陛下虽然说了百无禁忌，可问题是……这个百无禁忌，可不是真的让你“百无禁忌”。
最起码是要有底线的。
最简单的一条线——陛下玩陛下的，我们玩我们的。
巨舟之上，宴请群臣，可仰龙颜，可见人仙……这些场面可不是普通的平头小老百姓能接触的。而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做的，就是趁着陛下没撵人的时候，多吃点，多喝点。
要是有什么热闹就多看看。
将来回去，要是家里有什么外地的亲戚来串门，也好有个吹嘘的谈资。
咱家当年可是吃过御赐宴席的。
“娘娘，贫道弟子莽撞，请陛下、娘娘开恩。”
看那道士……一不穿什么法袍，二没有什么华丽的阵仗……
冷。
说着，他摇了摇头，脸上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丝感慨：
“做臣子的，首先要学会为陛下分忧。夕岁之宴，飞马城能获邀请，乃是陛下天恩。按照礼法来讲，是不能推辞的。可如今城中那头妖兽躁动，三宗之一的雷虎门门主又旧伤复发，两难之下，选择为陛下护持那头为我大隋增添战力的妖兽，谓之忠。此忠之下，虽然不能亲来，却是有些失礼。臣觉得，此人无礼，不得不罚。可自古忠孝难两全，此人罚得，飞马城又护龙火猊有功。虽功过不相抵，可今日是大喜之日，还请陛下开恩。”
杨广顿时看了过来。
“昨日为皇家诵经，素宁身边跟的是一年轻乾道。称呼素宁为老师，而他的道号，便叫做守初。”
不过并没持续多久，她就直接扭头看向了玄素宁：
“素宁。”
忽然宇文化及也开口了：
“回陛下，此人，臣确实认得。他虽出身且末，但常年居于飞马城。这些时日常与飞马城之人为伴。此刻陛下饮宴以开，而就在刚刚，臣那边得下属来报，飞马城那边，雷虎门门主商撼山与诸怀打斗时的旧伤复发，而那头龙火猊也因夕岁辞旧迎新，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百无禁忌的底线，是两方的“井水不犯河水”。
黄喜子躬身：
“遵旨。”
“贫道不敢。”
你瞧，这条线就在这里。
当然了，要是真有人利欲熏心，打扰了帝王的兴致，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挨着年轻道人的女道士起身：
直到……
黄喜子满眼笑意：
“正是，陛下夸其字：神如行云流水，字如落笔生烟。飞马城的人知道了，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呢。”
“哦？”
于是，在宇文化及说完这话的时候，杨广哈哈一笑：
“哈哈，化及，话虽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却忘了，素宁法师护佑龙脉有功，今年，可还没下过封赏。而眼下就算你想罚这李守初，朕还不同意呢。他喊素宁为老师，若真罚了，素宁还不怪朕？”
也是为什么明明只有船上船下之隔，甚至喊一嗓子没准陛下都能听到，可却没人能够太张扬的根本原因。
而坐在他身边的萧氏，在听到这话后，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色。
说的三家之人想言却不敢言。
杨广立刻就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陛下。”
可偏偏，诸人心头，已有一座擎天之山，悬于头顶。
虽然这话是笑着说的，可这会儿谁也不敢擅自揣测他心里的想法。
“陛下。这人，倒是有趣。”
他属于那种我若安好，世界便是晴天。我若不好，满世界晴天霹雳的性格。
今日敢弄出点动静来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底气。
“今夜夕岁，辞旧迎新。而咱们敲锣打鼓的寓意，便是上古之时人族驱赶大妖年兽留下来的习俗。那龙火猊在这新老交替之下躁动乃是血脉本能，确实需要人护持。而飞马城为了不失礼，一方面照料龙火猊，另一方面，既然能只派一人，来到陛下的御宴上，说明此人的地位，确确实实在飞马城不低了。”
可谁又能开言不妥？
这话一出口，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家那个光头和尚，刚才还知道踏波而来，顶着“菩提禅院”的名头才能入船呢。
一番话说完，杨广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兴趣的惊讶之声：
“哦？立生祠？还与玄均观有旧？”
杨广也有些疑惑。
人不复存！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臣，启禀陛下。”
拱手一礼：
“贫道这弟子，确实有些莽撞了。请陛下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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