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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298.狐裘大人的白月光
香山下，百步距离。
薛如龙操控着马车正要往香山的方向稳当而平顺的行进着时，忽然听得马车里的狐裘大人开口说道：
“停了吧。”
勒马，收缰。
汉子坐在横木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人？这……离香山还有百步之远呢。”
“嗯。”
伴随着应声，狐裘大人头顶斗笠，从车上走了下来。
都没用薛如龙的马凳。
而下车后，她站在暗红的晚霞中一边看着四周，一边说道：
“玄素宁的神念，止于香山五十步以内。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皇后或者我去时，她总能提前知晓，做些准备。所以，便到这吧。”
说着，她目光从那山下唯一一匹孤零零的老马身上收回，看向了左右。
看着看着……
薛如龙又是一愣。
“……”
那个乱世会比现在这个更加凄惨，更加血腥。”
还是攀附关系？
不说话，往这一站……不提要求，天又黑下来了。
如果真这样，别的不说……
然后自己面对这种根本没法抵抗的能力，老老实实的来一句：
“我家涿州的，我燕京人，江湖人称小善田芳。……啥？你问善田芳是谁？《隋唐英雄传》你知道不？我听怹老人家故事长大的。你知道杨广会死不？你知道李世民会做皇帝不……”
“回吧。派人通知红缨，让她来见我。”
在薛如龙的沉默下，女子声音如铁血：
他听的有些吃力。
“讲。”
薛如龙领命而去，把那灰衣人拦在了距离马车三十步之外。
而原本他是不会问这种话题的。
“他们干干净净。”
“第几车了？”
“……大人？”
生怕这邪门女道士来一句：
“你从哪儿来——不可妄言。你家在哪-——不可妄言。你为何会那么多故事——不可妄言……”
她轻声问道：
“你觉得，咱们脏不脏？”
薛如龙点头，朝着灰衣人快步走去。
黑的……让人有些压抑与心慌。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摆出了一副后学的恭敬模样。
“是。”
薛如龙眉头一皱。
原本在夕阳下亮红而波光粼粼的伊水，已经变成了一股深沉的黑色。
至于那十魔印……
面对这一声极尽自嘲的反问，薛如龙猛然摇头：
怕的不要不要的。
“那光……”
“是。”
“大人……”
他语气很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李臻是不敢说……
片刻，灰衣人躬身而立，他大步而归：
“大人此言不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就算现在天下人不懂，可将来也一定会懂大人的良苦用心！”
“不。”
站在她身侧的薛如龙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狐裘大人的侧身，略微一思索后，没接话茬，直接问了另外一个话题：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可狐裘大人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就听狐裘大人自顾自的，仿佛对着天地在说一般，语气有些飘忽的说道：
“无论用何种借口粉饰我的行为，其实，都是一样的。那群宁直不弯、宁死不屈的史家之人，一定会在书上把我记上浓浓一笔。我若成功了，那么便是窃取一座王朝的反贼。而若不成功，便是窃取一座王朝却失败了，受人嘲笑的反贼。
“去查。不管他们防护的多么严密，夕岁之前，我要搞清楚他们到底在谋算什么！难不成……他们要在这洛阳城里造出一座机关城来！？”
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然后李老道来一句：
“我怕你问我姓名、年龄、性别……还怕你问我以后谁能做皇帝……还怕我自己和你说我是个穿越者……”
这道士……到底要干什么？
抛开十魔印不谈……或者说，眼前这道人未见得会知道什么是十魔印。
一声冷笑：
“六车机关拉到洛阳。看来这群人……是真的在夕岁那天搞出点大动静？”
也没有任何生气发怒之意。
女子斗笠之下传来了一声嗤笑，接着话锋一转：
“人啊，都是这样的。就比如我，我越脏，就越喜欢看到那些干干净净的人。每每看到他们时，我便会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欲望。我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干净。是装出来的？还是天生真的就如此。
……
显然没理解这话的含义。
就见一灰衣人骑马狂奔。
“……”
李老道，卒。
照的明明只有李臻和她俩人，可那影子却时很多。
大人的苦，这世上知道的人不多。
看着那香山，看着那日头已经彻底隐于伊阙之水。
“……”
以往，他肯定不是什么多嘴之人。
“……”
女子的声音接近呢喃：
“太刺眼了啊……照的人心生自卑，照的人自惭形秽。所以，要去污浊，要去感染，要去毁灭……“
“薛如龙。”
女子摇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下之意：
“求什么，说吧。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满足你。”
玄素宁不说话。
一开始，薛如龙以为大人只是在思考，可等了一会，却冷不丁的听到了一句：
“你说……那道人现在和玄素宁在聊什么呢？”
薛如龙本能的眉头一皱。
希望别在听到那句“不可妄言”的话语。
天，黑了。
“我毁掉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或许……这也是他的不同之处吧。他很聪明，干干净净的那种。就像是个傻子……哈~”
女子的话里不带半点寒意。
“……”
“……”
大人这会儿的心情……很好。
光线就暗了下来。
可谁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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