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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怅然地闭上了眼睛。
如同朝堂乡野，庙宇江湖，见证着旧人离，新人聚。
（前文讲过，李怜词在名义上是皇上的堂兄。）
并绝口不提听龙二字。
同时还暗中烧掉了王戊留在李家的所有资料与记录，包括她的那份卖身契。
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明白为何他都已经动了杀心，对方却还没有不死不休的打算。
毕竟说到底，王戊的身份总不算难查。
李怜词满脸尘土，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
无奈之下，王戊也只好弯下腰，将他背在了背上。
李怜词曾经“看破”过三鳞的藏匿，在他受命围剿宁缺儿的那个午后。
前朝当朝，皇权更替，这些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知道了她的名字，李怜词那晚究竟经历了什么，原先又是否知道什么，似乎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反正都影响不了大局。
“如此，我们放你一马，但我与你们李家之间的情分，到此也就算是彻底了结了。这般，你同意吗？”
所以于此了断所有的牵扯，该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决定。
无非就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还远远不够小心。
回想起宁缺儿先前告诉自己的那些隐秘，王戊就觉得心烦。
这般说来，他现在居然还能说话，大概才是实属难得。
看向了一旁，才刚把宁缺儿从地上扶起来的王戊。
虽然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他根本不用糊涂，也不用替王戊隐瞒什么，只需要与之划清界线就好。
“杀了你？”
而李家，因为皇室分支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来往，否则恐怕自身难保。
“就这样。”没再多做停留，王戊背着宁缺儿转身走向了山径。
所以如今的她也只能自认倒霉，然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伸手搭着宁缺儿的肩膀，却发现这小子浑身软得跟滩泥似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些重要的话题。
“那，你为何还不杀了我？”
又或者说，是他不知道一件事。
“而且，江湖这潭浑水，还有武林这本烂账，也不都是你这么趟，这么算的……”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是睁着眼睛问道。
“王姑娘，买卖不是你们这么做的。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之后向皇上透露了你们的行踪，你们该怎么办……”
至少在她与宁缺儿彻底躲起来之前，应该不会有人将她的背景翻个底朝天。
听着从自己嘴中发出的沙哑声线，李怜词不禁又愣了愣。
总之，他的“记忆”与那夜大部分的“看客”基本相同，算不上有多么了解内情。
不过口头上，李怜词却只是告诉自己，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以防日后，有人能查到王戊与李家的关系。
毕竟云层已经开始散去。
看着从未如此接近过的少女面容，宁缺儿先是出神了片刻，接着才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
不明白为何他从未展露过善意，甚至一度挟恩图报，王戊却依旧没有半点怨言。
“缺儿，你怎么说，要杀了他吗？”
随即，他便想起了之前王戊劈在他脖颈上的一记手刀。
毫无疑问的是，因为宁缺儿被打成了重伤，加上李怜词之前，的确想要杀了自己。
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绝顶高手，又或是普通的听龙卫来对待。
算是帮王戊隐藏了一时的根脚，拖延了些许的时间。
不明不暗的光线照在王戊的侧脸上，使得她的眉目，于某个被风吹动发丝的瞬间，显得更叫人印象深刻了一些。
然而宁缺儿又是她的朋友，还是个刚出山没多久的“毛头小子”。
他甚至还和对方交手了一番。
事实上，李怜词并不知道，那天他之所以能够发现三鳞，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能，而是因为三鳞想。
所以当时的三鳞，才会说不近公子不过如此。
更是因此，如今的李怜词同样也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都已被那个暗中的人影看在了眼里。
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烧毁卷宗的证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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