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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好似阴云密布,好似沉沉欲晚。
他嘴角微微的勾了勾,艰难的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五日后於城打破,高元徵率领境安军攻进於城,下令屠城。
然后,便是朝他们的后方看去,忽然目光停在了一个骑着赤棕色宝马上瘦小的身影上。
她身侧是一柄长枪,手中握着一柄长弓,目光如火的朝他看来,本来这样的距离,他是看不清那人的目光的,可此时他却看到那一双泪眼中深深的悲痛,好似燎原之火,漫无边际。
军中几乎找遍了,均没有栗蔚云的身影。最后在於城门不远见到了那个瘦小孤独的身影。
虽然呈上折子为李家求情,除了惹怒陛下,毫无用处。
他心思一转,立即的回忆起来,在数年前,他还是轻羽营的副将,那一场对于赤戎的仗打的艰辛,大周军损失惨重,他们查到赤戎意欲偷袭,便立即的设下埋伏,在于赤戎军的交战中,轻羽营的另一位副将被杀,那时候他的主将,那个未到桃李年华的将军,便是这般的眼神。
栗蔚云看着面前的城楼,火光与喊杀中,那好似一个炼狱。
视线已经昏暗的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能够听到耳边嗖嗖嗖的箭矢和喊杀之声。
那是他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是为大周拼劲了最后一口气,流干最后第一血的将士。他不能看着他的尸体被碾压,不能看着他埋骨此地。
前方的将士还在厮杀攻城,而她却在后方,远远的看着。
当栗蔚云回过神,她没有立即的朝城门口去,而是抽过身边的箭囊中箭矢,三箭齐发,朝城楼的赤戎军射去,立即见到三人中箭倒下,她抓起箭矢,好似疯了一般朝赤戎军射去。
淮宁王立即的意识到了不妙,立即的带着高元徵拨给他的亲兵前去寻找。
栗蔚云将李西隅的脸颊脖颈都擦拭干净后,便放下已经被鲜血尽染的面巾,开始轻手轻脚的去解开李西隅身上已经残破不能称之为衣袍的破布。
她也丢下了手中的长枪,欺身上前,腰间的短刀出手,一刀划过娄奇台的手腕,顿时鲜血直流。
栗蔚云俘虏一个赤戎兵得知娄奇台的去向城中的府衙,立即的策马而去,淮宁王这几日怕她想不开出事,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此时也带着身后的亲兵前往。
高元徵下令全力攻城,务必将於城攻下,胡平川一马当先,不顾城上的箭雨滚石檑木带着亲卫去救李西隅的尸体。
等到了府衙蒋衡也带着士兵赶了过来。
“攻下於城,尽屠全城!”他怒吼道。
淮宁王将她一个人扶起李西隅有些艰难,便上前帮忙。
身边有的将领要拦胡平川,却被他怒吼呵斥。他身边的亲卫看到自己的将军如此的疯狂,不顾生死,知道他的痛苦,此刻比死还痛,没有阻拦,同去护着他。
最后站起身转身便离开营帐,众人此时都诧异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个小兵的举动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淮宁王和胡将军都没有说什么,依着她,必然是另有深意,他们便没有再多想。
高元徵看着胡平川的疯狂,心中阵痛。
自此,栗蔚云便没有再回到营帐内。
在无数的箭雨之中,忽然那个血色的声影,被推到了垛口,不知是谁一箭射中了血衣人的胸口,那血衣人似乎被这一箭的疼痛刺醒,微微的抬眼看向城下的大周军。
娄奇台肆无忌惮的讽笑:“真是大言不惭,我於城岂是你们说攻就攻的下的?怕是你们就要埋骨我於城门下。”
境安军的将士因为於城久攻不下,将士死伤惨重,早就满心的仇恨和怒火,加之前几日他们最敬佩的李二将军惨死,境安军的将士进城后,疯狂的掠夺和屠杀。
直到身边数声怒吼,战鼓雷鸣,她才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眼前人影攒动。
帐子内的将士也并没有在意,没有谁去在意这合不合理。
他猛然有一种熟悉感,这样的目光,他似乎见过。
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将城楼垛口出的人纷纷的逼退,娄奇台也立即的命令将士放箭。
此时胡平川正在给李西隅清洗面颊,栗蔚云伸手过去,胡平川迟疑了下,将手中的面巾递了过去,甚至起身让了位子。
李家,遭遇那般的变故,背负那般强加的罪名,李西隅不是不知,她却还能够为了大周鞠躬尽瘁,如果是他高元徵,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忽然之间这段时间所有关于面前这人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他心中震荡。
他说着将手中的人朝垛口出按了按,怒道:“本帅今日就砍了这李西隅的人头立在城门当旗,让他亲眼看看你们大周军事怎么死在我於城下。”
栗蔚云弃马奔到帐中,军帐外站着无数的将士,神色安然,眼中弄流露悲痛哀伤。帐中的将士均是钢铁一样的汉子,如今却是个个眼眶红红,脸上挂着泪痕。
“娄主帅,若是你放了此人,破城之时我大周军方可给你一条河你麾下将士一条生路。”高元徵高声的喊道,声音中尽是怒意,被强行的压制。
可如今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细想,立即的指挥将士作战。
床榻上的人的血衣还没有换下,栗蔚云走上前,看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袍,看着破烂之处露出来的道道血口,她只是觉得心很痛,嘴巴苦苦的,却一点泪都没有,哭不出来。
一声怒吼,但见数道银光如闪电一般从大周军中射出,直直的射向娄奇台和他身边的将领。
蒋衡在旁边有些愕然,娄奇台本就要自刎,这个栗蔚云不是多此一举。他刚要开口,淮宁王道:“让她亲手杀了此人。”
就是娄奇台想死,他知道栗蔚云也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巧。
娄奇台见死前还能有人送到面前,而且陪着她的是淮宁王和大周军的一营主将,这人的身份必然不同,死前若是能够杀了此人,也算是最后对赤戎尽一点忠。
他立即的出手对面前的小兵,他是悍将,驰骋疆场二十年,练的都是硬功夫,何惧怕一个小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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