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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不败
那几排与众不同的兵士脸上萦绕着阵阵死气,嘴唇紫黑,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同样也没有半点血色。
他们紧闭着双眼低垂着头整齐划一地站着,像在等候指令。
这一批兵士约有一百人——不,不对,他们不是人。池净猜,在虚通的营帐之下必定临时挖了一间地下室以供其养尸,派了重兵把守,就为了此时的突然亮相,意图打他们无华军一个防不胜防。
虚通无声地一笑。
呵,聪明的小姑娘。你现在才猜到又有何用?众目睽睽之下,你敢用你的血破我的行尸阵么?他用了自己的血亲自养的尸,比上回北县那些轻易被放倒的,脆弱又没用的腐尸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他这回所练出来的兵,以一敌百轻而易举,是一支没有弱点的不败之军!
虚通轻轻将手指按在笛孔上,随着笛声轻缓地响起,那些尸兵们像是被打开了身上的哪个机关般,瞬间抬起头来,同时齐齐睁开了双眼。
笛声从他们的耳朵钻进去,直达灵魂——杀!杀!杀!
一百名士兵同时迈出第一步,步子有些迟钝,但目标明确,坚定不移。
第二步,第三步…
大名羌笛,小名野鹤的这匹老马今日似乎有心在池净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好让她看看自己在战场上英勇的老当益壮的身姿,证明自己还大有用途,因此跑得格外快。
第一次这般直面承受万晟的恨意,池净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同时便流下了两行清泪。
明明这种事池净也可以办到,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帮他办到!
她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下的她,又从唐家换回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得以回归自由之身,又是如何给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奴婢上宾的待遇!
可她竟是这般回报他的!
池净闻言迅速地擦干了眼泪,鼻音浓浓地道:“嗯。”
身旁的将离见到如此滑稽一幕,顾不得战场气氛紧张,轻笑出声。
野鹤先是一呆,迅速回过神后竟也跟了上去。
唯有再试试其他方法了!
多亏了他与羌笛多年来的默契,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他紧紧抓住羌笛的马鞍,还没趴稳,羌笛已经飞也似的逃离回去。
池净心里更难受了。
池净拔腿就跑。
铜尸有着一口铁齿铜牙。
“好了。”将离冷酷地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片刻,将离依旧先败下阵来。他有些怒,但又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她的决定,干脆一记手刀把一旁不明状况的牛轲廉劈晕。
万晟气得只想伸出手来掴池净一巴掌!
“大家往后退!快!退回城里!快,一定要快!”池净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死人他见过太多太多,尤其死不瞑目的人。因此他只消一眼,便从这些兵士灰白的眼球里发现,眼前这群行动越来越自若的兵士们竟无一人活着!
在战场上,首当其冲的人多数是炮灰,但牛轲廉必定是个例外。
可还没动手呢,身后马儿如雷般的嘶鸣犹如一声怒吼,他眼睁睁看着羌笛一脚一个将尸兵们踢开!
没有什么比自己人打自己人更让人痛心的了!尸兵们进不来城里,也不会爬墙,但不代表他们一直攻不进来!等攻进来之后呢?这些毫无人性的狗东西们逮谁咬谁,明日难保自己也会变成这些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多可惜,多可惜!若拥有这样一支不死不败之军的人是他,现在这会儿功夫,估计东离已经被他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吧?
若换成是他,若是他…
这种铜尸尸毒很奇特,对畜生的感染力没有人类的强,发作也远没有被咬的兵士们时间那么快。他在用脚蹬开那些尸兵,将牛轲廉从尸口中捞了回来的同时,他的前腿已经被某只尸兵咬了一口。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然而池净的脑子却骤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思考。
这笔账先记着,在净净伤心的时候,还是先陪着她要紧。
万晟不忍再往城墙下多看一眼,咬牙对池净恨声道:“我真该多谢你的妇人之仁!”
其传染速度之快,就连池净也咋舌不已!
原本只有一百个的尸兵很快变成了两百个,三百个!其中三分之二的尸兵是原无华军兵士!
“我没事,幸好羌笛来得及时。”牛轲廉摸了摸自己的心跳,还好,没刚才跳得那么快。
如果说一定要用一种动物来比拟坚韧不屈的,顶天立地的战将之魂,那么除了马,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动物能出其左右。
很好!虚通,你可真看得起我!
现在制作血丸子根本来不及,更别提眼前有百名左右的尸兵,要立马制作出一百颗血丸分别塞到这些尸兵嘴里,谈何容易!
血腥味迅速蔓延,更刺激了尸兵们。他们原本有如死井水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兴奋的神情,血!他们要喝血!
砍中了!
然而,纵使是有些九牛二虎之力的牛轲廉亲自出马,也不过将那尸兵的颈脖砍开了一个小伤口,紫黑色的血从那人脖子流了出来,却不多。
他扛起随身大刀,骑着他的老马羌笛,“驾!”
骂完了,她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将离,“大师兄,我要救野鹤。”
“怎么了?谁受伤了吗?”池净举着匕首一愣。
如今,眼前的虽为马的外表,却有战将之魂的野鹤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它倚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再也无力站起来。
不止如此,就连它的四肢也开始僵化,前后腿肌肉慢慢地开始变硬,就像那些铜皮铁骨的铜尸般。
对,铜尸的弱点一般都在眼睛,错不了的!
“…”池净。她知道野鹤是牛轲廉的脑残粉,向来护主护得一点道理都不讲,但这样临阵脱逃真的好吗?
牛轲廉倒也干脆,知道这样拖延时间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很快从马上跳了下来,在野鹤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又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牛轲廉顿觉心跳如鼓,正欲站起来,但已经太晚了!围着他的尸兵太多,太多了!难道他命中注定要丧身此处?
想起家中大腹便便的冰慧,他紧紧咬牙,决心奋力反抗到底。
牛轲廉正要举刀往眼前诡兵的双目砍去,身下却一阵摇晃,眼一,人已经连同马一起被摔到了地上。
将离摇了摇头,表示不宜硬干。
说罢,狠狠一拳打在城墙墙砖之上,不顾自己拳头间的血肉模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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