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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意寒眼睛微红，也站了起来，与池净并肩看那四座冰冷的墓碑。“你们这些家伙啊，一直都这样，就知道扔下烂摊子让我来收拾。”
深感荣幸吧？
池净给二人坟上倒了些酒，没有别的废话，她沙哑地开口道：“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池净静静地听着，时而喝一口酒。
“嗯”聂意寒喉间一紧，他带了那么多人进去，能出来的却寥寥无几。什么江湖第一罗刹楼，竟也不过如此。
池净站起身，执着地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虽然他们四个臭小子不敢在我面前说，但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抠门精”
聂意寒想到有趣处，低低地笑出了声。
慢慢地，两坛酒都喝完了，二人却无醉意。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怀念过了，该站起来了，该接着往前走了。
第二条路，带上余下的人加入池净的队伍，帮她培养细作，助她夺下这江山。
“聂大哥，加入我们吧。”池净直言道，将自己加入了万晟的军队的事情说了出来。
池净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放至一边的山石上，继续盘腿坐下喝着酒。聂意寒坐在她的对面，毫不在意地上泥土的脏，背靠着朱雀的碑石。
“他们的仇我来报。”聂意寒道，这与净儿无关，不需要她插手。何况，他也不认为净儿会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酒将初冬的寒气退散，她浑身暖和起来。“聂大哥，你杀不了虚通。”
聂意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是这家伙，明明自己是带着遗憾走的。”
他已经失去太多，不想连最后一点阳光也失去了。
她觉得，他们四人肯定也知道他们楼主的好，不然青龙不会在最后弥留之际，真正放心不下的也是聂大哥。
“他说，起码先表明了心迹，让自己死而无憾也好。”
“聂大哥，我听清风说，你进宫是为了刺杀皇帝。”池净看着他又道，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罗刹楼此战死伤惨重，若聂大哥再前去皇宫刺杀那人，只是螳臂当车，自投罗网罢了。
笑着笑着，他迅速地别过了头，曲起膝，将脸捂起来，埋进双膝中。
“没有人喜欢杀人。”
聂意寒不赞同地看向她，她扬了扬受伤的手臂，苦笑。“你总得让我也报报仇。”
在北县的时候她就中过他的造梦术，还有那个假老卦师的无夜幻阵，更别提他还有个会靠几根头发就能用法术诛杀人于无形中的帮手诚通。
“白虎说，喜欢就告诉你啊！不要害怕被拒绝，因为就算被拒绝，也是会继续喜欢的啊。”他知道琉璃拒绝了白虎，也知道白虎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
他之所以留下这样的遗言，就是怕聂大哥会一时冲动再去送死吧？所以让她来劝劝他。
“那诚通就是我的了。”池净不遑多让道，一人杀两个，刚刚好，公平。
片刻，二人皆噗嗤一声，相视而笑。
身后。
风轻，恨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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