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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二叔，你想当皇帝吗？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古往今来，多少流传千古的诗篇，是诗人们借着酒兴而畅叙心情。
酒，穿肠而过，能乱性，也能助兴。
有多少人因为那一杯酒，而误了江山社稷。
又有多少人因为一壶酒，青史留名，名传万古。
杭州城的天边，大抵是因为到了年三十的好日子，天公作美，等到旁晚时，天边放出璀璨的晚霞，映照着整片天空。
霞光无数，让天空变得姹紫映红。
城中于氏思学堂。
节日的装扮让思学堂变得红红火火起来。
大红的对联，写着吉利的祝福语。
刚刚出锅的开胃汤被于家仆役端了上来。
离他最近的于谦发出笑声，站起身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咱们幼军卫就没有人能够独占功劳，这一次跟着你的弟兄们，皆有功劳上报，战死弟兄们的抚恤也会加倍给予，你现在就安心吃饭好啦！”
朱瞻壑有心将明显喝醉了，已经出洋相的父亲给拖走，但他刚一走到朱高煦身前，就被对方一身怒吼给呵斥住，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堂里，于家的仆役们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接连不断。
作为主人家，于谦站起身，走到朱高煦的身边拿起对方的汤碗：“一碗酸汤开胃，王爷今天定然是能尽兴畅饮！”
被朱瞻基一个问题，刺激到的朱高煦，这时候哪里还看得出醉酒的样子。
自然是继承大明天下！
可显然，这小子问的不是这个！朱高煦冷眼看着依旧不慌不忙，丝毫不怕他突然暴起杀过去的大侄子朱瞻基。
“让你安排的刀斧手都出来吧！老子便是舍得一身剐，也断不会受你如此折辱！”
“荷蕊、寒潭香、秋露白、竹叶青、金茎露、太禧白，都是御酒坊里今秋刚刚酿造出来的。”设宴的朱瞻基开口笑着指点解释着：“东阳酒、处州金盆露、江西麻姑酒、金陵瓶酒、山东秋露白、淮安绿豆酒、苏州小瓶，这些都是于家费心购进，便是为了让二叔能在今晚尽兴。”
酒水的顺序安排，是于家的仆役们做的，一辈子伺候人的这些仆役懂得如何按照酒本身的性子，安排顺序。
大红的灯笼照亮了一方幽静。
至于朱瞻壑，则是一脸的震惊，不解的看向堂哥，然后忧心忡忡的看向还趴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父亲。
一旁，好几样大小不同、款式不同的酒坛子，被码放的整整齐齐。
“恩恩。”朱高煦囫囵吞枣的将一块醋排骨塞进嘴里，少顷吐出一根骨头，接着说：“南疆那边，我都听王总督说了……”
就在他被数度插嘴打断话头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准备发飙。
朱瞻基一直在关注着小堂弟：“好好干，往后皇爷爷北征，咱们一起！再往后咱们大明四域，无数的将士还等着你统帅他们，为大明开疆拓土！”
朱高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横着。
朱高煦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哼！你小子从来就没安好心！老爷子春秋鼎盛，一切皆有老爷子圣裁！”
在场的就没有文化人。
朱瞻基摇摇头：“二叔，我想说的是，那个位子虽好，可终究是有一个。若往后当真是你，你想做什么？”
真的很用心啊！朱高煦目光扫过一旁玲琅满目的酒水，心中感叹了一声，倒是对今天这年夜饭多了一些期待。
朱瞻壑转过一只手，扶住父亲的后背，目光带着一丝愤怒的看着堂兄。
三杯酒接连下肚，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红晕。
“二叔，你不行了……”
因为今天的主题定的就是家宴，所以身份地位就要被抛之脑后，一切都按照辈分来说话。
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已经紧紧的绷起，谁也不知道太孙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这般毫不掩饰的问出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来。
朱瞻基为朱高煦夹去一块排骨：“二叔，尝尝，这排骨甜中带酸，最是怡口。”
朱高煦喝了一口汤，出口：“自从咱们家进了应天，像是这等悠闲无事缠身的年夜饭，倒是许多年未曾有过了。你有心了！”
“啊！咿呀呀……”朱高煦忽的从桌子上爬起，摇晃着站起身，瞪着惺忪发昏的双眼，伸手指着朱瞻基：“小子，你某要陷害老子！”
也正是因此，永乐十五年杭州城里的这场家宴，便只有一声声的劝酒，和相互之间的鄙视，而无一首诗篇是能够流传出来。
“按着之前说的路程，怎么晚了这么久？”朱瞻基轻声询问着。
“朱瞻基！你小子是不是有些耍手段小心思了！”
席间，满屋子的酒气。
朱瞻基亦是冷笑一声：“二叔，我要是说，这个世界并不大，有一种利器，只需一个昼夜就能跨过整个世界，你相信吗？”
“梦想？空谈而已！”朱高煦不屑道。
王景弘在一旁附和着：“世子体恤官兵，倒是与陛下一脉相承！世子，快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今夜我等可是要一醉方休！”
桌子上，冷热素荤的杭州本帮菜，已经摆的满满一桌，另有几样针对个人口味，另加的菜肴，显示了主人家的热情和好客。
王景弘看向太孙，然后笑着道：“世子，你看太孙都这般说了，说不得往后咱两还有一起领兵上阵的时候，现在嘛，吃起来喝起来！”
朱瞻基等人虽然脸色通红，姿态有些踉踉跄跄，但终究还算是神志清醒。
说着，朱高煦就招呼着一旁于家的仆役上前添酒。
这是在表明，大明未来的皇帝位，不是他和朱瞻基能够决定的。
只不过，他的衣衫下的后背，已经是浮出了一层冷汗，握着朱瞻壑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二叔，请！”
啪！
朱高煦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
朱高煦四平八稳的坐在上方主位上，已经歇息了一下午换了一身衣裳的王景弘坐于左首。
汉王爷闪烁着目光，看向右手边的朱瞻基。
朱瞻壑盯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颊，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末将参见太孙、王总督，儿给父王请安，于兄别来无恙。”
思学堂里，已经是酒香四溢。
“放屁，爷们酒桌上就不带怂的！”
朱瞻基笑着点点头：“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倒是瞻壑，刚刚得了消息，已经入了城，向来等下就能赶过来了。”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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