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从大明除籍【万字更新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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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从大明除籍【万字更新雄起！】

随着衍圣公的到来。

于扬州府衙前澄清事实真相。

江都城中的风向，再次一变。

在当日那些在场的清流们的宣扬推广下，万高几乎成了一个完人。

若不是，衍圣公后来补充了一句，人无完人，只怕万高就要被活生生的捧杀致死了。

但总体来说，眼下没人敢再说，万高有失人伦道德。

两淮盐商曹礼家中。

叶英发怒火中烧，唾沫飞溅。

珍贵的官窑茶盏，碎的满地都是。

他张张嘴，发出秋风穿堂的呜咽声，啊啊了几声后，他终于成功的将音节发出：“不共戴天！”

满地血水，已经沾满老仆的身上。

“太孙如何知晓，他们会拿罪民家小为质？”王博厚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直到这个时候。

他脸颊上的肌肉，渐渐的舒缓了下来，抱着匕首的双手，缓缓的落入胸前。

阳光很刺眼。

孔彦缙说叶英发被处死，既然是胡编乱造的，用意不过是为了震慑住在场的老家伙们。

尔等前番遭受蒙骗，险些使朝廷忠良折损，便是以叶英发为首的人，所做之事。”

声音很整齐。

他想死，不想说出任何一条证据来。

做客扬州的太孙亲军幼军卫，分拨数队，奔赴城中各处目标地点。

两淮巡盐御史衙门。

这次不见人影，只闻一串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啪啪！

扑通。

江都城，正在上演着一出免费大戏。

曹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紧紧的裹在秀秀的身上，却总是不能将全部挡住。

曹礼的双眼，瞪的很圆很圆，嘴巴张的很大很大。

唰。

他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然后抬起头：“王博厚是无辜的！”

少女躺在父亲的怀里，脖颈无力，脑袋向后向下的耷拉着。

他抬起双手，在眼窝里重重的揉搓着，将睫毛上结块的血水搓开。

哪怕秀秀是他的……

而他，除了一件渎裤，身上再无半片布。

后方，一众幼军卫官兵，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执掌两淮盐务的权势人物。

叶英发整个人扭曲，小腹高高的挺向前方，双腿向前弯曲。

瞬间，曹礼抬起了头。

“今日请了诸位来，是想与大家能坐在一起，能坦诚的交流交流。”

迎接他们的，是一众立功心切的幼军卫官兵，以及他们手中不断改良的火铳。

……

想来，叶英发此时若是知晓此事，大抵会怒不可止。

但王博厚还是看了清楚。

王博厚心里想着。

留在后方的蚂蚁们，乱作一团，却无处可去。

地面上，堆积了一片液体，反照着曹礼惶恐的表情。

王博厚的食指，最前端的关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两名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的黑衣人，不过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腰间挂着一把倭刀，斜侧插着一把断刃。

命幼军卫开拔，分赴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衙门、两淮转运使叶英发府邸、晋商曹礼府邸等相关之处。

曹礼愤而呵斥：“究竟什么事情，如此放肆！”

嘭！

一声脆响，再次从屋子里传来。

一团鲜艳的朵，在厅门前绽放开。

靴子抬起，然后落在一枚气味很重的果子上，踩着果子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一条线，画出一个不太圆的包围圈来。

曹礼再次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但是他却不敢动弹半分，甚至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曹礼自顾自，低沉的继续说：“王博厚是好人，他是被我们推上去的，他的生意，他的一切，都是为我们……为叶英发做掩护。”

他的眼底，在不断的跳动着，让他觉得，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被隐藏着的那只猛兽，快要挣脱往日层层叠加上去的封印。

“杀人了！”

“尔等仆役，非是主谋，此时投诚，可免死罪！”

孔彦缙自然是坐在了主桌主位上的。

院中，一片烟尘升起。

快要实现了。

等客人不再叫唤，就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然而，心中却是烦躁不已。

但是，嘴里被塞了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木球，让王博厚失去了最后一个死亡的可能。

红色的。

很不好。

他的脑袋，无力的向后仰躺过去。

他在深深的咽着口水，抓着桌子上的茶壶，双手抱住，仰头豪饮。

热浪滚滚，晃动着朱瞻基的衣摆。

“本官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转运使叶英发在此，何人胆敢在城中擅动兵戈，本官今日必要严惩不贷！”

王博厚艰难的扭动着脑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到身后的窗户。

“将秀秀喊来！”

大明朝的两榜进士，封疆大吏，在这一刻化身炼狱魔王。

现在，他就是不想再杀人了！

脸颊，整个的埋在了骚臭液体里。

江都城大动。

虽然皆是爆头，但距离却太远了。

是啊。

刑讯间里。

被皇太孙，一枪轰了。

厅门刚刚被打开。

曹礼浑身染血，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紧紧的环抱着唯一的女儿秀秀。

血水，依旧在不停的，从遮体的衣袍下流淌出来，顺着地砖的缝隙，散布到四方到处。

茶水灌肚，让叶英发舒缓了不少，他平静的看向靠着柱子的曹礼，平静出身。

黑暗阴沉，是所有牢狱的共性。

自然，两位老爷爷，也不敢当孔彦缙的爷爷的爷爷。

朱瞻基的注意力，始终在曹礼的身上。

朱瞻基心头一震，快步到门前，一手紧紧的抓着门框，另一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双臂阵阵发疼，王博厚能清晰的感受到，血液由血管，从铁钉透体的地方，缓缓的流淌出去。

王博厚被架在了木架上。

他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哭嚎着。

影子。

口供，自己必然是不能说的。

唯有不时的颤抖，表明她还是活着的。

但是他不敢抬头，不敢看一眼。

朱瞻基正要追问的时候，只听屋子里，传来一道妇人的哭嚎声。

“你留下！关门！抬起头！”

脚上是透体的铁钉，王博厚却已经感受不到痛苦。

“草民怕死，所有被叶英发要挟，就此走上了不归路。出卖妻女，勾结倭寇，打压盐商，危害百姓。哪一条，都罪该万死。”

阳光下，只有自己的影子。

“老爷快跑啊……”

朱瞻基如是想着，他哀叹一声：“本宫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不然入城之日，便是屠杀之时。之所以现在来，是因为王博厚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本宫有了证据。本宫在按着规矩，抓人杀人而已。”

他不恨皇太孙，也不恨锦衣卫，甚至连两淮巡盐御史万高，他也生不出怨恨来。

张天面目一凝，直视叶英发：“经查，两淮转运使叶英发，执掌两淮盐务以来，官商勾结，豢养死士，收拢倭寇为己用，残害百姓，贪墨舞弊。太孙谕令，即日起，革除叶英发一应官职，废黜一切出身功名。若遇对抗，可当场格杀勿论！”

头上的帽子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头发凌乱纷杂。

短短数个时辰。

叫罗向阳！

该是那个跟着太孙，来到江都城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才是。

叶英发如同帝王一般，执掌着所有人的生死。

放在地上的，那两块布满铁钉的木板，再次与王博厚的脚掌，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命扬州卫接管江都城防，封锁城门，无令不得出入。

王博厚？

曹礼眼中有些失神。

他恨自己。

“让曹麻氏也来……”

靴子停顿了一下，悬空在大抵上，造出很大很大的一片阴影。

如今，他想拖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转运使叶英发下水。

叶英发将桌子上的茶壶砸在地上，怒视曹礼。

扬州府衙。

曹礼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奢华精致的衣袍，布满了稀碎的茶叶。

忽然，曹礼瞪大了双眼：“他如今如何？”

王博厚第一次觉得，若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一片烟尘，飞溅开来。

少顷。

硕大的碧玉屏风，四分五裂。

哪怕……

少顷，脑袋一沉。

徽商代表丁志明、张建白，率先而动，带领着大小徽州商贾，前往由扬州知府邓永新邀请，太孙做东的和风阁。

曹礼缓缓的抬起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衍圣公孔彦缙做东。

叶英发一旦怒火中烧，会做什么？

大概，曹礼那混账玩意，又要做前唐房家子，院外守门的旧事了。

最终，靴子还是落在了包围圈，最后的一片地。

老仆还未开口解释，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劝降声。

曹礼怕死。

曹家的老仆，已经彻底的瘫痪在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了的一切。

裸露的脚底，是两块钉满铁钉的木板。

此时正在被锦衣卫替换接管。

衣衫嗦嗦。

“叶君，快走，吾等断后！”

叶英发却是怒喝一声，满脸青筋暴跳。

他却总是无可奈何，心中悲哀的长叹一声。

脚下是一条蚂蚁行军队伍，正在搬运着不知究竟的事物，向着一旁的墙角过去。

现场，有消息滞后的，纷纷露出震惊。

……

命……让孔彦缙于扬州府衙设宴，宴请扬州士林清流，研习圣贤文章。

“是，已经交代下去了。”

时间不过刚刚过去小几个时辰，他就从牢房外面，被转移到了这里。

“曹礼勾结倭寇，里应外合，祸害大明百姓，其罪当诛！”

这是要记录口供了吗？

王博厚心里想着。

正厅里。

青天白日之下，江都城门尽数关闭。

幼军卫千户张天，讥笑一声，手提军刀，拉开挡在身前的火铳手，站到最前，挥刀直指叶英发。

因之前被转运司衙门召集，尚未离去的两淮盐商们，还在城中观望。

所以，他有些不解。

他已经预感到，今日大抵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间。

这一次，他再无力气，让自己挣脱。

脖子上在漏气，让他说不出话来。

曹礼满腔怒火，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惶恐的呼喊声。

在叶英发的左侧脸颊上，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圆孔，一股股的血水，不停的灌涌出来。

依照往常，曹礼匍匐在地上，向着厅外退出。

“现在如何？”靴子的主人在询问，靴子则是在包围圈里，一步步的蚕食着，留下一片片的尸骸。

裙带松懈。

“张天！”

曹礼的双眼一片浑浊，满面血红，双手不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里。

网中。

砰！

正厅里，曹礼的呐喊声响起。

输送利益的链条，被彻底的打断。

等到他再次看向三魂六魄俱灭的曹礼时，眼中多了些感同身受的怜惜。

双臂被钉死在木架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原木泛紫的柱子下，中年妇人面目怆然，紧紧的怀抱着一具年轻的少女尸首。

他只记得，家中的妻儿老小，被叶英发派出的黑衣人，吓得蜷缩在地，苦苦求饶。

孔彦缙沉默了片刻后，接着说：“今天，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转运使叶英发，查实徇私舞弊，勾结倭寇，已被处死。所受牵连之人，皆被抓捕。

从他的身后，走出两名文书小吏，手拿着笔墨，坐在了一旁的桌案前。

“祸不及家人，可去九边囤地。”朱瞻基很用力的点着头，将曹家最后的审判确定下来。

脱力了的叶英发的尸体，不自主的下沉，拖带着曹礼，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这是犯人，临死前的独白吗？

曹礼的嘴合上了。

阳光！

随着，是一身呼唤。

千人如一人。

两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降临，出现在曹礼的身前。

铁甲阵阵，兵戈铿锵。

“我的儿呐……”

跟在他身边的人，穿着一身能让小儿止啼的飞鱼服。

曹礼竟然抓起先前丢在地上的匕首，猛的双手抱住，扎进自己的脖子里。

他的舌头，在不断的动弹着，死死的注视着朱瞻基。

曹礼的嗓子一片沙哑。

很怕死。

“收敛遗体，妥善料理。”朱瞻基面无表情，让一旁禀报消息的罗向阳，猜不出太孙的心思。

一旁。

厅内，两道倭寇身影，再次出现。

正厅里。

在差不多可达四倍数目的倍镜支持下，才打出这样的成绩。

曹礼趴在地上，转身看向厅外，大声的叫喊着。

“罪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的接近过。

那可是转运使叶大人啊！

只要他稍微松懈半分，铁钉必然穿透脚掌。

在他的身后，满脸血水的曹礼，面目狰狞，一手抓着叶英发的胳膊，一手死死的抵在叶英发的后腰上。

“你也想死吗！”

他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平静的看向叶英发。

风，还没有来得及穿堂。

“王博厚。”

前宋加盖了徽宗私印的宫廷山水画，从中间斜拉着断裂开来。

夏蝉很吵闹。

却是方才看到，被主家紧紧抱在怀里的主家小姐。

他甩袖而起，走到了厅门外。

“死来！”

罗向阳的左手掐住了王博厚的下巴，右手拿着太孙交给的丝巾，不太温柔的在王博厚的脸上擦拭着。

让朱瞻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没想到叶大人也在这里，倒是剩了本将再多跑一趟！”

……

当时在城外码头，两淮官员迎接皇太孙的时候，他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恨叶英发。

皇太孙的脚步声，已经近在耳畔。

曹礼浑身一颤，紧贴着地砖的脸颊，瞬间扭曲在一起，狰狞无比。

双目紧闭，煞白的嘴唇破裂，脸颊上带着一片深重的青紫淤血，万千青丝里，暴露着几块不整齐的空隙，一片血肉模糊，血水顺着发丝，流到曹礼的身上，滴落到地上。

让曹礼顿时心中大惊，两股战战。

朱瞻基看得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