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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敢问哪位仙子在吹箫【6k大章】
满城寂静。
就连贪图人欲的张屠夫和王寡妇,也早已合拢安歇。
黄员外家的闺女绣房,半开的窗户也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上,唯有窗台上留下一正一反两块粘泥的脚印。
勾栏里,横七竖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胡乱的混杂在一起,响起此起彼伏的酣睡声。
街口的大黑公狗,散射着幽光的双眼,一下下的半张半合。
街尾那条大黄母狗,实在是太过厉害,让它不得不放弃守夜的职责,偷起懒来。
这一刻的世界,显得格外的安静且美好。
街道上,从城外而归的少年人,在护卫的保护下,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先前喝下的酒水,早就已经在这个冰凉却内心燥热的夏夜里,挥发的一干二净。
“小锦鲤,看看吧,这是什么!”
朱瞻基松手抬头,看向月华笼罩下的一方小小窗台:“乏了?”
文想的双手,却已经是轻轻的放在了平坦的腹上。
“很久没有如此安静的看她了。”
片刻,于谦便将文书快速扫完,抬起头看向正笑看着自己的杨安平。
往后,说不得就是那三宫六院里最是受宠的妃嫔。
“我便亲率大军,踏破整个世界,为你找到一般味道的糕点!”
菊残。
朱瞻基无奈的姗姗一笑。
待杨安平走后。
朱瞻基从一旁的桌案上,端过来凉茶,放在床榻边上。
渣女竟成文青女。
文想笑声中带着一丝感动和亲近,然后神情忽然失落道:“若是那婆婆不在这人世……”
平缓的吐息,变得稍稍急促了一些。
似乎是在思量对方的话有几分真,良久之后,只待看得月华羞涩。
挠头、摸鼻、扣屁股……
文想微微一愣,皱起弯弯浅眉:“你会琴?”
朱瞻基再次疑惑:“嗯?”
箫声突转,化世间千般柔情为骁勇,如临战阵,战鼓擂擂,金戈铁马,踏河而来。
负责镇守徽州的孙石疯了。
床榻上,文想满脸羞愤,若不是如今不宜动武,她相信自己只需一只手,便能制服这个欲求不满,像是一头永不疲倦的野兽的男人。
朱瞻基得意一笑,回过头对一帮疲惫不堪的少年人吩咐:“都去歇息吧,记得洗脚。”
窗边月光消散。
他是忘了,自己如今亦是官身,而杨安平可是正四品的一府坐堂。
朱瞻基看着急切的像只小蚂蚁的于谦,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说,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雕掐丝刻长寿的梨大床上,朱瞻基侧着身子。
坐在台阶前的朱瞻基又将其喊停。
有佳人沐浴月雨,朦朦胧,雾气萦绕,分辨不详,似天仙眷念红尘。
朱瞻基直到此时,方才看清,少女已是悄然梳上妇人发。
金甲倒。
您难道还觉得这样不够?真要是将地方逼急了,他们可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朱瞻基抬眼,赏识的看了颇会做人的杨安平,然后转向于谦:“小锦鲤,还要杨知府等多久?”
“在这里,我不会杀人!”朱瞻基不得不撒了一个谎,话音一转:“此处有遮挡,能登楼一起揽明月?”
早就等候多时的于谦等人,立马是急不可耐的围了上来。
文想似是无眠,微微点头:“今日从别处寻得数样器乐,琴在那偏房中,你若真会,便取来吧,我附之骥尾。”
哼!
娇哼一声,文想收起手中、唇边的竹箫。
前虚后续,如美人撑舟,碧波不歇。
朱瞻基沉声开口,手已揽在文想的腰间。
良好的皇家教育,让他精通君子六艺。
那是盛开的朵,经过深夜雾气的降温后形成的。
“你才锦鲤!”于谦顿时回嘴,然后看到太孙垂下的眼帘,赶忙抬起双手,面朝杨安平毕恭毕敬的一礼:“杨知府,方才下官孟浪,还望大人恕罪……”
呕!!!
渣男果然不好当!
脸上不显,朱瞻基将征询的目光投向阁楼上的文想。
笑声远去,独留已做新妇的文想。
朱瞻基目光微动,半拳距离全无:“待往后,我买尽天桥下的糕点于你。”
都他妈疯了!
于谦的内心,有亿兆草泥马奔踏而过,无声狂怒。
朱瞻基手掌抚琴,摇摇头:“未曾杀人,只不过扫清此方天地污秽,还百姓一片清明。”
忽的一下。
朱瞻基微微侧目,看着轻声细语的文想,默不作声。
文想的身子一震,变得僵硬起来,被夜色月华吹的冰凉的脸颊,却是忽的滚烫起来。
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胳膊撑着右侧脸颊,素净细腻的脸上,一双无邪双眸,正平静的注视着床里的女人。
文想的脸上带着些倦怠,双眼紧闭,一弯睫毛长长,柳叶浅眉道不尽的柔情似水。
朱瞻基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坐在床沿,拍拍文想的脑袋:“来徽州本就是办差的,差事办好了,才有歇息的时候。”
楼阁上,佳人眉头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方至楼下响起阵阵敲门声,朱瞻基才恋恋不舍的朝着窗台呵斥一声。
看向嘴角发白的文想,他竟是得意无比的轻笑着。
完了!
再次许诺。
再次叮嘱于谦,要快快用印,他便立马将这些罪证送去京师。
一弦奏响满城甲。
切!
于谦一撇嘴,闷闷道:“他们可都是诗书传家,耕读数十年,这朝野内外,边地门生旧故好友,若是他们请动这些人,到时候咱们可指不定能不能扛得住各方的压力。”
箫声当真附之骥尾,一附一合,恰当其处。
从张开着的院门,看到贴上封条的屋门,朱瞻基最后一次在心中想起汪弘业的名字,为其默哀半息,聊表心意。
照映在窗台半尺方圆。
随着朱瞻基一脸不爽的走出来。
这怕不是比九边的大将,还要莽吧!
一双明媚大眼,其间有流星划过,羞涩扑扇着瞪着朱瞻基。
弃琴登楼。
表示你我之间是自己人。
再转,秋风扫落叶,千里俱寂,万物萧瑟,亦如红颜易老,芳华不再,千情百感皆成空。
“汪!”
朱瞻基的手搭在了杨安平的肩膀上,他勉励道:“就让这些东西,去京师搅风搅雨吧!杨大人快去歇息,好好的养好身子。往后,除了这徽州府,大明天下,有的是地方让你杨安平忙的!”
“什么压力?”
于谦听得是心惊胆战,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在这徽州府存在感最低,每逢遇到事情必然退缩在后的杨安平,今日竟然会这般的悍勇无畏。
朱瞻基亦是皱着眉,显得有些蛮横的说着,且已伸出手,按住想要挣脱开来的文想。
文想浅声细语:“今日见到汪县令被人用一块白布蒙着身子,抬了出去。也听人说,城外喊打喊杀。”
他随意的摆摆手,满脸堆笑:“不打紧!本就都是玩笑,既在太孙座下办差,便都是一家人。你先看看这文书,再想那些人,敢不敢和太孙作对吧。”
计谋得逞!
朱瞻基眉头一挑,连忙转身钻出偏房,少顷古琴抱出,坐于石凳近前。
文想噗嗤一笑,松开了手,掩着脸低声叫骂着:“谁要生那么多的……”
汪弘业的尸首,已经被徽州府弄走了。
各显本领、八仙过海,化解各自的尴尬。
漫漫长夜终难眠。
朱瞻基有些气不过,双手叉腰,瞪大双眼,前倾半个身子,朝着两只该死的猫儿,恶狠狠的怒吼了一声。
白猫、黑猫,顶着张欲求不满的怨恨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搅猫情趣的人类。
他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大加赞许:“下官当真是未曾知晓,知府大人竟然这般迅速。不单单是将这控诉徽州八姓的万名书收齐,更是已将自洪武年至今的八姓缴纳赋税整理清楚!”
杨安平一改往日作风,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龙虎步,走进院内。
“为寻一份糕点,便要毁了这个世界?不值得……”
三人顿时满脸羞愤。
眼帘微动。
文想收起竹箫,目露忧愁:“你今日杀人了?”
文想哑然失笑,虚掩红唇,两眼弯弯,星光闪耀:“又不是那个婆婆做的,如今连那婆婆的模样都已忘了。”
等到于谦回身,朱瞻基才又开口:“找几个伺候人的侍女过来,再从城中寻一位徽州名厨。”
皇朝已覆灭。
她亦是侧着身子,缩在被褥之中,双手并着放在胸前。
这是亲近之举。
她撇着嘴,疑惑的嘀咕着:“那都不是亲生的……”
这是要脸贴脸的对干起来啊……
婉转萦绕,似佳人回眸,百腰折。
贴己人!
“待小锦鲤在这上面用了我的印,还要劳烦杨知府,派人快马加鞭,将此物送至东宫,交由太子爷于朝堂之上面呈陛下!”
再下一城,朱瞻基困顿全无,放出豪迈的笑声,也不嫌吵扰了已然安歇的人们,径直没入衙门后院。
从墙角转过,耳边能隐约听到箫声低鸣。
装不下去了的文想,皱着眉头,耸耸透亮的鼻子,憋着嘴想要转过身去,好不让自己看见眼前这个让人讨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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