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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下鼻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风卷残云一般扫着桌上的盘子。
他一脸感激地对我道：“谢谢。”
他扒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他头埋得很低，垂在额头上那一缕缕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停下几秒后，继续扒饭，只是速度不像之前那么快。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拿手笔划了一下，“而且瘦得跟竹竿似的。没想到，现在都长得这么高大威猛了。”
我认真说道：“我知道，就是天庭不肯继续给道士借法。”
我拿出烟给他点了一根，他两指夹住，深深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半天舍不得吐出来，一脸沉醉，许久才徐徐说道：“真tm爽！”
我点头道：“没错，所以，我跟我的天师室友一起，开始以杀僵尸为人生目标。而我，现在想拉你入伙。你有没有兴趣？”
店主说了声好，便回厨房忙去了。
他弹了下烟灰，凝视着我，感叹道：“你小子重情重义，还记得我这糟老头，我心里很感动。我在这镇上住了几十年，以前我还能抓鬼的时候，这镇上的人，被我救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呵呵，结果，我落魄以后，一个个冷眼旁观，更有甚者落井下石……”
他笑道：“怎么会不记得。你上初中时，被鬼害的那次，你爸火急火燎地抱着你来找我，当时，你才这么高。”
我轻声说道：“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我说道：“他给我讲了很多东西，包括天庭不再借法的事。还有捉妖这块也被天庭包揽，抓鬼也被地府划归为职责范围之内，不允许道士插手。不过，天庭和地府，还是给我们留下一个大麻烦——僵尸！”
鼻毛老道两眼冒着绿光，看着满桌的菜狂咽口水，却是不敢动筷子，显然是落魄后，在镇上捡垃圾的这几年里，被人欺负惯了，养成了懦弱胆小的性格。
我笑道：“得多亏了你，让我爸给我猛补身子，硬生生把我补成这样。”
也许是饿坏了，他吃得太急，噎得两眼翻白，我给他盛了碗汤，他赶紧抢过去灌进嘴里，然后筷子不停，夹起两块肉，塞进嘴里。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饭，拿起筷子，疯狂地往嘴里扒饭，筷子专挑回锅肉里最肥最腻的肉夹，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起来。
他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显然都认不出来自己了。等他转过头看向我时，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
我默默地看着他，只觉一阵心酸。
我将菜单扔在桌上，也懒得去点：“你看着给弄几个大荤的菜吧。”
不到十分钟，饭菜被一扫而空，连汤都喝得不剩一滴。
我结了账，对他道：“走，给你捯饬一下。”
鼻毛老道苦笑一声：“我一把老骨头，土都埋半截儿了。不能借法，我拿什么去杀僵尸？”
我望着他的眼睛，郑重说道：“我知道，你身怀奇术，精通道家符咒。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借法，让你重振以前的雄风，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杀僵尸？”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别开玩笑了。如果还有借法的可能，道宗茅山也不可能转行去开发旅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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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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