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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原本的意思，是将李竞变为功臣，是一早受陶成派遣混入这群人当中做细作。实施起来也简单且不会留把柄，如此陶成就功绩斐然，被调入京都也更顺理成章。
而这些受了黥面之刑的人，地方也审问清楚，他们都不是罪犯，而是被发配做苦力的逃兵。
沈羲和虽则爱美食，但不挑食，在这山野间也就和村民换了有限的食材做些吃食，顶多是让莫远等人打些野物，不过萧华雍精心准备的吃食端上来，沈羲和莫名觉着自己这几日着实有些粗糙了。
寻常人不会想到这一点，且这一次陶成一家若非沈羲和来这一遭，只怕也要被政敌攻讦。
等到沈羲和醒来之后，萧华雍便将这些毫无保留告知了沈羲和，沈羲和听了反而脸色好看了些：“最初我并未想到逃兵，只想到唯有死囚才能这般不忌讳动坟墓。”
他们也有人曾因财帛动人心，想脱离这位五爷，但没有一个活下来，后来五爷送了一批受过黥面之刑的人来，他们更是再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念。
今年一年要比去年前年加起来还要多，不止是前朝的坟墓，本朝富贵人家也被他们盯上，他们之中有个挖墓的行家，不需火药也能下墓，盗走财宝之后再将坟墓填好，如此就能瞒天过海。
要是死囚，牵扯的地方官员太多，陛下纵使有心一起连根拔起，也要顾虑大局。
此刻是正午，但沈羲和是真的饿了，欣然颔首。
“临川那边，李竞……呦呦打算如何处置？”用完吃食，萧华雍趁着消食之际与沈羲和搭话。
“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沈羲和没有想过要偏袒，“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才能引以为戒，才会对律法有敬畏之心。”
这意味着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的人可能只有一个，而被掀出来陛下就能毫无顾忌惩治。
“呦呦，情之一字，众生平等。我于万丈红尘之中，遇你之后，亦不过是为爱而痴的凡夫俗子。”萧华雍清冽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像鸿羽轻轻飘落在心湖，很轻很轻，轻得掀不起丝毫涟漪。
萧华雍带着地方审了这些人，得知他们干这个行当已经三年有余，头一年他们还能保持清醒，寻了前朝或者更久的古墓，随着偷盗出来的东西换回大量金钱，且各地都不曾引起重视之后，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
沈羲和虽然没有告诉萧华雍琼是为了他，但也没有遮掩，她面色如常：“殿下无需动容，殿下救我，我便还恩。”
“呦呦的初衷，不用言明，我亦知晓。”萧华雍已经猜到她的反应，自然能够坦然接受，“可我仍是心下感动，无论呦呦是出于何种缘由回应，至少呦呦回应了不是么？”
问及他们的主谋之时，他们都说不出重要的线索，只说是为一位五爷做事，没有人见过五爷，他们都是把盗出来的东西送到奉合典当行，典当行的朝奉是接头人。
“小舅并无过错，任何人都不能借此冤枉他。”沈羲和淡声道，“我信以小舅的刚直，亦不会颠倒黑白，假公济私，李家二郎有过亦有功，能折多少罪便是多少罪。”
至于李氏会不会因此而和三表兄生了嫌隙，这不在沈羲和和陶成的顾虑之中，他们无愧于心。
“呦呦，水至清则无鱼，无伤大雅，何必执着？”萧华雍轻声劝道。
沈羲和侧首，黑曜石般亮泽深邃的眼瞳深深看着萧华雍：“殿下，非我刚正不阿，而是贪欲不最初遏制，便会一点点无限放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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