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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面上带着淡淡困倦，眼底隐约乌青，确如卓三所说的没睡好，道：“又跟你卓叔顶嘴了？”
一时间落下雪来，园子里一大一小两个人顶着纷纷飞落的雪扫雪。
“郑文韬？南岭富商郑家？”
陆乘风莫测高深一笑，挽住周丽华，道：“姐姐你看——”
她眼观棋盘，慢悠悠下了一子：“不过我不建议刑部插手这件事。”
是一块色泽殷红的玉佩。
回去时已二更天，园内外静悄悄的，近卫上前来，陆乘风道：“九霄吃过了吗？”
柳小小彻底丢了扫帚跑过来：“陆姐姐。”
“这是十三给你们的贺礼，当初的事他很自责，自觉无颜再见九霄。”
陆乘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那是已然癫狂甚至可以称为恐怖的占有欲，又被悄无声息压在心底处，她并未太在意，又或者因早已料到而平静接受。
陆乘风放下棋子，起身道：“姐姐说得对。”
嗬——豪气！
“你让青枫跟着她，我一时间不好猜测你的目的。”
陆乘风两指间捏着颗白子，也不急下，道：“无需猜测，她在我这就是一个疼爱的妹妹。”
谢允谦莞尔：“我还以为你在建议我暗中走一趟南岭。”
近卫道：“公子适才已用过晚饭，眼下应该在见梧桐。”
陆乘风见她梳着两个发髻，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头，柳小小捂住，忿忿道：“又摸我头！卓叔都跟你学坏了！”
柳小小顶着满头雪恼火：“卓叔！”
谢允谦点点头。
陆乘风打开谢允谦给的木匣。
谢允谦哎了两声，陆乘风没理会他，谢允谦道：“这就不下了？”
陆乘风并未与他解释，将匣子收起，道：“十三最近如何？”
柳小小将扫帚一丢：“陆姐姐为什么不扫？这条路她也要走啊！”
这样细心、又聪明极点而愿意画地为牢的人，她当初又怎么愿甘心放手呢，所以捆到一起，痛我所痛感我所感，只是后来——后来又怕她死后他孤孤单单，可哪怕这样，陆乘风依旧不愿松手。
陆乘风瞎掰道：“摸头长得快。”
陆乘风颇为诧异，能让刑部侍郎亲自去的，可见不一般：“看来这个眉目不简单。”
谢允谦道：“我怀疑和沈家有关，你该记得，沈江月曾去过一趟肃北。”
陆乘风便朝后院去，七月晚风徐徐，有股说不出的惬意，她的目光落在园内的梧桐树下。
陆乘风笑笑，看向他：“刑部审人的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
陆乘风一下飞荡，高高跃起，耳边听到柳小小清脆的声音：“陆姐姐好棒！”
柳小小摇掉满头雪，忿忿捡起扫帚，又跟着卓三扫起来，刚扫一会儿屋门被打开。
谢允谦顿感索然无味，松了子，道：“让他跟我下，一点乐趣也没有。”
谢允谦端茶的手一顿，深深一叹气，感慨道：“我这地位不保啊……”
陆乘风坐在秋千荡起来，近卫便退下去。
柳小小道：“哪有，明明是卓叔欺负我。”
谢允谦摇头：“我查过沈江月，没什么破绽，倒是爱慕之臣不少，这位郑大公子曾为博美人一笑将万两金叶撒入河里。”
“哪怕她是荆王之后？”
陆乘风迟疑着落子，道：“一介商贾，怎么会和皇家官窑扯上关系？”
身后有人扶住秋千，一切过往戛然。
梧桐树下，谢九霄询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他过来都未曾察觉。
陆乘风看着前方，道：“在想，长命百岁。”
谢九霄将人往前轻轻推荡，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说：“长命百岁？”
陆乘风轻笑，道：“恩，长命百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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