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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未管辖身后的紫昊和挚吾，我们又一路沉默不语。
“你我既是天帝天后，又该同谁祈愿？”
可惜，情无尽期，缘分却到了头。
抬眸看向紫昊，紫昊微皱眉头，眼神深邃复杂，我嗤笑一声抬步离开。
开心与否，真能自己定夺么？
他能，我好像不能。
离开后，我一路沉默未语。虽说凤凰族如今大受尊崇，但想到人族前后的态度，我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我闭眼心中默念：阿暄，你若安好，我便无恙。我只求你莫思莫念，忘却这段不善情缘。
“凡人之所以以凡相称，便因毫无法力看破假象，因而愚昧。肉眼凡胎，终究简单平庸，只信表象，只看眼前。”
我抬眸看着挚吾，“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取代的。”
农妇“呸”了一声，道：区区鸦雀，身披恶咒，如何能与堂堂百鸟之首的神兽凤凰相比？若非自取其辱，便是自不量力。
我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紫昊也扬起嘴角笑着。
“阿霓，我们再来比试一下，看谁猜的字谜最多？”
紫昊逐渐收起笑容，看着我发髻上那支刻有凤凰与往生的簪子，拿着挚吾的手慢慢捏紧，片刻又笑了来。
他手中赫然出现一支玉簪子，正是挚吾。
他与己霏行过双修之礼，我与阿暄也曾做过夫妻，我和他自然无法做到他之前所说的那样。
我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久久未语的我只道，“确实过的挺快，变化也多。那时我还是不谙世事的凤凰族小殿下，双亲与族人健在，你我也没有仇怨。”看着眼前繁华的市集，又想起丹穴山的物都，内心更是感慨万千。
昔日欢情似眼前，乍却惊疑在梦中。虚实未知是真假，错将过往作如今。
“你收好了它，到底是在人族，它这样放肆可莫要引起麻烦。”
我未语，转身径直离开，突然眼前一亮，竟发现挚吾立在眼前。紫昊赶忙上前一脸惊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挚吾。
而阿暄对我说：世不遇你，生无可喜。只愿有你在旁，莫失莫忘，春起杏开，冬至雪落，不为因果，缘尽无期，与你共悲喜。
“既是来了趟人族，何不入乡随俗？”
我看着紫昊，如今的他更多了些稳重与沉着。可我依旧没有回应，紫昊只是笑笑，便一挥袖带我离开。
“你好歹是天帝，凡人如何与你相比？既是人族的佳节，就该把机会留给他们。”
我没有去看紫昊，也不知紫昊有什么表情。
见我愁容满面，紫昊抓着我的手来到一个摊位前，递给我一个面具，还笑着说道：“阿霓，我们再玩一玩那游戏，看我是否还能一眼认出你？”
我再道：瞧它一身洁白如玉的羽毛，如此漂亮的雀鸟，怎会是不祥之物？
农妇道：你年纪轻，自然会受它外貌蛊惑。若我说，它虽是长的好看，但身披恶咒，倒不如一身漆黑躲在暗处，这样既不会传达灾祸，也不会被人驱赶。
我回头看去，紫昊手拿天灯立在我眼前。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只见他笑道。
抬头看着空中的天灯，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阿暄，你可还好？
我便与他点燃了天灯，此刻的天灯已经膨胀开，随时等着我们松手。
突然被紫昊抓着手，我抬眸看他，来不及扔开又见他投来一个微笑，那笑满带温暖与安慰。
见他拿起一支簪子，“今日是人族的元宵，说来也巧。”我未语，他又道，“记得那时，为了给你制造独一无二的神器，我专程去寻了犼，造了这挚吾。”
“你未曾护我周全。”
天已变黑，四周霓光闪烁，整条街被灯点亮。
记得我对阿暄说：执君之手，并看韶华沧涯，纵使天地有限，情无尽期。
只是，我望眼欲穿也未能看到他。我知道彼此无法再相见，可那神识太过熟悉，我定然不会认错。
突然发髻一松，青丝垂下，我一摸头，簪子已不知去向。我闭目以神识探去，慌忙又取出木骨相助，总算发现一抹身影，远远的一身玄色锦袍与玄青色大氅装扮，那道身影我再眼熟不过。
“阿暄！”
悠远无助的喊了一声，他总算停了脚，微微侧头来时，却终究还是又扭回了头。他走的沉重而蹒跚，我不敢松开木骨，生怕再也看不见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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