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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拉着他,“我们去看看。”
他不希望我看到他此刻的无奈,我也不希望他看到我此刻的不舍,转身走到那埋发的杏树下,一挥袖幻出木案来。
叶冥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嗯”字,却也掩饰不了那颤抖的嗓音,我此刻鼻翼酸涩,眼里发胀,便转身背着他,努力让语气听着不会那样生硬。
怀着五味杂陈的思绪跟在叶冥暄的身后,直到他专心做厨时,我蹲在一旁认真的看。倘若时间定格,这便是我最想要的模样。
“那我出去等着!”
只听他浅浅地“嗯”了一声,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将我抱在怀里,生怕我随风而去。
果然瘟疫的源头是夋岿,如今夋岿一死,瘟疫也就自行消退,人界再得太平。走了一圈,确定瘟疫已经彻底解除,心头一块沉石也算落下。
吃了一口他做的鱼,笑道:“你的厨艺又有了长进。”
“因为新人入口时,身旁的老妪会问‘生否’,那新人若回‘生’,便是生子之意。”
见我一番品尝,他又给我喂了一道菜,我知晓这叫娇耳。见他喂了来,我也就张口便吃,却又忙着吐了出来,皱着眉头。
我心中顺势翻涌不平,更是不舍得与他离开。索性起身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他,这一刻,我很想自私的,哪怕放弃天下生灵,放弃凤凰族名誉。
“好看,夫人很适合挽发。”
“你要下厨?”
许久我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问道,“能吃了么?”
见我仍然一脸好奇,他这才轻声问道:“你可知,这两道菜的含义?”
本来这里是我们成亲后所定居的地方,没想到却是我们永远的遗憾。见他前来,我赶紧换了表情,带着一副期待的模样,只是彼此的眼神实在伪装不了。
“生的!”
叶冥暄微微颔首,眼神肯定。
“阿暄,你等我片刻。”
“是你听了祝福的话,所以忘了形,竟是未能看出他们的真身并非人族。”
若非人族,难道还是哪里的修行灵物闲来无事,扮作农夫农妇的模样体验人族生活不成?叶冥暄颔首,“他们也是修行的灵物。”
再有道:见了你们才知,这便是所谓的两情相悦的模样。
叶冥暄紧紧地捏着我的手,脸上虽为这话欢喜,可心中却惆怅万分。我们自然无法如这些祝福般,只得当作美好祝愿,这样想着也就好过了些。
这菜很是独特,似乎没有吃过,有淡淡的杏仁香,却又有别的豆香。
他满脸憋着笑的模样既滑稽,又邪恶,终究还是笑出了声,那眼里既是含情脉脉,又是宠溺娇惯。
更道:俗话说,见多情易厌,见少情易变。但得长相思,便是常相见。只愿你们夫妻二人能如愿以偿,共看天荒。
“不知!”
“瘟疫的源头是夋岿,如今夋岿已死,阿暄,你去人族看了么?”
说罢,他便含着笑走了上去。记得第一次在猨翼山见他做厨,那时我很是稀奇,他却道:家中总该有会下厨的,你偏生又不会,那只得我去学了。
叶冥暄的话让我有些疑惑,“不是祝贺么?”
他索性也将我抱在怀里,满脸宠溺,“你既已挽发,又唤我一声夫君,如何还能再自称少姑?”
他索性双臂放在木案上,凑了脸来,轻声道:“杏意为吉祥之幸,那豆腐意为阖家之福,因而豆腐杏仁羹便是幸福之意。”
我此时心中更是深受感激,他们竟然是天虞境的精灵。或许知道了我与叶冥暄的事,这便化身人族前来安慰。
我们终归还是无法放弃人族和这世间生灵,因此也正如母神所言,我与叶冥暄注定相互辜负。
“无论美不美,无论再过多久,杏终究是三月的景,你永远是我倾心的夫人。”
我指了指那盘娇耳,却见他低头轻咳两声,又轻抿了嘴唇后含笑道:“娇耳乃更岁交子所食,意为新旧交替。因其“交子”同音,便作新人成亲讨吉所食。”
“不知东帝如今修行的怎样。”
却听得叶冥暄轻声笑了,我更是疑惑不解,抬头看去时他正一脸宠溺的看向我。
“可不是生的么?还能有假?”
“夫君,我们也买些果蔬回去怎样?”
今日能这样在人族畅玩一天,也算是奢侈了。
他曾说,等祭拜了天地大泽,我们便将我曾走过的地方再重现走一次。可如今看来,这是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又道:你们夫妻二人这样恩爱,定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含义?”我满脸不解,他挑着眉,紧抿着嘴点头,我又道:“不过菜肴而已,哪还有什么含义?”
见或许还能见着,可再也不能像如今这样肆意了。
我们相视一笑,手牵手走在人族市集。直到回去时,碰到农夫换卖农物的,我心中倒向往起人族那普通夫妇的日子。
我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难怪他总一副坏笑的模样,原是在打趣我。我瞬时满脸通红,抓起盘里的娇耳硬塞他嘴里。
满是娇羞地怒嗔,“那你便多吃些,吃光最好。”
起料他笑的更欢,忙点着头,有些吐词不清道,“嗯,吃光最好。”
我听罢更是羞涩不已,双手掩面背向给他,只听得身后笑声不断。没想到平日里正儿八经,一旦打趣起我来便这样调侃戏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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