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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胥惊疑不定的道:“大王,这弭兵的代价是否过大?”
此时,在楚国的朝堂上,已经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
“宣!吴国使者范蠡觐见——”
熊轸冷声道:“乌鸦尚有反哺之恩,羊羔尚有跪乳之义。楚国生养了范子,范子又何以背弃故国?岂非连乌鸦、羊羔这类的禽兽皆不如矣!”
“范蠡出身卑贱,虽有才学,早年也曾欲为楚国效力,奈何时不我待,天不假蠡。”
要是吴国要求楚人无条件弭兵,可能办不到。
“楚国朝野地方,有非贵族不得入仕之传统,范蠡祖上虽是范武子,奈何家道中落,贫苦,无有财物或名望,是以只能流连于江湖之间,在楚国不得一展所长!”
庆忌是考虑到在亡国边缘的时候,楚国各地封君们会难免团结一致,共御外辱。
随后,熊轸又皱着眉头,问道:“范子,寡人听闻,你原来是楚人?”
被熊轸骂成禽兽不如的范蠡,一点都不恼怒,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道:“楚王此言差矣。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乎?”
毕竟楚国的确有非贵族不得入仕的传统。
“楚王岂不知,昔日有楚才晋用之典故乎?如今是为楚才吴用也。”
两种声音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熊轸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闻言,坐在陛台之上的熊轸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好辩驳。
一听这话,范蠡颇感诧异。
如此一来,先提出议和的吴国会暂时落于下风,主动权在楚国的手中。
楚国的令尹囊瓦,左徒子西,都是楚国的宗室大臣。
庆忌郑重其事的道:“楚国,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也。伱当告诫楚人,督促吴楚两国弭兵,寡人的底线,是穷、养城、潜、六、英氏、城父六座城邑,以及包括申包胥在内的万余楚军降卒。”
“既是楚人,何以为敌国效力,祸害母国乎?”
实际上,熊轸(楚昭王)也的确是楚国历史上的一代中兴之君。
主和派,则是主张与吴国弭兵,然后与鸡父的五万楚军合兵一处,一起北上抵御即将来犯的诸侯联军。
看起来,吴王庆忌亦是有意弭兵!
“诺!”
顿了顿,范蠡又缓声道:“而今,承蒙我王不弃,蠡在吴国备受器重,遂许以驱驰。”
此时楚国的形势这般危急,还巴不得跟吴国弭兵,庆忌给出这样优厚的条件,实在让人诧异。
范蠡回答道:“楚王,实不相瞒,在下生于楚国宛地三户邑,出身低贱,为楚国一庶人也!”
“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范蠡虽生为楚人,长于楚国,而今效力于我王麾下,自当为吴人,为吴臣也!”
随着一名内侍的尖声叫唤,不多时,穿着一袭朝服,头戴远游冠,显得风度翩翩的范蠡,就在楚国君臣那颇为复杂的眼神中,亦步亦趋的进入大殿。
唯一能让楚王熊轸欣慰的是,有危机意识的各地封君终于开窍,纷纷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又暂时组建出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熊轸向范蠡抛出橄榄枝,只希望能得到范蠡这一大才,让庆忌痛失一良臣!
但,范蠡能答应吗?
以往楚国对他爱答不理,现在,范蠡也让楚国高攀不起!
只见范蠡弓着身,微笑道:“多谢楚王赏识。外臣才疏学浅,不敢比伍子(伍举),再者,范蠡身为吴臣,死为吴鬼,不敢背弃我王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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