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百年基业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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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楼，因为久经无人住过，所以有些潮湿与晦气。

纵然昨儿已经连夜打扫过了，但走进来的这一刻，还是闻到了浓浓灰尘扑鼻的味道。

兴许是因为与齐明荷在一起久了，卧房中全是精心调制出来的荷香，淡淡的荷叶清香，伴随着冬日里化开的藏雪的沁凉，闻入鼻中，令人舒心得很，所以此时，忽然闻着这潮湿常年不见阳光的味道，皇甫寒光蓦地皱了皱眉头。

此刻，适应了一会，魅眸一凝，看清了阁楼中的景象，就这么跨步走了进来。

这时天刚亮没多久，仅仅是辰时时分。

伴随着身后门开启又合上的瞬间，外头的微光也穿透了进来。

紧接着，便是一片令人沉寂的黑暗。

在这黑暗中，只有个人在站着。

“公子，您来了。”杜娘毕恭毕敬的站在阁楼的一楼厅中。

杜娘的身后是一道笔直的梯子，此时就这么恭敬的对皇甫寒光伸出了手，迎他上去的模样。

此时，皇甫寒光还不知道玉溪要说什么，只是冷扯了一下唇：“娘亲要将什么交给我。”

“还有当年廉政的死因，我都会通通告诉你。”

她昨夜已经恢复了过来，接受了如今的一切：“娘亲知道，逸羽是真的不在了，今后，娘亲只有你一个孩儿了，皇甫府也只有你一个嫡公子了。娘亲会与天下宣告，我的孩儿……回来身边了。”

皇甫寒光就这么看着玉溪将玉笛拿在手中，再走到了方才皇甫寒光目光停留的地方。

“嗯。”皇甫寒光应。

他既然是皇甫府的子孙，便不会再有当平凡人的命运。

于玉溪来说，皇甫廉政去世了，整个偌大的皇甫府必须由她来扛，这是她对寒光的爱，也是她对廉政的爱，正因为爱夫君与孩儿，所以她不能当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野妇人。

皇甫寒光颀长的身影微微一愣，此刻就这么站定在房中。

外头，竟然因为这动静而掠起了飞鸟几只。

此时，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门。

玉溪淡淡出声：“关于皇甫府的传说，其实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假的，当年廉政去世前，才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其实也是在等，等逸羽和你再聚首，回到这皇甫府中来，再告诉你们。”

“夫人一夜未眠，在三楼等着公子您。”

这是皇甫府最高的楼，于是从窗外望去，层层叠叠的绿荫，还有巍峨的殿顶，轻而易举的便可将整个皇甫府摄入眼中。

玉溪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后决定什么都不说。

走到二楼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杜娘出去又把门合上的声音。

想必，这就是皇甫廉政生前与玉溪的卧房。

“娘亲今日就把玄令给你……”

纵然别说是他，若是换成另外的人，也无法接受如此突然的事情。

此刻，只缓缓的从角落中的软榻上下来，慢步走了出来。

全是她最珍贵恪守的东西。

房中的气氛微微怪异，甚至这般令人措手不及。

随着玉溪此时的话语，她的手抚在七玄琴上，只轻轻拨弄了两下。

“嗯。”皇甫寒光魅沉回应。

踏入三楼的时候，直接将整个房间看进眼里，空气少了那么些阴沉潮湿，气氛却多了凝滞。一张床，一个小榻，墙上挂了几幅皇甫廉政生前的画作，几幅题字，苍劲有力的笔下，写着“天下”二字。

皇甫寒光沉沉不语，就这么看着玉溪穿过他身边。

告诉他，交给他，从今以后，整个皇甫府的重担，便也就落在他的肩上了。

他不仅仅再是一个替代着皇甫逸羽生活的人，而是皇甫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亦是今后……这天下的帝王。

一幅字画，皇甫廉政所做的苍劲二字——天下。

“所以娘亲今日会把皇甫府里最重要的东西给你，也要把皇甫府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皇甫寒光粗略扫了两眼，然后走了进来：“娘亲。”

这样，就算哪日她再出事情，都可以不必再这般责任重大了。

脚步声沉沉，在楼梯上响起。

玉溪温婉的身影停留在这“天下”二字之前，更加显出了她的渺小，此时就这么用力把这一幅字画挪开，收起来。

“娘亲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或许……你在萧门里，已经过习惯了俾睨江湖的生活，但娘亲要告诉你……身为皇甫府的子孙，仅仅当江湖霸主是不够的，这皇甫府所管辖的‘天下’，也全是你的。”

这是久违迟来了二十多年的耳提面命。